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八百里加急
而幾乎是在同一時間！
正在準備衝鋒的李鐵牛等人，身體猛地一震！
“咦？！”
李鐵牛那張憨厚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奇之色。
他只覺得，一股莫名的暖流，突兀地，湧遍了自己的全身！
白日裡積攢的那些疲憊，彷彿都在這一刻，被一掃而空！
他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使不完的勁！
“俺……俺也是！”旁邊的鄭春生，也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不光是不累了，俺還覺得，腦子好像都比以前，更清醒了！”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精神頭，足得很！”
其餘的降卒們，也都紛紛發出了驚奇的議論。
他們的陽哥簡直就如同神明一般！
僅僅只是站在那裡就能讓他們脫胎換骨！
“都愣著幹什麼？！”
趙陽的暴喝聲驟然響起！
“衝！”
“是！”
眾人不敢再有絲毫的怠慢，立刻按照趙預設的分組，呈戰鬥隊形，朝著遠方那塊巨大的黑影猛撲而去！
趙陽站在原地，眼神銳利如刀，緊緊地，盯著他們的每一個動作。
然後他看到了。
看到了讓他都為之震驚的一幕！
只見那六個戰鬥小組，在崎嶇不平的山地之上奔行如風！
他們的動作，他們的配合，簡直流暢得，不像是第一次進行這種複雜操練的新兵！
左側小組突進！
右側小組立刻半蹲，舉弓掩護！
前鋒小組遭遇障礙！
後方的小組，甚至不需要任何的口頭命令，便已經心領神會地，從側翼，繞了上去！
每一個人的動作，每一個人的時機，都把握得恰到好處！
行雲流水！
天衣無縫！
即便是在複雜的戰術穿插之中，也幾乎沒有出現任何的失誤
夜間的操練，在所有人都筋疲力盡卻又亢奮異常的狀態下結束。
趙陽並未立刻解散隊伍，而是趁熱打鐵將繳獲的兵器甲冑分發下去，
並用剩下的賞銀，從後勤營換取了大量的肉食，當場架起篝火讓弟兄們飽餐了一頓。
酒足飯飽，人心徹底歸附。
這支由悍匪和新兵組成的斥候伍，終於徹底擰成了一股繩，成為了一支只聽命於他趙陽一人的絕對私軍！
接下來的三日，西大營風平浪靜。
趙陽沒有再搞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而是利用他代理什長的身份，將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投入到了對他手下這十九名弟兄的魔鬼式訓練之中。
在他的小隊指揮光環加持之下，這支斥候伍的成長速度是肉眼可見的恐怖！
短短三天時間，
他們之間的配合便已默契到了一個眼神，一個手勢就能心領會神的地步！
無論是山地奔襲，叢林索敵，還是小隊突防，都已展現出遠超普通老兵的驚人戰力！
就在趙陽鞏固自身地位，熟悉新能力的第三天傍晚。
這份來之不易的平靜，被一陣急促如催命符般的馬蹄聲徹底撕得粉碎！
“報！！！”
一名背上插著三面令旗的傳令兵，渾身浴血，座下的戰馬口吐白沫，以一種近乎瘋狂的速度衝進了西大營的營門！
“北境急報！八百里加急！！！”
那名傳令兵在衝過營門的瞬間便已力竭，從馬背上滾落下來！
但他口中那聲嘶力竭的吶喊，卻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瞬間劃破了西大營的黃昏！
八百里加急！
這四個字所代表的是最高階別的軍事警報！
是足以動搖整個北境防線的滔天鉅變！
“咚！咚！咚！咚！咚！”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急促、都要沉重的聚將鼓聲，再次響徹了整個軍營！
所有正在休息或操練計程車兵，無論身在何處，都在聽到鼓聲的剎那，臉色劇變！
他們用最快的速度，穿戴好自己的甲冑，拿起武器，瘋狂地朝著中央校場的方向匯聚！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前所未有的緊張與凝重！
……
校尉主帳之內，氣氛壓抑得彷彿要滴出水來。
校尉陳默，以及麾下所有的百戶、總旗等高階軍官，全員到齊！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著帥案之上，那封剛剛由親兵呈上來的、還帶著斑斑血跡的緊急軍報！
陳默的面色，陰沉如水，那雙銳利如鷹的眼眸之中，燃燒著熊熊的怒火！
“混賬！”
他猛地一拳狠狠砸在堅硬的帥案之上！
“啪！”
一聲巨響！
那由百年鐵木打造的帥案，竟被他這含怒一拳，給硬生生砸出了一道清晰的裂痕！
“雁門關外三十里，烽火哨站【鷹愁堡】，於今日午時，遭到一支蠻族精銳騎兵的突襲！”
陳默的聲音冰冷沙啞，充滿了令人心悸的殺機！
“烽火臺，被焚燬！守軍五十三人，傷亡慘重，生死不知！與我大營的聯絡，被徹底切斷！”
轟！
此言一出，帳內所有軍官，皆是臉色大變，倒吸一口涼氣！
鷹愁堡！
那可是雁門關防線向外延伸的最重要的一顆釘子！
它就像是一隻翱翔在北境天空的獵鷹，死死地監視著關外草原上的一舉一動！
如今，這隻獵鷹，竟然被人，硬生生給折斷了翅膀！
“蠻子瘋了嗎？！”
一名資格最老的百戶，失聲驚呼，
“鷹愁堡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而且，現在並非秋收南下的季節，他們為何要在這個時候，冒著巨大的風險，來拔掉我們這顆釘子？！”
“沒錯！”
另一名總旗也皺眉附和，
“而且，軍報上說，是精銳騎兵！據我所知，蠻族部落的精銳，都集結在可汗王庭三百里之內輕易不會出動！這次的突襲太反常了！”
整個大帳之內瞬間響起了一片議論之聲！
處處都透露著一股不祥的氣息！
“都給老子閉嘴！”
陳默猛地一聲暴喝，壓下了帳內所有的嘈雜！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沙盤之前，目光如刀，死死地盯著鷹愁堡所在的位置！
“現在不是討論蠻子為何發瘋的時候！”
“現在的問題是，鷹愁堡被毀，我軍在關外的眼睛，就瞎了！”
“我們不知道這支突襲的蠻族騎兵到底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