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冰原

很快，苟晟被換下已然三個時辰。萬開明面現倦怠之色，遂被苟晟屁顛兒屁顛兒地換下。萬開明盤坐休憩，見懷玉神色依舊，不像是在強撐，遂閉目養神，不知思忖些什麼。幽沉碧也開始時不時地打量起懷玉來。

復又一個時辰過去，萬開明走到懷玉身側，緩聲道：“懷玉，你先休息會兒吧。”

懷玉看了看萬開明道：“我沒事的師兄。”

“你知道你已經堅持了多久了嗎？”萬開明沖懷玉附耳道。

懷玉怔了怔，四下掃視，發現不少人瞅向自己，遂不由開口道：“多久？”

“已經六個時辰了！”萬開明意味深長道。

懷玉：“啊！”

“所以，不管你累不累，都還是讓我替一會兒比較好。”萬開明道。

“那好吧，師兄你受累了！”懷玉道。

萬開明：“恩，你去歇著吧。”

“萬師兄，多謝！”懷玉走了幾步，回過首來衝萬開明道。

萬開明微笑應對，沒說什麼。

待得懷玉坐定之後，墨非幾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將懷玉打量個全乎。藥銘奇道：“你怎麼回事兒啊你？”

懷玉疑道：“什麼怎麼回事兒啊？”

“萬師兄堅持了三個時辰就有些倦了。你倒好，六個時辰過去了，還跟沒事兒人似的。”墨非幽幽道。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啊，只是感覺注入靈光罩損失的那點兒靈力，即刻就被重新煉化的靈力補充上了。而且往常催動靈力久了，靈識會很是委頓。可是現在卻絲毫沒有那種感覺。”懷玉也疑惑不解道。

“怪哉怪哉！莫不是你返鄉這段時間服食了什麼靈丹妙藥？”藥銘搖頭晃腦道。

“這個我怎麼不知道呢？”懷玉口中這麼說，心裡卻道：“莫不是跟體內那類似翡草的植物有關？這麼一說的話，倒也可以說是服食了靈藥。”

約莫半個時辰過後，凌波開始在幽沉碧的命令下緩緩下降。目的地北原終於到了。

凌波降至距地面數尺高處。幽沉碧在撤去靈光罩之前道：“諸位！北原常年被冰雪覆蓋，天寒地凍。故而，大家還是快些添些禦寒衣物吧。”

一行人雙足著了雪地，幽沉碧收了凌波。在幽沉碧的帶領下，大家開始在一塊平整地帶進行清掃積雪等工作以便搭建氈帳。半柱香過後，雪霽後的夜空中降下兩隻巨大的血色蝙蝠，正是隨後趕來的其它兩支試煉隊伍。至於那兩隻血色蝙蝠，則都是二代長老卓慕晚的靈獸。

半個多時辰過後，所有氈帳搭建完畢。用完飯菜後，三位二代長老去商議試煉內容，弟子們則早早歇息了。

懷玉所在的氈帳內，雖然已經滅了燈盞，可卻暫時沒人入睡。

“我們來這兒是為了試煉，你倆莫不是給妖獸改善伙食來了？”懷玉漆黑中平躺著睜著雙眼，似是在囈語。

“有你這麼說話的嗎？”藥銘聲起道。

懷玉：“那是為何到這兒，為了妖核？”

“倒也不全是，最近老祖宗發現一件怪異之事。不過這事兒你們聽聽也就罷了，可別傳將出去。”藥謙道。

懷玉：“何事？”

“好幾味丹藥的主藥翡草籽實不知怎地，全部失去藥效了！你們說怪不怪？”藥銘翻過身道。

懷玉：“變質了唄！”

“去去去，你以為老祖宗頭一天煉丹啊！”藥銘沒好氣道。

懷玉：“那是為何？”

“這個老祖宗也不得而知，即便他老人家翻遍典籍，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藥銘道。

“雖然此事已經上報給昊極宗，可煉丹對於老祖宗來說比生命還要重要，他可不願意別人在煉丹一門上吩咐指導他去該怎麼做。所以他想讓我們來冰原蒐集妖核和其它特異的靈藥來研究一番，希望能找到能替代翡草籽實的煉丹材料。”藥謙接過話來，繼續道。

“已經煉製好的以翡草籽實為煉丹材料的丹藥沒有什麼異常吧？”萬開明搭話道。

“這個老祖宗已經仔細檢查過了，一切安好。已經煉製好的丹藥藥效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藥謙回道。

“那就好，煉製靈轉丹可就是需要翡草籽實的。這要失了效，非得亂了套不成！”懷玉道。

“不過，在找到解決方案之前，以翡草籽實為原料的丹藥會限量發放。”藥謙沉聲道，“至於像懷玉那種私下被給予靈轉丹的事情短時間是不會再發生了。”

懷玉：“……”

對於翡草籽實失效這件事，懷玉絲毫未想到起因就在於他自己體內那株類似翡草的怪物事。

第二天，雖然陽炎高懸九天，冰原卻異常的冷。凜冽的寒風夾雜著從地面吹起的白雪和細碎冰屑，撲到眾人臉上，仿似刀子般剜割著。有不少弟子出現了輕微的面癱症狀。眾弟子瑟縮著身體，列隊整齊地在雪地集合，聽候三位二代長老的安排。

“爾等聽著！現在我們處在北原的中部。北原的南部是渺無人煙的廣袤原野和凍土帶，只有些尋常野獸，與我等無關。而北原的北部則是冰雪地帶，是妖獸的聚居地。冰原共分三座半島延伸到溟海之中。爾等三隊各隊進入一座半島。隊與隊之間透過傳訊符聯絡，以便相互增援。現在，出發！”老嫗般容顏的卓慕晚佝僂著身子，立於眾弟子隊伍前，沙啞著嗓子高聲道。

卓慕晚一聲令下過後，便帶著第一支試煉隊伍進了最西邊的半島。懷玉這一隊則由幽沉碧領著，進入了最東面的半島。藥氏兄弟也跟隨懷玉他們這一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