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長生藥
江湖上，有關“無麵人”來歷的猜測，沸沸揚揚。
但真實的身份，無人知曉。
“鼕鼕，在家要乖哦，師父要出去幾天，回來可是要檢查你的功課的。”
揹著木箱的陸舟，颳了刮陸鼕鼕的小鼻子，認真叮囑道。
“師父放心，《藥石大全》我都看了一大半了，肯定能記住！”
陸鼕鼕的小臉上，滿滿的自信湧現，握著小拳頭說道。
自從開始學習醫術後，陸鼕鼕就像找到了心儀的玩具，十分用功努力，讓陸舟都有些驚訝。
她在學做醫師的天賦上，極高。
難懂的案例，拗口的醫藥名字，在陸鼕鼕面前，一點就通，過目不忘。
“這段日子，就麻煩李叔了，您多費心。”
“放心吧，鼕鼕很乖的，哪有你小時候那麼淘氣。”
李正隨口一句話，讓陸舟老臉一紅。
在孩子面前被揭老底，好沒面子。
突然離開桃源鎮，陸舟是借了大炎王朝舉辦的“天下第一”盛會的理由。
半月後，王朝京都，來自各行各業的頂尖高手，都會匯聚一堂，爭奪“天下第一”的稱號。
醫師比試，更是其中重中之重的一項。
人吃五穀雜糧，沒有人會永遠不生病。
在大炎王朝中，醫師的地位並不低。
對於這好似過家家一般的比試，陸舟根本沒有興趣。
但醫師比試最終的獎勵，讓他不得不走一趟。
長生藥！
原本幾乎只存在傳說中的丹藥，被大炎王朝拿了出來，作為醫師比試，終極大獎。
陸舟自己，完全不需要這種不知真假的東西，
但為了陸鼕鼕，還是得出來活動活動。
根據坊間傳聞，此次出現的長生藥，來自上古先秦時期。
流傳千年，來歷神秘。
雖然已經是醫師九品，熟知任何藥石，掌握了無數行醫手法，但有一樣，陸舟心中十分明悟，自己還十分欠缺，
藥方。
海量的藥石排列組合，能產生的效果千變萬化，能製作出何種效果的藥劑，誰都不知道。
數年來，陸舟經歷過無數次的實驗，想要一窺長生的秘密。
但藥石消耗了無數，依然沒能成功。
如果這次的長生藥是真的，陸舟有信心，能反推出藥方。
不過醫師比試，陸舟壓根就沒想參加。
直接搶過來，就完事了。
……
大炎王朝京都三十里外，細雨城。
一處平常的客棧內，陸舟正在吃麵。
憑藉著輕功，陸舟根本不用騎馬或者搭車，幾天時間就從數百里外趕到了京都附近。
細雨城，作為京都的附屬城池之一，
最大的作用就是作為京都的最後一堵保護牆，時刻防衛有可能來自北方蠻夷的進攻。
大炎王朝剛建都時，就遭遇過北方蠻夷的突襲。
如果不是當時還是一座小城的細雨城，死死抵抗，拖延了時間，京都可能撐不到大軍回防，就被攻破了。
“再來一碗！”
陸舟給自己準備的銀兩不少，多吃點飯，還是完全沒問題的。
“客官您稍等，馬上就來！”
跑堂夥計，熱情地回應了陸舟，然後臉色一變，就不耐煩地開始轟門口附近的小乞丐。
“去去去，別在這擋著我們做生意！”
在這裡住了兩天，陸舟也發現了，有兩個小乞丐，經常到這裡乞討。
不要銀錢，只求一些飯食。
“大善人，您行行好吧，能不能給我們兩個饅頭，我們已經餓了三天了。”
開口說話的小乞丐，渾身髒兮兮的，彎腰低頭，有氣無力地小聲哀求道。
旁邊的另一個小乞丐，身子早已經是軟綿綿，看起來十分虛弱。
“去別的地方去，我們這沒有，趕緊走！”
夥計一臉厭惡，揮手拒絕道。
前天，陸舟就見過這兩個小乞丐。
不過那時，兩人看著都還都有點精神，只是因為長期吃不飽而有些面黃肌瘦。
但今天，其中一個瘦小一點的乞丐，好像情況不太樂觀了。
“夥計，給他們幾個饅頭，算我的。”
一路走來，陸舟看到的流民和乞丐，太多太多了。
想要都伸出援手，不現實。
但一點點舉手之勞般的幫忙，陸舟還是想做的。
桃源鎮遠離京都，在大炎王朝的版圖裡，已經算偏僻之地，但百姓依然安居樂業，生活安逸。
這靠近京都的細雨城，竟然會有如此多乞丐流民，讓陸舟著實有些不理解。
“謝謝大善人，謝謝，謝謝！”
領頭的小乞丐，直接“邦邦”磕起了頭，滿眼感激地看著陸舟，嘴裡謝謝的話就沒停。
次日，外出閒逛的陸舟，感覺身後一直有小尾巴跟隨，於是乾脆在一個小巷子裡停了下來。
“恩人，求求你，救救我弟弟，您讓我幹什麼都行，我給您當牛做馬！”
熟悉的小臉映入眼簾，正是那兩個小乞丐中領頭的一個。
“你確定？”
原本想拒絕的陸舟，心中突然有了別的想法，開口問道。
“讓你去死，或者是殺人，你也答應嗎？”
陸舟想看看，這個小乞丐能承受的底線，會在哪裡。
單打獨鬥了這麼多年，陸舟早已經有了建立勢力的想法。
不過一直沒有太好的機會，就擱置下來。
原本跪地的小乞丐，震驚地抬起頭，眼神變幻不定，但最後還是咬咬牙，堅定下來。
“只要您能救我弟弟！”
……
另一個小乞丐，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因為長期的吃不飽，身子太虛，暈了過去。
簡短的一番交流後，陸舟得知，
兩個乞丐，哥哥叫乾虎，弟弟叫乾龍，原本都住在京都。
但家族突遭變故後，親人死的死散的散，最後只剩兩人相依為命。
雖然故事十有八九是假的，但陸舟也沒興趣去探究真偽。
知道兩人的名字，就夠了。
“這是心蠱丹，吃下之後，每三十天就必須服用一次解藥，否則會經受萬蟲噬心之痛而死。”
拿出自己研究的毒藥，陸舟把話說得很明白。
人心是最難看透的東西，只有用一些不那麼君子的手段，控制住別人的生死，才能放心把事情交給別人去辦。
兩兄弟對視一眼，眼中皆是凝重。
但並沒有猶豫太久，乾虎乾龍兩人，都吞下了心蠱丹。
身負血海深仇，兩人堅持到現在，就是在等待機會。
眼前人，神秘，詭異，令人莫名感覺到一股冷氣。
賭一把，很有可能就有機會，大仇得報。
“這是三個月的解藥，你們拿著。對了，第一次服用，會遭受一次噬心之痛，挺過去就好了。”
看到已經頭冒冷汗，渾身顫抖，因為疼痛，手指已經扎進肉裡的兩人，陸舟丟下了兩句的輕飄飄的話，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