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鐵家底蘊
“想不到你小子都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了，而且還成了家。老子也想出去遊歷一番，可惜外面的世界實在太危險了。”藥銘對於修士的境界劃分並不感興趣，故而懷玉也沒提及自己的修為。
“回來的路上給了墨非兩株，此前又給了師尊和師兄各一株，我這兒就還剩七株，送你和謙兒兩株吧。”懷玉從儲物扳指中取出兩株，遞給藥銘。
“這草藥真蘊藏了這麼充盈的生命力麼？”藥銘接過，小心翼翼地遞給藥範氏，讓其收好。
懷玉：“那是自然，不然我為什麼別的沒帶，就帶了這東西回來。或許你煉製丹藥也能用得上，不妨細細研究一番。對了，我在無塵大陸時將焚天老祖的魂痕石中關於藥石的典籍烙印了一份，專門給你和謙兒的。雖然年代久遠了，但是應該還有參詳的價值。”
“那我就不客氣了。”藥銘將玉簡接過來道。
懷玉：“客氣什麼。對了，時候也不早了，領我倆去拜祭下煉前輩吧。我急著回南域，然後還要去趟東溟幫萬師兄辦件事。爾後再回來看謙兒吧。”
藥銘：“那好吧。万俟開明的事我也從邱師兄那裡聽說了，你要量力而行。”
“我會的。”懷玉道。
酉時過半，懷玉和柯玉蘭拜祭完煉紅塵，便攜手往山下走。下了紅蓼峰，眼前分出了三條岔道。懷玉選擇了中間那道。
望幽峰這條道雖然不是下山最快的，卻可以一路通到山下。
“怎麼了？”方到正殿後，懷玉便停住了腳步，柯玉蘭不由奇道。
“沒什麼，走吧。想不到這寒山宗竟然有人已成就了元靈之體。可惜啊可惜！”懷玉慨嘆道。
柯玉蘭：“可惜什麼？”
“可惜此人已是風燭殘年，沒幾年好活了，此生註定是無緣祖階。”懷玉搖了搖頭道。
“那不如把送他一株，助其延長個二三十載的壽元，應該還有機會進階的吧。”柯玉蘭心有不忍道。
“你夫君我從成就元靈之體到進階祖階只用了不到十年的時間。莫不是因此你便以為助此人平添二三十載的壽元，他就也能成功。”懷玉望向柯玉蘭道。
“對啊，難道不是麼？”柯玉蘭抿著朱唇道。
懷玉：“自然不是，正常來說呢，沒有個五十年的時間，是沒什麼希望跨越這一步的。至於為何夫君我只用了這麼短的時間，那是另有原因的。不過這得等你對修行世界有更深的瞭解後再告訴你，免得你因此擾了心緒，不利於修行。”
“是麼，我現在已經心神不寧了。”柯玉蘭噘著嘴，嗔道。
“呵呵，即便是那人增長了壽元，便真的有機會進階祖階。這也是不能送出的。”懷玉苦笑道。
“為何？”柯玉蘭不解道。
“我們主動送上，便會暴露修為。暴露了修為，便會被邀請加入寒山宗鐵家內部勢力。以夫君我的性子，自然是會拒絕的。可若真是拒絕了，便很有可能因此成為敵人。畢竟人家位高權重，豈會敬重我一個孤家寡人的想法。即使對方不明著下手，也會暗中算計的。而我自然會反抗，將對方滅了。這還不如讓其多活幾年。”懷玉淡然道。
“我們讓人轉交到他手上就好了。這樣不需要有瓜葛。”柯玉蘭不以為意道。
懷玉：“這種靈藥一旦獻出，便會惹人垂涎。人家想要查出來源，自然是易如反掌。而且此人乃是捨棄肉身成就的元靈之體。這種人往往對於修為有一種莫名的狂熱。為了提高修為，可以六親不認。對方會偏激地以為可以無限制地延長壽命，而我們手上的又有限。即便是對方不這麼認為，也會要將所有的據為己有，而我自是不肯，會抬手滅了他。”
柯玉蘭：“那你便暴露修為震懾一番或者加入鐵家的勢力便是了。”
懷玉：“暴露了修為震懾對方卻不接受邀請的話，對方便會擔心我有朝一日要滅了鐵家取而代之，同樣會算計於我。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這是當權者定會顧慮之事。即使我違逆本心，加入了鐵家勢力，對方定會不再偏安一隅，而是選擇奪取昊極這條路。畢竟龐大的修行資源擺在那兒，有資格一搏的鐵家難免利令智昏。若真到了那時，為夫很有可能被安排去斬殺紫陽宗和昊極宗的領袖人員。若成功了，鐵家便會找機會卸磨殺驢；若失敗了，鐵家便會矢口否認暗殺一事。總之，不管成功與否，為夫都將不得善終。即便是為夫選擇暗殺時投靠或者揭發鐵家，那麼鐵家被除之後，為夫又要在紫陽宗和昊極宗之間再次面對同樣的選擇、境遇。”
柯玉蘭：“……”
“誒，要不為夫現在去將那人斬殺了，免得他含恨終老，也免得你不忍心。”懷玉停住腳步道。
柯玉蘭：“還是不要了吧……”
“那好吧，聽你的！”懷玉握緊柯玉蘭的手，雲淡風輕地與其往山下而去。
已是掌燈時分，若是懷玉孤身一人，定會選擇連夜趕回南域。可柯玉蘭隨同，定會吃不消。故而二人入了黃石城，找了家客棧，先歇息一晚。
是夜，雖不見幽炎，卻有滿天星斗。
柯玉蘭手撐在窗戶上託著臉頰，滿腹心事地望著夜空中最亮的那顆星辰。
“怎麼，有心事？”懷玉也來到窗邊，為柯玉蘭披了件絨氅，關切道：“莫不是憶念南鳳村了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爹爹、水大哥和平平呢。”柯玉蘭神色惆悵道。
“等處理完萬師兄的事，我們就去昊極找一位陣師，在後庭和蠻墟之間架起傳送陣，那樣就能很容易地往返兩地之間了。”懷玉撫了撫柯玉蘭的青絲，寬慰道。
柯玉蘭淡然一笑，道：“還好有你陪著，倒不覺得孤單。”
懷玉：“這句話也是我想對你說的。時候不早了，早些歇息了吧。”
柯玉蘭：“恩，明早記得喚醒我，我可起不來……”
次日，出了黃石城，懷玉揹著柯玉蘭，撐起靈光罩，騰身往南域而去。
出去半個多時辰，懷玉忽地滯在了半空。
“怎麼了，迷路了麼？”柯玉蘭問道。
懷玉：“那倒沒有，只是忽然想起來沙漠中還有幾位熟人，想去拜訪一下。”
柯玉蘭：“好啊！反正都已經到這兒了，不必急於一時的。”
“也是，那走吧。”懷玉思忖一番道，語畢折了個方向，往鳴沙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