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來敵
先在西面環山動手開鑿了一處石穴,懷玉便開始修煉那本石敢當留下的《后土頌》。因為沒有邱大師那般修為,他開鑿出的石穴簡陋且粗糙,不過此時無暇顧及這些了。
起初,懷玉異想天開地以為西面環山也會有靈氣潮。於是全天修煉了數日,結果勞什子都沒有。弄得他好不鬱悶。
雖然沒什麼靈氣潮,不過由於懷玉已今非昔比。先天煉氣士在後天衝擊先天成功時便已經初步開拓了體外經脈。吸納靈氣不再限於鼻息。故而他的修煉速度比當初修煉《焚天玄火訣》時進度快了不少。不消半年光景,他就將《后土頌》修煉到了第二層初階。不過算算時限,還是無望在去寒山宗之前修煉土屬性功法至後天圓滿,更沒有希望破入先天中期境界。
這天幽炎高懸,星斗滿天。不抱希望的懷玉正全神貫注地修煉時,自山腹忽地爆發了潮水般的靈氣。
“哈哈哈!承蒙蒼天厚待,居然又被某家遇到了靈氣潮”突遇靈氣潮的懷玉喜不自勝道,“哎?這它老孃的不是土靈氣,這居然是金靈氣!”雖然金靈氣異常罕見,比土靈氣要珍貴不少,不過對於他來說卻無甚作用。眼下他可沒有金屬性功法。
“噝……難道這四面環山真的都有靈氣潮?”懷玉忽地打了個激靈,“手札上講,五行格局講究的是東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西方庚辛金、北方壬癸水、中央戊己土。這西面正符合金位所在,可是北面卻是火位。按常理中央應該是土位,可現在就不一定了。更何況中央不就是村子嗎,難不成要在村裡挖地洞?”
為了先印證四面環山都有靈氣潮,懷玉決定去南面和東面環山轉轉。
鑑於小猴子提供的南面和東面環山中有墨阿公都要退避的強大妖獸,懷玉沒敢深入,只在山腳找了適合位置開鑿了通向山腹的隧道。由於是藉助地勢,順著石罅開鑿的,故而也沒費很大工夫。十數天工夫,他便印證了自己的猜測,這四面環山內部果然都有靈氣潮爆發。南面環山爆發的是水屬性靈氣潮,東面則是木靈氣潮,值得一提的是,南面環山的靈氣潮居然是在晝間爆發的。
“看來只能打洞了。哎對了,不知道地窖或者水井的深度夠不夠?”
將開鑿的隧道口掩埋妥當之後,懷玉便內心澎湃,表面平靜地踱著方步向村裡走去。
優哉遊哉地進了村子,走著走著,懷玉發現一件怪事。村口平日裡總有些流著長涕或摔泥巴或追逐嬉鬧的孩童邊玩邊等長輩們採藥歸來,現在卻連鬼影都沒半個。
“難道誰家婚喪嫁娶?”懷玉邊走邊暗自揣度,“不對呀!怎麼連個敲鑼打鼓聲都沒有,平日裡要是遇到紅白之事,整個村子都似地震般。”
“姜太公,您老在呢?”進了村子沒一會兒,見路邊有個風燭殘年的老者,正坐在藤椅上上半身向前傾著扒著門框往村中心看,懷玉忙打招呼道,“村子裡是不是出什麼事兒?”
姜尚年輕時與兄長姜和外出闖蕩時不慎廢了雙腿,不過卻因此沒把命像他兄長那樣交代到外面。年事已高的姜尚平日裡與村裡的老人聊聊天,與孩童們逗逗悶兒,頤養天年。
“小玉呀!快去校場看看吧,有夥兒歹人闖到村子裡來,正和護村隊他們交手呢。”姜尚見是懷玉,低沉著嗓子催促道。
“原來如此。那太公您老先在這兒,我這就過去。您老注意著點兒,別摔著了。”懷玉叮囑了兩句便急忙往校場趕。
由於初入先天,懷玉御空飛行的速度著實拿不出手,故而只好氣喘吁吁地一路疾奔。
不多時,大批圍觀人群映入眼簾。
“咦,對方居然有靈級高手!”知曉墨長圖實力的懷玉見此時墨長圖正與一彪形大漢在半空中打得難解難分,不由憂道。
來不及撥開眾人,懷玉直接化出火雲從圍觀人群的頭頂飄了過去,雙腳落入場中,定睛觀瞧。
此時,石敢當、魯海還有墨非正與一滿臉鬍子拉碴的獨眼兒漢子戰作一團。那獨眼兒漢子時而凌躍當空,時而兩隻膀子覆滿烏光,儼然一位煉體士高手……
原來,懷玉還在環山上打洞時。一夥兒匪徒從西面環山中開闢出來的山道闖進了村子。饒是尋常的匪徒,早就被斥候發現,然後被護村隊在山口擊退了。然則這夥兒匪徒人多勢眾不提,居然還有兩個先天修士。故而沒有墨長圖的護村隊被打得節節敗退,不消一刻便退到了校場。
“爾等聽著,某家今天一則為復仇,二則要在此山間空地建個山寨。不想死的,就去叫墨長圖、石敢當這兩個老雜毛兒出來。”雙方對峙時,一獨眼兒漢子走到陣前,滿目兇光道。
“來者何人?”魯海先吩咐人去找墨長圖,然後上前先穩住匪首,“姑且不論汝等與墨、石二位伯父有何瓜葛,但就建山寨之事,頗為不妥吧?這裡明明是數千人居住的村莊,何來空地一說?”
“哼哼,某家來了,這空地不就有了嗎!”獨眼兒漢子乜斜著獨眼,抱著膀子道。一夥兒匪徒氣焰囂張地哈哈狂笑著。
這邊對峙著暫且不提,報信人疾奔到墨家,守門人說墨長圖去石敢當家了。報信人又來到懷玉家中,將有匪徒闖入的事情告訴了墨、石二人。二人聞聽此事之後,一前一後,一在半空一在地面,疾速趕到校場。很快訊息傳遍了整個山村,大夥兒能來的全都湧到了校場。
墨長圖、石敢當二人趕到時,對峙雙方已然話不投機混戰作一團。
“住手!”墨長圖凌空一聲斷喝。
正對魯海步步緊逼的獨眼兒漢子聞聲昂首觀看,見是墨長圖,便轉身對幾步遠處一略顯穩重的魁梧大漢喝聲道:“大當家的,人來了。”
“哦?”穩重大漢虛晃一招,後撤幾步跳出戰團,順著獨眼兒漢子的目光向墨長圖、石敢當這邊看了過來。
“先住手!”獨眼兒漢子高舉右手,喝住手下一眾匪徒。
“不知墨某過往開罪了哪位?小老兒先在此賠個不是。”墨長圖飄身落地,雙手抱拳道。
雙方人馬後撤,騰出一塊地方,獨眼兒漢子與穩重大漢大步來到墨長圖身前丈許處。
“老匹夫,可還記得芙蕖郡驚鴻嶺蒯氏雙虎否?”獨眼兒漢子咬牙切齒道。
“哦,記得記得,兩個欺男霸女的惡霸,被墨某與石老頭兒聯手給滅了。當時那個慘啊!兩個惡霸斃命後,當地人依舊恨得咬牙切齒,將此二人剝皮抽筋,最後點天燈了。當時的情形墨某現在仍歷歷在目……”墨長圖不疾不徐,笑呵呵地似在講述一件快樂難忘的往事。
“老雜毛兒!某家正是蒯玉虎的獨子蒯典晟!今日,某家定要用你二人的項上頭顱來祭奠家父與伯父的在天之靈!”蒯典晟怒不可遏道。
“呵呵,某家可聽說蒯氏雙虎的女人是不分彼此的。你確定你是蒯玉虎的子嗣?”石敢當邁步上前接茬道,“更何況似蒯氏雙虎這般敗類,死後英靈還能昇天?倘若真有英靈,此刻怕是還在地底萬丈深淵之下,九幽深處吧。”
“住口!老雜毛兒!莫逞口舌之利。縱是爾等巧舌如簧,今天也難逃一死!小的們,給我上!往死了招呼!這倆老傢伙交予某家了!”蒯典晟見四下有人偷笑,惱羞成怒喝道。
“如此,墨某即刻送你與父團聚!”墨長圖見難免一戰,沉聲道。
“哈哈,某家來之前早就將這村子打聽得一清二楚。大仇未得報,某家怎會送死!大當家的,有勞了。”蒯典晟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轉首衝穩重漢子道。
穩重漢子微微頷首,並不答言。
“尊下是?”墨長圖目光轉向穩重漢子,正色道。
“在下葉知秋。承蒙蒯賢弟在某家身無分文又急症纏身時搭救一把,方得存活至今。”穩重漢子緩聲道。
墨長圖聞此心中一沉,而後道:“既是如此,動手吧!”
葉知秋:“得罪!”
二人騰身當空,插招換式,戰在一處。
“老傢伙,讓某家先來送你一程!”蒯典晟面目猙獰。語畢手心朝上,雙手握拳,雙臂前伸運轉內勁,淡淡的烏光很快覆滿雙臂、雙手。然後其身體像下山的猛虎般挾千鈞之力衝向年邁的石敢當。
“煉體士!”正與敵方交戰的魯海和墨非眼尖,見石敢當有危險,即刻快速解決了眼前匪徒,與石敢當會在一處,聯手對抗蒯典晟。縱是如此,三人也只有招架之功,並無還手之力。
不遠處,趕來的村民只能眼巴巴看著,完全搭不上手。
正在這時,懷玉自環山趕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