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罪惡
“我不知道吳杏翊對她身體做了什麼，但我知道，她不是女人。”
祁慎明知故問：“不是女人，是什麼？”
眾人：“……”不是女人就是男人呀。
祁慎：“她那種葫蘆身材，怎麼可能是男人。”
救命，雖然這麼形容有點不禮貌，但葫蘆身材，形容太貼切了。
蘇寧瓏回想原獵人一舉一動。
第一回見的時候，她翹起蘭花指。
那姿勢，正常女人在日常生活中，一般做不出來，太做作了。
但原獵人自然而然就能在公眾面前擺出那樣的姿勢。
這個人，貫穿始終，藉著身份的便利，到處亂竄，時常找不著人。
不止蘇寧瓏關注著，星警也一直監視他。
可他警惕心太高，背後又有人，去哪都有掩飾。
或許原獵人自認為身份神秘，覺得蘇寧瓏不關注“原溪”這個身份，所以才在遊戲裡大方說出來。
透過毒蛇的印證，徹底實錘原獵人就是導演原溪。
“原溪這人，狡詐陰狠，喜歡男人。尤其好看的。有了姿月這層皮後，更加肆意妄為，異能正好剋制男人，幾乎沒有男人能逃過去。”毒蛇說的時候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祁慎。
祁慎半點不慫，他長得好看，男女老少都為他著迷。
區區一個換了芯子的靈者，對他毫無威脅。
祁慎的直男心毅然不動，反正敢掰彎他的人，被他拍成灰都沒人會追究。
老王和雪萬誠內心震驚，震得腿都抖起來，作為單身人士的雪萬誠尤甚。
他以後交女朋友，是不是也要調查背景和性格。
要是談著一個女兒身的男人，那就噁心大發了。
他的弟弟也很好看，也有危險，等會發資訊給他，讓他提防一下才行。
雪萬誠臉上保持鎮定，“你這個資訊對我們沒有用，最終只能歸咎姿月性情大變，生出第二個人格。”
蘇寧瓏在內心給他一個贊。
毒蛇臉色難看，不是因為對方不信自己，而是覺得唯物主義教育下長大的普通人難搞。
畢竟對普通人來說，換魂這事兒跟天方夜譚沒區別。
毒蛇只能又吐露一個訊息，不管祁慎知不知道，從他嘴裡說出來就有不同的意義。
他說吳杏翊在買賣獵人證，證據就鎖在某個銀行的保險箱內，為了受困時能夠威脅到星耀聯盟，這些東西都設定了提取日期。
他陰毒，可他也有朋友，雖然關係算不上多好，但勝在臭味相投，平日裡壓根沒聯絡，彼此手裡卻都有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拿著證據威脅星耀聯盟，說不定回頭還能賺一筆，他們很樂意為未來安全而結盟。
“膽子真大！”老王半天才擠出一句。
在座的人，都覺得吳杏翊膽大包天，她的行為嚴重威脅到領導階層的管理，鐵定不會輕饒了。
“先說一說她如何做到的，你又是如何拿到證據的。”
等毒蛇交代完罪證，四人暫時離開審訊室。
出了陰暗的環境，彼此對視。
演戲高手們方才都端著，現在臉上慢慢浮現驚訝，他們以為會聽到有關拐賣、實驗室、又或者宗教方面的事情。
誰知道毒蛇不管不顧狂拋“炸彈”。
買賣獵人證、掩蓋學生莫名失蹤/死掉的訊息、故意排擠同行、還把上頭髮布的任務捏在手裡，只要不聽話的，就派那個人去做艱難的任務。
全都不在預期上，又全都踩法律雷區。
難怪星耀聯盟的低星獵人那麼水，氛圍越來越烏煙瘴氣，為了錢，每個人都在出賣良心。
蘇寧瓏頭昏腦脹，腦袋裡好像有幾十個小人手拉手蹦噠轉圈圈，
“吳副校長簡直作死，但這些都不是我們想要的證據。”
“急什麼，吳杏翊可能要定罪。”祁慎從袋子裡摸出一個磨指甲的銼子，遞給蘇寧瓏，讓她幫忙磨指甲。
他指甲剛剪，圓潤可愛，還有小月牙。指甲邊緣有一處未剪乾淨，磨肉，所以要用銼子磨一磨。
“我又不是你助理，這裡有兩個男的，你讓他們幫忙。”蘇寧瓏自己也是老祖宗，做不來伺候人的事情。
祁慎皺眉：“你不是杏翊的其他事情嗎？”
蘇寧瓏心思微動：“我幫你磨個指甲就能得到訊息。”
“磨吧，磨好了告訴你。”祁慎紆尊降貴地將手搭在她手心，等著伺候。
“嘖！”蘇寧瓏對祁慎有新的認識，祁慎像個嬌養著的貴妃，看不順眼的人直接踢走，日常用品不是最好的就會發脾氣。
像眼前的銼子，蘇寧瓏愣是從簡單的樣式上看出精美二字。
銼子上點綴了星空之眼，可謂奢侈到極致。
蘇寧瓏漫不經心地磨著祁慎的指甲，邊磨邊聽祁慎打聽來的事情。
老王和雪萬誠無視祁慎的不滿，也坐過來聽。
兩人還拿出清心茶招待他。
“茶葉，我也要。有更好的，都送我一些。”祁慎那雙漂亮的鳳眼睜開，剔透的銀瞳活像養尊處優的大貓，霸道又任性。
“嗯嗯嗯，說你查到的事情。每年都送你兩斤，不夠再送。”蘇寧瓏隨口答應，對她來說，茶葉不是稀罕品，他要她就多送點。
祁慎尊貴的下巴點了點。
“我調查吳杏翊的生平，發現一個好玩的事情：親近她的人，記憶都會出現一點錯亂。要麼忘記認識多久，要麼認定她是個重承諾的人……”
雪萬誠聽得比蘇寧瓏更認真，這是警方忽略的點。
他們雖然也有探訪問話，但警方身份天然會引起別人的警惕，高星靈者有太多防窺探手段，而去查探的星警，大多都是普通人。
得到的答案都會趨向一致，很難再深入懷疑某個點。
祁慎的查探，給了他們新方向。
祁慎：“其中，最多人忘記一個點，你知道是什麼嗎？”
蘇寧瓏對吳杏翊瞭解有限，全都來自資料，沒相處過，所以她直接追問：“什麼？”
“她女兒的異能。”
蘇寧瓏抬眼，“你是想說，她的異能，來自她的女兒？”
“我沒說，只是一個人拼命想讓人忘記什麼，其實越在意什麼。”祁慎道：“而且，吳杏翊不止一種異能，她應該有別的異能。”
正當蘇寧瓏想追問，祁慎突然湊近她，唯恐不亂地低聲道：“我們，晚上去探一探。”
蘇寧瓏：“……”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在兩個星警面前說，不怕被埋怨死。
比她還能搞事！
老王：“咳，你剛剛說了什麼？年紀大了，沒聽見。”
雪萬誠相當上道，生硬地轉移話題：“上頭對毒蛇的處置是繼續關押，要查清所有事情，才能告訴毒蛇解封條件。解封條件是什麼，你提前給我們透個底。”
蘇寧瓏：“他要對殺過的所有無辜者家屬道歉並賠償，才能解封，解封一共分五層，每道歉五分之一，就解封一層。”
新奇操作，太太太棒了。
無論毒蛇是不是真心悔過，他要低下頭顱跟人道歉，還要低聲下氣地賠償，比殺了他還難受。
“最後一層封印是他八成力量，也就是說，解封前面四重都只能恢復兩成實力。就算失憶，也不能以此解封，只要做過，他體內的封印都會幫他記住的。”
把毒蛇當材料煉，就是蘇寧瓏給予毒蛇重擊。
不止鈍刀子割肉那麼簡單，毒蛇窮極一生，可能都要在回憶自己殺過什麼人中度過。
即便他只對其中一戶人家道歉，也代表他確實殺了無辜者，足夠判刑了。
想安安穩穩活著，就只能放棄異能。
想要異能，就只能接受解封條件。
“道歉”與“異能”較量，端看毒蛇取捨，橫豎都不會好受。
“這事情能瞞著就瞞著，先套訊息。毒蛇手裡應該不止這些情報，肯定有其他人的，最好一網打盡。”雪萬誠從審訊中窺見毒蛇對自己異能的重視，他們對拜宣的調查差不多可以收網，這人邪教頭子無疑。
毒蛇肯定認識他，況且還有從屠宰場搜到的資料作為佐證，再多蒐集些證據就更穩了。
至於薩曼爾和威甄也逃不掉，薩曼爾是個謹慎的傢伙，之前無法定罪，現在因為拍賣場，巨大利益驅使下，他們開始造假。
一個人不可能做到一輩子謹慎，野心的膨脹就是最好的催化劑。
拍賣場如今多了些不好的東西進行拍賣，無疑是主動向星警遞交罪證。
這些事情，蘇寧瓏都只能扔給星警去管，她頂多提供一些支援。
暗中把人殺了什麼的，沒有絕對的把握，她不會動手。
稍微討論了一會，蘇寧瓏和祁慎沒再進入審訊室。
雪萬誠與老王告訴毒蛇，“你要繼續被關押一段時間。”
“我要解封方法。”毒蛇暴躁拍桌，“蘇寧瓏呢？你們不講信用。”
金屬手銬牢牢禁錮著他，異能被封住後，力氣小了，連一個普通的手銬都無法砸爛。
他頹廢地滑到地上坐著，其實早預料到這些，只是不死心，想早點解封。
奈何人家也不是傻子，任由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毒蛇被帶出來了，就不可能放回去。
監禁在哪裡，星警說了算。
星耀聯盟想要人，也有各種各樣的藉口，光汙點證人這點，就有足夠的操作空間。
審訊過後，雪萬誠帶著人去雙子星主星的銀行，拿取毒蛇的證據。
接送他的，是弟弟雪萬衫。
雪萬衫身邊跟著六個靈者，都是從星聯盟的培訓出來軍方成員。
他們的行動沒有保密，所以銀行出來後，同樣遭遇刺殺。
刺殺動靜比蘇寧瓏當初那回更大，波及範圍涉及多棟大樓，不過這事不影響蘇寧瓏晚上的行動。
夜探吳杏翊住所，祁慎說做就做。
蘇寧瓏特意穿著方便行動的運動服，運動服為大眾牌子，價效比高，鞋子也換成了大眾款式。
頭髮全部盤起來紮成丸子頭，確保自己絕對不被認出來。
“我這個造型還可以嗎？應該不會被認出來。”
祁慎看著她那張臉，好奇她不被認出的自信心哪來的。
蘇寧瓏當然有其他準備，“走吧。”
祁慎的手臂結結實實地環過她的腰。
蘇寧瓏仰頭，打量他。要不是他太坦然，眼神一如既往清澈透亮，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在佔她便宜。
明明可以牽手，為什麼要用曖昧的姿勢？
祁慎才不告訴她，因為想看她不爽的樣子。
他性格就是如此惡劣，現在佔優勢，當然要使勁逗著玩。
小鬼進步太快，再過幾年就難逗了。
蘇寧瓏見他露出嘚瑟的嘴角，調侃道：“老澀批。”
祁慎眉峰揚起，眼角細微地一壓，“你倒是別把手也放我腰上。”
“我不摸回來，豈不是很虧。”八塊腹肌的細腰，老祖還是很欣賞的。
“小小年紀不學好。”
“老傢伙上樑不正。”
兩個老不死幼稚鬼都一樣調皮，就喜歡互相傷害，互相指指點點。
祁慎呵的冷笑，正經起來，撕開空間，帶著她落在吳杏翊常住的別墅樓頂。
蘇寧瓏居高臨下看著那建在市中心的豪華別墅，只有客廳亮著光，房間還是黑漆漆的。
“你不是很厲害嗎？自己不能探一探？”
“因為太厲害，出手試探，很容易打死她。”
該死的有道理，蘇寧瓏不依不饒，“她是四星獵人，就不怕我們兩敗俱傷？”
“怕什麼，有我。要是受傷了掉零件，我會幫你撿回來。”
蘇寧瓏噎住，祁慎的表情很認真，沒開玩笑。
“來了，等會我封鎖場地，你們儘管打。”祁慎搭著蘇寧瓏肩膀，氣息包裹著她，隔絕她的氣息。
蘇寧瓏點頭，戴上一個面具，她面容發生改變，從小仙女變成五官深邃的妖豔女子。
祁慎目光灼灼，手指蠢蠢欲動。
“別動，我用過的，之後再煉一個新的給你。”
祁慎眉眼充滿愉悅，帶著她潛入吳杏翊宅邸，如入無人之境的來到主臥前。
“吳杏翊貌似發現我的監視，在房間裡放了戒備的聖器。那東西我見過，即使是我也很難破解，你只有五分鐘的試探時間。”
蘇寧瓏：“你行不行呀。”她是他喊來的，他居然沒做好調查？
“你行，所以你上。”祁慎振振有詞，沒有一絲一毫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