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做鬼也不放過她
吃飽喝足，他心滿意足地接著睡。
清晨，書生被凍醒了。
他搖搖晃晃地爬起來，就看到冷千雪手裡拿著閃著寒光的菜刀。
“姑娘，人肉不好吃呀！”
書生腦子一熱，連滾帶爬地躲開，嘴裡還唸叨著。
冷千雪很無語。
書生一轉頭，對上一雙閃著兇光的眼睛。
“啊啊啊！”
“野豬，野豬啊！”
書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手腳並用地躲到冷千雪身後，嚇得瑟瑟發抖。
冷千雪甚至能聽到他牙齒打戰的聲音。
野豬呲著牙，彷彿在說：小子，可算找到你了。
書生快哭了，為啥就盯著他不放呢？
冷千雪挪了挪身子。
野豬還是緊盯著書生。
“你怎麼得罪它了？”
“小生，小生不知道啊。”
“跟它聊聊？”冷千雪踢了踢書生的屁股。
“哼……”野豬眼看就要衝過來。
“姑娘別這樣，救命啊！”書生緊緊抱住冷千雪的小腿。
“小生真不知道啊。”
冷千雪假裝要收回腿。
書生急忙說：“昨天清晨，我從路邊走過，看見它和另一隻野豬打架，僅此而已。”
“嗯？”冷千雪抓住他的後脖子，作勢要往前推。
“還有，小生看到有隻野雞被它們壓死了，就想撿走，沒想到驚動了它們……”
書生閉著眼睛，不敢看面前的野豬。
冷千雪抬頭看了看天。
春天到了……
原來是打擾了人家的好事，怪不得被追著不放。
冷千雪斜著眼睛鄙視他。
書生一臉無辜：“小生只是想吃烤肉而已。”
冷千雪雙手抱胸，讓到一邊，說：“這麼大一塊肉，夠你吃的。”
野豬虎視眈眈，抬起獠牙，怒吼著：破壞大爺的好事，非得把你這小子撕碎。
“姑娘，救救小生！小生命苦啊！”書生抬起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小生自幼家貧，父母雙亡……”
沒等書生哭訴完，野豬就衝了過來。
完了，吾命休矣！
野豬壯碩的蹄子揚起塵土，撲了書生一臉。
書生呆在原地，幾乎魂飛魄散。
“嘭”的一聲，書生被踹到樹上，手腳並用掛在樹幹上。
下一秒，野豬飛奔過來。
“姑娘，快跑！”
倒掛在樹上的書生大喊。
冷千雪站在原地，手裡的菜刀寒光一閃。
唉，書生嘆息一聲，嚇得閉上了眼睛。要是野豬撒完氣肯放過他，他一定給姑娘好好收屍，找個風水好的地方安葬。要是不肯放過他，陪著姑娘共赴黃泉做個伴也不錯。
好餓呀！書生又睜開眼睛，看了看豬，心想：好大一塊肉啊。
哼哼，野豬鼻子裡喘著粗氣。
四隻蹄子刨著地，朝著冷千雪猛衝過去。
冷千雪站著不動，等野豬的獠牙幾乎要刺到面前時，突然躍起，雙手握著菜刀，從半空一刀劈下。
書生瞪大雙眼，心想：好凶殘啊！
那野豬的頭顱被劈掉一半，鮮血濺了冷千雪一臉，場面恐怖至極，她卻如天神下凡一般。
書生嚥了咽口水，奇怪，怎麼莫名覺得安心呢？
冷千雪隨意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看了看野豬的身形，十分滿意。
這分量很足。
她收拾好東西，拉著野豬的腿準備下山。
要不是有外人在，她肯定把野豬塞進空間裡。
書生見她滿載而歸準備離開，急忙喊道：“姑娘，姑娘，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冷千雪低頭看看身上的東西，菜刀別在腰後，虎皮卷在身後，野豬抓在手裡。
嗯，沒落下東西。
“姑娘，姑娘！”
叫喚啥呢，吵得人心煩。
“我沒落下東西！”
書生快哭了，說：“姑娘，能不能搭把手把我放下來？”
冷千雪看了看大樹，樹枝粗壯，嫩芽初綻。
書生正倒掛在樹上，手腳緊緊抱著樹枝。
她估量了一下高度，離地也就三米。
“自己下來。”她說。
“小生害怕。”書生膽小得很。
“摔不死。”她絲毫沒有幫忙的打算。
“可是，小生害怕。”書生委屈巴巴。
“那你怎麼上去的？”
“野豬又急又兇，小生害怕，就爬上去了。”待在樹上不敢動，就睡著了，結果被狼叫驚醒，腳一滑就摔了下來。
“哦。”
冷千雪抬頭說：“我幫你的話會疼。”
“無妨。”書生咬著牙說。
冷千雪放下手中物件，一腳狠狠踹上樹幹。
“嘩嘩譁！”
“啊啊啊！”
書生重重砸在地上，濺起一地塵土。
“喂？”
見書生一動不動，冷千雪心裡有些不安：不會摔死了吧？
這點高度哪能摔死人，何況地上還有厚厚的草。
冷千雪走上前，輕輕戳了戳書生的後腦勺。
“姑娘，放心，小生還活著。”書生面無表情地轉過頭，接著又一動不動。
“那你還趴著幹啥？”
“小生只覺得餓得心慌。”書生虛弱無比地說道，“有些頭昏眼花，緩會兒再走。”
“哦。”
冷千雪點頭，表示理解。
不過，半夜裡那淅淅索索啃雞肉的難道是黃鼠狼？
哪有那麼大一隻黃鼠狼？
她轉身拎起野豬就走，剛走一步，便停了下來。
“你不是要停會兒再走嗎？”
冷千雪無語，看著死死抱著她腿的書生，強忍住把他一腳踢開的衝動。
“你就這麼一走了之嗎？你忍心嗎？”
“我忍心。”
冷千雪使勁抽回腿，大步向前走去。
“若姑娘下次經過這裡，看見小生的屍骨，還請姑娘幫我找個風水好的地方埋起來。若再次經過，還請姑娘給我燒點紙錢。小生到了陰曹地府，也能吃頓飽飯。”
“小生定會長去姑娘的夢裡，拜謝姑娘的恩情。”
書生說得信誓旦旦，就差舉手發誓了。
這狗書生還敢威脅她，做鬼也不放過她。
冷千雪拎著菜刀回頭，只見書生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姑娘是來送小生一程的嗎，你人還怪好嘞。”
“姑娘動手吧，我不會怨你的！”書生大義凜然，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
冷千雪站著低頭看他，面無表情。
“你是不是還要經常回來看我？”
“對，正有此意。”書生瞪大了眼睛。
冷千雪沉默片刻，忽然，手裡的刀飛了出去。
書生嚇得閉上了眼，完了，把她惹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