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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8章 IF線:奪人所好的真諦(觀影五)

老登魏樓今天註定難痛快。

他前腳噴完,後腳畫面中的友人就補刀。

【我可是簽了契卷的。】

一句話絕殺畫面內外兩個魏樓。

友人還追著殺,故作不解地眨眨眼:【有這份契卷在,她是主君,我是臣下,我喚她一聲主君不是天經地義?還是說,君侯連這點禮數都忘記了?要不要從舅再教教你呢?】

從舅這個稱呼一冒出來,眾人又齊刷刷看向魏樓。他們以為魏樓跟他友人只是單純的朋友關係,也許還有同窗同年或者總角之交的交情,不曾想對方的輩分這麼大,是從舅!

魏樓:“老夫可從來沒認過。”

說是從舅,其實都算是生拉硬扯的攀親。

只是兩家族譜有點關係,友人的輩分跟從母兄弟一個輩分,推算一下關係,勉強算是魏樓從舅一輩。論年紀,友人其實比魏樓還小許多。認真計較的話,跟魏城算是同齡人。

魏樓嘆息道:“老夫上一次收到他的家書也是七十多年前的事了,他早就病死了。”

他那時候也只能急匆匆去看最後一面。

正常來說就算不能活到魏樓的年紀,也不該這麼快死,而這又要扯出當年武國蠱禍的陳年舊事,他在那時候損了根基。嘖,俱是一堆爛賬,不提也罷。眾人聞言也不好再說。

他們不能說,可畫面中的魏樓能啊。

一句輕描淡寫的評價:【一個短工。】

老登魏樓:“……”

友人:【……】

路過的羅三遭受無妄之災。

友人深呼吸,忍住要將魏樓踹進池塘溺斃的衝動:【行行行,你說是短工就短工吧。老夫好歹有名有份,不似某人,什麼都給幹了,卻連名分都沒撈著,簡直苦過當暖床。】

老登魏樓刻薄道:“死得還是晚了。”

顧池忍不住衝這位跨時空“同僚”豎起大拇指,如此一針見血的評價,吾輩翹楚啊!

畫面不太人性化。

眾人分明看到魏樓惱羞成怒拔劍亮出的白光,偏偏畫面不給看,立馬搖動視線轉去即墨聰那邊。畫面中的魏城跟現在的幾乎沒變化。

公西垚見他眼眶的火焰甚是喜歡。

她喜歡,魏城便給了。

顧池:“魏侯對孩子倒是很有耐心。”

不只是百餘年前對待公西垚,百餘年後對待公羊永業家的千金、魏城叔侄收養大的魏盛以及跟著魏盛去她家中做客的同齡同學,魏城都會展現出跟形象不符合的耐心與寬容。

這位是真的挺喜歡小孩兒。

魏城道:“孩子是孩子,大人是大人。”

在孩子變成大人甚至是敵人之前,他都不太喜歡對孩子展現出惡意,因為在他看來孩子都是一張無辜白紙,同時也代表著新生希望。

誰會不喜歡新生、不喜歡希望?

顧池卻覺得哪裡不對勁。

還是那句話,他有一雙發現姦情的眼睛。

畫面中也不是沒有出現其他孩子,這些孩子之中也有公西一族的,但也不見魏城對他們這般耐心細緻。友善是友善,但少了寬縱。

比較日常的畫面沒有持續多久,畫面又給到了魏樓叔侄。魏樓放飛用於聯絡的信鴿,隨著叔侄二人的對話深入,眾人聽到武國蠱禍的罪魁禍首。一個個都警惕緊張看著叔侄。

“季孫音國主還想要用那種害人東西?”

“蠱禍要用另一種形式上演?”

“本以為主上介入,發展可能不同。”

季孫音出身公西一族,而公西一族因為主上選擇出世。他或許是玩蠱的行家,可面對主上帳下五位大祭司,應該毫無勝算。他這麼做根本就是害人害己,應該不會這麼蠢吧?

眾人不瞭解季孫音,第一反應都是季孫音有跟沈棠爭鋒之心,往這方面猜測也正常。

只是魏城聽了就不爽快。

“你們這些年輕後生懂什麼?即便再來開一次……”即便再來一次,魏城大機率也會支援季孫音這麼做,只是屆時肯定學乖了,提前找公西一族大祭司出山坐鎮,以免失控。

“誒,魏侯你——”

魏城道:“你們根本不懂。”

康國建國前的亂世確實很殘酷,但遠沒有他那時候殘酷。那時候人口還多,各家混戰的時候,根本不在乎死了多少人,屠城就真的屠城,說殺光就真的殺光。男人很多時候連活著當個苦力的機會都沒有,而女人也不會因為能生育而獲得活下來的優待,一個字殺!

直到人口銳減厲害,慢慢才有收斂。

當然,也沒有收斂多少。

普通人生活在那樣的年代,已不是苦能形容,有天賦實力的濫用它為自己牟利,文心文士與武膽武者打心眼裡不認為自己跟普通人同為人族。那時候甚至有一些偏門但支持者不在少數的觀點,包括但不限於將低等、劣等普通人屠殺乾淨,以免他們浪費寶貴資源。

也有人持觀點說是將普通人當牲口圈養。

【畜牲豈能口吐人言?】

普通人說人話都可能惹來殺身之禍。

這些觀點為何沒有得到大多數文心文士/武膽武者的支援?可不是因為這些文心文士/武膽武者也有普通人父母兄弟姊妹,而是幾十年下來,他們發現龍不一定生龍,鳳也不一定生鳳,老鼠的兒女也不一定只能打洞,而是——老鼠的兒女也有可能變成龍鳳,龍鳳的兒女也可能是平庸的老鼠。他們擁有的天賦不是因為他們是天命之子,純粹只是運氣好。

他們剋制,收斂。

但不妨礙他們我行我素。

缺糧的時候到處狩獵抓菜人也司空見慣。

“……你們以為我們不清楚後果?我們可太清楚了,更知代價有多大,再三慎重斟酌才做的決定。你們見到美好便覺得人間該是樂園,老夫當年見到的,只覺得人間該死!”

所以說——

雲達這個老東西還是太善良了。

魏城眼眶中的火焰逐漸平息躁動。

文心文士/武膽武者腦子多有病,也不完全是輻射吃多了,真正的罪魁禍首還是世道。

魏城強硬道:“老夫等人只是敗了,並不代表當年的所做所為就毫無可取之處……”

輕鬆氣氛明顯緊繃了不少。

眾人注意力被魏城轉移,再將視線投回去的時候,便看到畫面中的魏樓與主上談心。

主上道:【你應該在人群建立秩序。】

隨後便是搖人。

眾人看著坐在摩托背上意氣風發的主上,不由恍惚。這些年見多了主上批閱奏本、處理國事、調節武鬥的正經模樣,他們都快不記得沈棠當年橫刀立馬乾仗的英武。此刻,那撲面而來的熟悉讓褚曜等人目不轉睛,渾然忘了方才的爭執不快。魏城也沒有繼續爭辯。

說白了,武國早已經是過去式。

亂世也結束了多年。

連讓他靈魂都痛苦的瀕死幻痛也過去了。

魏樓正疾步跟上,從來從容的文士此刻有些形象大亂,他喘著氣道:【這就動兵?】

【抄家還要看黃曆?】

是的,抄家不用看黃曆。

只需要知道被抄家目標的位置。

最振奮的莫過於羅三,連畫面外的羅三也來了勁兒,建功立業展示實力的機會來了。

畫面外的眾人也被沈棠吊起了興致。

可他們萬萬沒想到——

沈棠:【我們先打誰?】

眾人:“???”

不,這是打不成了?

這都興奮了,結果說結束了?

畫面內的羅三奮力挽救。

能證明他本事的一仗不能不打!

沈棠也不負他所望,掏出了兩枚銅錢。

請選擇你的敵人。

康時道:“該說運氣好,還是運氣差?”

說運氣好,第一個被選中。

說運氣不好,第一個被選中。

“……雖說首戰有些潦草,可魏君應該會攔著點。”作為旁觀者,他們都看得出來魏樓的態度明顯軟化,想來他出於大局考慮,此次也會真心實意替主上謀劃的,不用擔心。

下一息——

他放心太早了。

斥候不需要,作戰方案不需要。

千軍萬馬,僅需一箭!

顧池配合著捧哏。

“諸君不知,敵人的花語是手慢無啊。”

幸運又倒黴的敵人被打了個得昏頭轉向。

眾人對這一仗的結果毫不擔心。

現在的二十等徹侯稀少,百餘年前更是鳳毛麟角啊,有沒有人突破到這個境界還不知道呢。即便有,也不可能重新整理在這個地方。敵人沒有二十等徹侯,但他們的主上是徹侯。

一馬當先攻打營寨,優勢在她。

試問,這一局怎麼輸?

還有另一種說法,能獲勝最大原因不在於主上的實力,而在於主上身邊沒有康季壽?

眾人也因此看到公西一族的戰力。

別看人數不多經驗少,但也算得上精銳。

創業初期是完全夠看的。

“……如此實力,當年怎麼被滅族的?”

眾人或多或少將視線投向那對兄弟。

公西仇沒好氣瞪了回去。

“看什麼看?”

“只是覺得……當年亡得蹊蹺。”

公西仇垂下眼瞼,沒好氣道:“有什麼蹊蹺八竅的?一來,當年的老祭司即墨興是臨危受命的,他本身又因為意外損了根基,他之後的大祭司一個比一個……總之,沒一個靠得住。當年敵軍靠著偷襲搶了先機,老祭司根本顧不過來,而族人沒了大祭司輔助跟普通人無異,只能靠寥寥幾個武膽武者跟文心文士拖延時間,哪裡是那些卑鄙小人的對手?”

這其中,公西仇覺得自己也要負責。

他當年被殺也對族人產生了影響。

敵人以他為質,這才讓族人束手束腳,新族地不如老族地隱蔽安全,再加上族內經歷武國蠱禍元氣大傷,一些青壯戰力也死了,種種原因迭加在一起,情況是壞得不能再壞。

如此結果,幾乎是必然。

眾人:“……”

發出疑問的人衝公西仇兄弟行禮致歉。

他也不是故意揭開對方傷疤。

跟畫面外的滅族結果不同,畫面內的公西一族殺了個痛快,不同於熟悉體系的作戰方式也讓眾人看得津津有味。看著熟悉的人,公西仇輕聲告訴即墨秋:“大哥,是阿太。”

公西一族不論男女都不顯老。

畫面中的阿太跟公西仇幼年記憶中並沒有太大區別,只是記憶中的更成熟溫和,作為家中的主事人,對公西仇有疼愛也有嚴肅一面。

即墨秋:“嗯。”

這一仗並未持續多久。

畫面一轉,沈棠已經土匪分贓做派。

眾人也看到一口口箱子裡面跟牛肉頗為相似的“紅肉”,不由唏噓同情,眸含悲憫。

卻沒注意到魏樓跟即墨聰的對話。

不,也有人注意到了。

人怎麼會不懂自己呢?

老登魏樓正安靜看著畫面中的自己,也徹底看穿自己此刻內心的掙扎、釋然與陷落。

秉持著來都來了的原則,沈棠也不打算攻打一個營寨就罷休,當然要獵更大的獵物。

畫面中的魏樓不知第幾次嘆氣。

這個家沒他這顆大腦不行。

不能指望沈棠這幫人會談判遊說。

他行,他上!

畫面沒有呈現魏樓怎麼將人忽悠瘸的,卻給了沈棠對魏樓此刻的定位——一個嘴巴有點兒碎,性格有點擰巴,但會幹活兒的臨時工。

嗯,還吐槽魏樓很小氣。

老登魏樓:“……豎子安敢辱我!”

即墨聰:【也是為殿下安危考慮。】

魏城點點頭:“聰君是明白人。”

亂世之中,翻臉不認人是基礎操作。

被魏樓騙出來的倒黴蛋後腳就被沈棠兵馬打了個悶棍,一招淪為階下囚。眾所周知,在沈棠帳下當俘虜就是不要錢的牛馬,要幹活。

至於為什麼他們會被沈棠打?

【那隻能說是天意啊,天要打你們!】

沈棠如此振振有詞。

一旦進入了基建模式,沈棠就會沉迷其中,老老實實,不跳不鬧,安靜得彷彿是別人家的孩子。魏樓等人也清閒好陣子,僅偶爾會聽到沈棠那套有些粗暴野蠻的屎尿屁言論。

例如,她會擺事實講道理勸說眾人接受她將城池規劃成這個樣子的原因:【不要因噎廢食。要是按照你們這個邏輯,人都會死,所以趕在老死之前自殺?人吃再多東西,最後這些東西都會變成屎尿,所以不用吃飯吃菜直接吃屎喝尿?不要啥都搶著一步到位啊。】

魏樓:【……說話不要這麼糙。】

沈棠:【我樂意。】

魏樓:【……沈君可有考慮過以後?】

畫面外的老登魏樓下意識坐直了身體,他跟畫面中的魏樓本就是一人,他自然也清楚對方此時此刻想問什麼,但他又覺得“自己”與沈棠交情還未到那一步,以“自己”的謹慎又豈會輕易跟“自己”眼中的“邪神”交心坦白?

不不不,不應該的。

可年輕的他偏偏沒有如他意。

年輕的主君沒有對他的問題避讓。

可也沒給出他期待的答案。

她的回答不僅震撼了畫面中的魏樓,也震撼到了畫面外的眾人。不管是這個失憶的沈棠還是他們的主上,從未想過自己的成果延續萬載,也未想過他們辛苦建立的康國永在。

【天下大勢,分分合合。】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老登魏樓猝然睜大眼,看著畫面中的沈棠嘴巴一張一合,喃喃道:“連你也不行?”

【貪慾無限的,但世間資源有限。】

【若不加以節制、約束,貪慾便會驅使人吞噬其他人生存空間。當這世上大多數人沒了活路,即便你是坐在神龕中的神佛,也要被他們推下去,泥身腳下踩,金身爐內熔。】

最後,她問——

【君侯,你說的延續萬載——延續的究竟是誰的萬載?你應該不會想著找一個靠譜仁慈的主君,讓他/她坐在高高的位置上,將天下打理得井井有條,文武百官也兢兢業業,克勤克儉,一心為公?然後,讓仁慈主君生下仁慈子嗣,讓文武百官也生下下一代百官?】

這話明明是說給青年魏樓的。

在座眾人卻覺得是說給他們的。

因為他們很長一段時間,哪怕是現在,很多人腦子裡也更傾向於這一條路——他人信不過的,相較於陌生人,他們更相信自己的熟人,更相信自己的血脈,也……更加貪婪。

人有七情六慾,也有私心。

畫面中的失憶主上都如此清楚,更別說登基多年的主上了,她一直一直一直都知道?

一時間,眾人心緒複雜。

他們有私心,可也是真心希望康國萬年。

治下黎庶也能安穩萬年啊。

畫面中的魏樓此刻成了他們的嘴替。

問出他們最問題。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他們也上是怎麼想的。

沈棠答案直白坦率。

【該死的時候就該體面的死。】

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風水輪流轉了。

而她也期待,或者說看到一個未來,一個由芸芸眾生作為主角,主宰這世界的未來。

【那沈君可有想過有朝一日……】

【想過什麼?】

兩個魏樓同樣一瞬不瞬看著沈棠,眼神銳利不容撒謊隱瞞:【神也不再高高在上?】

沈棠的評價:【一堆泥塑的東西。你跪在祂腳下的時候,祂高高在上,但你站起來的時候,你就能俯視祂。要是你想,你甚至能踩在泥塑頭上。端看你將祂擺在什麼位置。】

她又說——

【神的身份,是君侯你賦予泥塑的。】

完蛋了,沒救了。

老登魏樓聽到這話,心中萌生這一念頭。

他不用想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此時此刻,神多了一個她或許不在意的信徒,這個信徒不似其他信徒那麼信仰純粹,因為他不相信神靈。但他相信她,僅此而已。

只是——

給瞎子拋媚眼註定是悲劇的。

沈棠驚怒道:【不是,他泥塑我?】

深諳泥塑的意思的顧池:“……”

泥塑這個詞用在這裡合適嗎?

一時間,顧池都有些同情魏君了。

“不解風情啊,不解風情。”

“真是白白浪費感情。”

眾人贊同點頭:“浪費了浪費了。”

說著還偷偷去瞄魏樓的反應。

奇也怪哉,魏君居然沒有暴怒羞憤?

季孫音:【我怎覺得有神挖了我牆角?】

畫面給到了季孫音跟他的部下,眾人打起精神,要替主上盯著這個潛在敵人。只是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魏樓這廝給他寫了什麼信,讓季孫音發出如此感慨?這位未來的武國國主看著也不是戾氣多重的人,結局或許會是好的?

“誰挖了他牆角?”

“季孫國主口中的‘神’還能是別人?”

“如此說來,主上暗中拉攏他部將?”

“或許是當年對待勤國公那般?”

趙奉對主上的好感也是主上管吳賢借人那段時間養起來的,才有機會成為自己人。

“會是誰呢?”

大家夥兒猜測誰的都有。

有猜測秦攸,有猜測雲達。

還沒猜出個結果,那部將竟以為季孫音要送他去結交秦晉之好,眾人一時無語凝噎。

“不是,這人真敢想啊?”

“真有這好事,季孫國主自己就上了。”

魏城警告:“莫要對先主無禮。”

公西仇可不鳥他,駁斥道:“嘖,他這話也沒說錯,本身他季孫音就是曾經的大祭司人選之一,他一生所學不就是為侍神?再者說了,瑪瑪還看不上他呢,做什麼白日夢?”

有他跟大哥珠玉在前,他人皆土雞瓦狗!

眾人正拌嘴,畫面中的魏樓丟了個雷。

炸得他們灰頭土臉。

【賢君,這是怎了?】

眾人:“???”

不,這句溫溫柔柔的“賢君”出自誰口?

“這個魏君是假的!”

“糟,有人偷樑換柱,欲對主上不軌!”

魏樓:“……”

是不是自己,他一眼就看得出。

老登哼道:“喊一聲‘賢君’怎麼了?”

犯得著大驚小怪?

眾人:“……”

有人驚呼一聲:“看那孩子——”

什麼看孩子?

不少人這才注意到沈棠旁邊還有個被凍得瑟瑟發抖的七八歲小孩,小孩長得乾瘦,可憐兮兮的。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小孩的相貌跟林風幼年有些相似,而她名字——

【風,林下之風。】

畫面中的主上眸中紅絲未褪。

【盼你日後,賢德兼備。】

畫面外的林風看著這一幕,不由想到當年主上給自己取名的場景。隱隱的,她覺得這個與自己名字一樣,相貌相似的孩子,與她緣。

“你們說,這會不會是林僕射的……”

“前世?”

|w`)

這一章還要補充一些,不然明天結束不了_(:3」∠)_

終於補完了,大概兩千字(這部分不收費的,(`)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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