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酒坊開工,商議奇襲之策
第二天,玉溝村的釀酒工坊就開始運作了,整個村子瀰漫著酒香。
徐天養捲縮在屋內角落,每逢來人送飯,都只有一碗芋糊,他真是要崩潰了。
“兄弟,兄弟留步。”
見來人要走,徐天養及時喊住他,然後從腰間錢袋摸出十兩銀子,雙手呈上:“你看你們村裡伙食那麼好,能不能拜託你給我送來點肉吃?”
村民掂量著手中銀兩,不屑將之丟在地上。
徐天養見狀大驚,那可是十兩銀子啊,他說丟就丟了?!
村民:“這年頭兵荒馬亂的,有銀子也沒處花啊,要是為了這十兩銀子,犯了錯,被陳老大逐出村去,那可就太得不償失了~”
說罷,轉身離去。
徐天養:“這!”
沒想到這玉溝村的村民,寧可放棄十兩銀子,也要留在村裡,難道真如傳聞那般,這裡糧肉滿倉?
現在該咋辦?
徐天養真要絕望了。
想想以前在玉豐縣,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二十三個頂美妻妾任他馳騁,無論走到哪裡,百姓們見到他都要敬畏避讓。
多爽的日子啊!
就因為北狄大軍的到來,一切就都變了!
徐天養死捏著拳頭,心有不甘。
尤其是樊於,梵柯這二人,根本就沒把他當人看,當著他的面就砸他妻妾的樁子,這無疑是對一個男人莫大的侮辱。
“四哥,您在天之靈告訴我,我是該聽從那些北狄人的意思,將陳閒他們騙去縣裡,還是該投效陳閒,與北狄為敵……”
“你告訴我啊!”
徐天養盯著地上一碗芋糊,抱膝哭了起來。
北狄太強悍了。
他是真不敢反抗,生怕日後會和陳閒一起被砍頭。
可給北狄人當狗,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真是進退兩難吶!
……
李善堂的大院,陳閒幾人齊聚一堂,江玉枝換上了一身白玉旗袍,將苗條身材顯襯無疑,端茶時還特意看了陳閒一眼。
彷彿在炫耀,昨天晚上趁他睡著,偷偷砸了他的樁子。
“大牛,你到底想好沒有,咱們去不去救縣裡的百姓?”李善堂好奇道。
石鴛和王寡婦坐在一旁,也都朝他望來。
陳閒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
在這個刀兵四起,民生哀怨的時代,起兵舉義,稍有差池,便會滿盤皆輸。
“那些北狄人想在三日之內和咱們分個高下,可見咱們在縣裡散佈的謠言已經開始奏效了。”
“他們畏懼東州發兵,必然會在後援補給上加大力度。”
“樊於如此心急想要誘殺咱們,也是想在大戰來臨之前,安定後方。”
李善堂:“所以?”
陳閒:“所以我打算攻其後援補給,順便給樊於他們這些駐守在玉豐縣內的北狄人上上壓力!”
玉溝村攻襲糧草補給的隊伍,此事若傳到燕州城去,相信呼兀邪一定會遷怒於樊於、梵柯!
屆時。
無須陳閒動手。
便可將這二人逼入絕境。
到時候就不是陳閒去不去玉豐縣的問題了,而是他樊於、梵柯來不來攻打玉溝村!
攻於心計。
才是最有效的手段。
聽完他的計劃,李善堂微微點頭,心裡頭想著就算是糧草補給,事關燕州城守備,按理說北狄也會派重兵押送的吧?
能是那麼好偷襲成功的?
不過尋思歸尋思,他還是沒有問出口來。
常年勝任村正的他,早就養成了個習慣,那就是上面一旦做出決定,他就必須力挺。
不可頂撞!
不然,他這村正也不能幹了這麼多年。
王寡婦這時好奇問道:“既然他們擔心東州軍會來收復失地,那為何不在渭河一帶防禦呢,甚至連哨崗都未安插?”
陳閒:“北狄鐵騎雖強,卻不擅長水戰,何況他們沒有戰船,輕易接近渭河恐造成不必要的損失,從而大跌軍中士氣,得不償失。”
不然得話。
他也不會就讓江褚和徐虎兩個人去護送魏仙寧了。
陳閒早就看透了北狄,他們是在穩固燕州地界的掌控,等待著武朝派軍過來,再在燕州大地上分出個勝負來!
畢竟戰爭打得不是地盤,而是有生力量!
只有擊潰武朝大軍!
未來才可能勢如破竹,直驅上都!
陳閒離開李善堂家,便帶著石鴛前往騎兵營所在處,親自盯著他們訓練。
長驅直入,阻斷敵軍糧草,必須要靠騎兵營。
他需要監督他們的日常訓練。
以確保在接下來的長途奇襲中,兄弟們都能順利殺敵,並全身而退!
這些戰騎!
可都是他的寶貝疙瘩啊!
損失一匹他都會心疼的!
……
吃過晚飯,陳閒和小婢妻在窗前。
透過窗戶縫隙,遙望漫天閃耀星辰。
銀河在這個時代是清晰可見的,空氣沒有任何屋簷,到了晚上星空就會顯得特別明亮耀眼,流光奪目。
院外抓捧木屑的小田鼠時不時停下,探頭張望。
樹梢上也有黑鴉跟著探頭,很有節奏地搖晃著小腦袋。
突然!
黑鴉飛了!
小田鼠黑亮的小眼睛,驟然猛縮,彷彿是受到了驚嚇一般,也顧不得手中撿來的木屑,撒腿鞭炮。
蹦蹦跳跳幾個影子就這樣消失在了梅詩韻近乎迷離的視線之中。
一個時辰後。
陳閒起身給她打來一碗水,待她喝下,這才坐到枕邊,滿眼溫柔:“過幾天我可能要離開村子,到時候你就去王豔菊家吧。”
梅詩韻聞言,拍拍溫紅小臉,抬起明亮眸子:“你要去東州?”
陳閒微笑點頭。
梅詩韻湊過來,枕著他的腿抱住了他,安逸閉目:“魏姐姐到現在都沒有訊息,你這次去多帶些人,以免遇到麻煩的時候人手不夠。”
陳閒低下頭來:“不用擔心我,凡事我自有安排,倒是你,千萬不可離開王豔菊。”
梅詩韻扭過頭來,十分不解:“為何?”
陳閒寵溺掐著她的小臉:“因為王豔菊是一個非常聰明且老道的女人,只有你跟在她的身邊,我才放心。”
事實上。
陳閒擔心的是江玉枝。
那絕不是省油的燈。
一個敢趁他沉睡時偷砸他樁子的女人,無論到任何時候,都不得不謹慎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