第二十二章 弱肉強食
戰鬥，結束了。
從開始，到結束，甚至沒有超過一炷香的時間。
兩百多個官軍，全軍覆沒。
劉江這邊，除了最開始被偷襲死掉的那三個。
再無一人傷亡。
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碾壓。
劉家堡計程車兵們，在牛二的指揮下，開始打掃戰場。
他們熟練的，扒下那些官軍身上的盔甲，搜刮著他們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
他們的臉上，沒有半點不適。
只有興奮和貪婪。
在劉江的帶領下，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弱肉強食的法則。
劉江讓人，將那幾個被搶來的女人，先安頓好。
然後，他走進了那座被當成豬圈的大殿。
他繞到那尊被推倒的佛像後面。
果然。
在佛像的底座下，發現了一個暗格。
裡面，堆著幾個大箱子。
開啟一看。
滿滿的，都是金銀珠寶。
看來，那個都尉胖子，這些日子沒少搜刮。
牛二走了過來，他的手裡，還拿著一個從都尉胖子屍體上搜出來的，用油布包著的東西。
“少爺，你看這個。”
劉江接了過來，開啟一看。
裡面，是一份蓋著大印的軍令文書。
他藉著火光，仔細的看了起來。
越看，他的眉頭，就皺的越緊。
看完。
他將那份文書，遞給了牛二。
牛二不識字。
劉江，就唸給他聽。
那份文書，是那個鎮遠將軍高顯，下給他手下所有潰兵的命令。
命令他們，化整為零，以各種名義，在青州地界內，就地徵糧、徵兵。
在三個月內，必須趕到青州府城下集結。
文書的最後，還用硃砂筆，寫了一句，觸目驚心的話。
“清君側，誅國賊！”
牛二聽完，倒吸了一口涼氣。
“少爺，這……這姓高的，是要造反啊！”
清君側，誅國賊。
這句口號，在史書上，出現過無數次。
每一次出現，都代表著，一場席捲天下的大亂，要開始了。
那份蓋著硃砂大印的文書，被劉江隨手扔進了火盆裡。
時間匆匆。
轉眼已是第三日清晨。
一個親衛，在門外稟報。
“少爺，外面來了一隊人馬，說是……說是青州府派來的，要見您。”
青州府？
劉江的眉頭，挑了一下。
“讓他們進來。”
一輛華麗的馬車，在十幾個官兵的護衛下，緩緩駛入了劉家堡。
馬車上，走下來一個穿著官府師爺服飾的中年人。
那人，面容精瘦，眼神裡帶著一股子讀書人特有的審視和傲氣。
他被帶到了議事大廳。
劉江，已經坐在了主位上。
“青州府主簿，孫.明，見過劉莊主。”
那師爺，衝著劉江，不鹹不淡的拱了拱手。
劉江也懶得跟他禮貌。
“有事？”
他的回答，更簡單。
孫.明似乎沒想到劉江會這麼直接，愣了一下，才從袖子裡，拿出了一份燙金的帖子。
“我家縣尊大人，聽聞劉莊主年少有為，以一己之力，肅清了方圓百里的匪患，還斬殺了朝廷叛軍，實在是……可喜可賀。”
他頓了頓，將那份帖子，放在了桌子上。
“縣尊大人，想請劉莊主，明日，到縣衙一敘。”
“一來，是為劉莊主慶功。”
“二來……也是想和劉莊主，共商，這青州安穩之大計。”
又是這一套。
劉江的心裡，冷笑一聲。
之前陳家塢的陳員外，也是這麼說的。
結果，腦袋已經掛在了旗杆上。
“縣尊大人，還說……”
孫.明看著劉江那面無表情的臉，又加了一句。
“若是劉莊主肯賞光，縣尊大人，願意將自己的掌上明珠，許配給莊主，做……正妻。”
正妻。
這兩個字，讓旁邊的牛二，眼睛都亮了一下。
他知道，少爺喜歡女人。
可之前娶的，都是妾。
這縣太爺的女兒，要是能娶過來，當正妻。
那少爺，可就跟官府，攀上關係了。
也算是，名正言順了。
劉江，依舊沒什麼表情。
他只是，看著孫.明。
“我知道了。”
“你，可以回去了。”
“告訴你們縣太爺，我明天，會準時到。”
孫.明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看到劉江那不容置疑的眼神，還是把話，嚥了回去。
他躬了躬身，退了出去。
等他走後。
牛二，才忍不住的問。
“少爺，您……您真要去啊？”
“那縣衙，可不比別處，萬一，是個鴻門宴……”
“鴻門宴？”
劉江笑了。
“就憑他一個小小的縣令，也配？”
他站起身。
“我去，不是為了他的招安，也不是為了他的女兒。”
“我只是想去看看。”
“這青州府城裡，到底，都藏著些什麼牛鬼蛇神。”
“那個高顯，不是想在青州府集結嗎？”
“正好，我先去給他探探路。”
第二天，天色剛亮。
劉江便只帶了牛二，和十個最精銳的親衛，一人雙馬，輕裝簡從，趕往青州府城。
府城，離劉家堡，有上百里地。
越是靠近府城，景象，就越是蕭條。
官道上，隨處可見倒斃的流民屍骨，田地大片荒蕪，偶爾路過幾個村莊，也是十室九空，死氣沉沉。
這景象，和他自己治下那欣欣向榮的劉家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傍晚時分，他們一行人，終於看到了青州府那高大的城牆。
可還沒等他們靠近城門。
就聽到城裡，隱隱約含，傳來了喊殺聲和淒厲的尖叫。
城門口，更是亂成了一團。
幾個守城計程車兵，扔掉了手裡的兵器，正不顧一切的，想從城裡逃出來，後面，還有許多百姓，也跟著他們，驚慌失措的往外跑。
“怎麼回事！”
牛二勒住馬，攔住一個逃兵。
“城裡……城裡反了！”
那逃兵嚇得語無倫次。
“是黃巾賊！天王軍的人，殺進城了！”
“他們正在攻打縣衙！縣尊大人……縣尊大人，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
說完，那逃兵就推開牛二，頭也不回的，跑了。
黃巾賊？
天王軍？
劉江的眼睛，眯了起來。
還真是，巧了。
他對牛二，使了個眼色。
“進城。”
一行人，沒有理會那些逃難的人群，逆著人.流，催馬，徑直衝進了青州府城。
城裡的景象，比城外，還要混亂十倍。
到處都是火光，到處都是奔跑的人群，和追殺他們的黃巾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