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9章 番外，穿越之初（12）
想到這裡，蘇塵又想到什麼，抬頭：“周泰。”
“少爺。”周泰一個激靈。
“等會兒我們去楊家鎮一趟，想辦法混進楊家的婚禮。”
頓了頓，蘇塵壓低聲音：“婚禮之時賓客雲集，我們不是楊家鎮的人，只要小心一些，楊家不會發現什麼。”
“你記著，如果成功混進去，碰見那些道貌岸然的讀書人，碰見那些所謂的老爺，千萬不要畏懼，哪怕出了意外，也千萬不要恐懼。”
“大多數人的本能，都是欺善怕惡，哪怕我們尚且弱小，也不能恐懼獠牙，外人看不到我們的弱小，他們便會矜持，會道貌岸然。”
“可如果被他們瞧見了我們的弱小，被他們看到虛弱...不管表面看起來多和善的人，都會瞬間化身餓狼，將我們，撕碎！”
隨著蘇塵的言語，回憶所化的天地，忽然出現無數裂痕，
回憶所化的畫面，急速蛻變。
他花重金去了買了看起來高貴的衣衫，去了楊家鎮，成功混了進去，也在其中，翻閱了不少藏書。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偽裝的身份沒被楊家看出破綻，反而被秦嶼鎮本地的“老爺”給認了出來，楊家大怒，更是派遣刀斧手。
幾次險死還生在逃脫，而後蘇塵帶著周泰離開，不再回秦嶼鎮，在琳琅縣諸多鎮子流浪。
又是一年的險死還生，他終於在十八歲那年，明悟了文氣，就此，朝夕之間，逆天改命。
無數急速演變的回憶畫面，好似玻璃碎屑一般散落。
無盡大海。
蘇塵也從那玄之又玄無法言表的意境中緩緩醒來。
緩緩睜眼：“化道...文...”
呢喃之間，蘇塵的面容變得奇異。
文以載道，明白了，卻又，無法去形容。
而後緩緩抬頭看向四方海域。
海水依舊，天地，依舊。
很快，蘇塵看著腳下：“水應，逆流....”
沒有任何文氣波動，也沒有任何力量的波動閃過。
可在蘇塵言語的瞬間，他腳下的海水，忽然朝著天空掉落...沒錯，掉落。
海水掉落，四方的海水又朝著空出來的漩渦所在湧來，隨即，再度再度天空掉去。
不過霎那，蘇塵微微皺眉，散去了冥冥之中的力量。
朝著天空掉落的海水，重新了海面。
蘇塵靜靜的看著海面，眼眸說不得的奇異。
正兒八經的，言出法隨，卻又和他理解的言出法隨不太相同。
所謂化道...就好似的某種既定的規則，天地執行的規律。
比如說，水往低處走這種定理，是因為引力之下，高度傾斜所帶來的一種天地運轉的正理。
可化道之後，他可以讓水往高處流...引力？原理？沒什麼原理，單純就是因為他想讓世界如此，故而世界便會如此。
非要形容，便好似是制定一種永恆的規則。
化道之境，很可怕，可可怕的實力所帶來的，則對生靈的負荷也極其可怕...道會侵蝕他的肉身，侵蝕他的神魂心靈，會侵蝕他的一切。
當他徹底被道侵蝕，則他，再也不復存在。
化道化道...這就是化道的真諦，最終將泯滅。
而且對蘇塵的限制也極大，他更改天地規律的衝突越大，對他的負擔也就越重，負擔越重，被道侵蝕的速度也就越快。
簡單的說，蘇塵不動手也就罷了，如果動手...那就是在用壽命和人廝殺。
就如剛剛蘇塵讓海水逆流，如果他不解除，在他力量影響範圍之內，海水逆流會成為既定的事實，就那麼短短片刻，按照他的估計，道對他的侵蝕，至少讓他會少活三十年。
他現在能活多久？蘇塵也說不好...不過如果他不再對天地造成影響，單純道緩緩侵蝕，他大概還能活萬把年吧。
很快，蘇塵眼眸又浮現些許心驚：“幸好我只以文化道...”
現在的他，只被文這條道侵蝕，如果他之前把琴藝書法之類的一股腦一起化道，那現在，就是數十道路同時對他侵蝕，他分分鐘就得早夭。
很快，蘇塵又低頭看著腳下，眼眸生出一抹好奇。
文以載道，故而，他能以文道改變力所能及之下的規則之道...那武道呢？武道化道之後表現的形式又是什麼？
還是，萬千道路，最終同源？
沉吟一會兒。
蘇塵體表生出一抹漣漪，隨即，化作了一把劍。
他以文模擬武。
感知一會兒，蘇塵恍然...以文化劍，其實和文沒有區別，攻伐的話，最終都是道的碰撞，不講究技巧，誰對道的掌握更高，誰就贏。
而對於外界的影響，化道者，都可改變外界規則，區別只是，改變之時對自身的負擔大小不同，受相生相剋影響，比如說，他以文化水，以水去改變火的道，消耗倍增，以水去改變冰雪之類的規則，被侵蝕的程度則會降低。
文的話，有好處，因為他以文化萬物，故而不管改變什麼，他都能以最小的損耗去做到。
弊端也有，他是以文化三千道，故而會有一道中轉，也因為這一道中轉的改變，他只要動手，消耗就肯定比其他人多。
利弊盡皆有之。
半晌，蘇塵又看向蒼穹：“朱雀...回不來...”
他的金手指，是被人直接分開的，而那個人，之前無法理解那個名字，如今...那分明就特麼是大夏太祖的名字，傳聞早就死翹翹的大夏太祖還沒死，反而在世界之外？
很快，蘇塵抬手又取出了死書。
看著手中的死書，眼眸奇異...這死書，在此時他的感知中，並不是書，分明是一道規則，代表著死的規則。
最讓他心驚的是，如果這本書對他索命，他好像，真的扛不住這本書的規則。
倒不是說他的道不如死書，而是，死書本身就是規則，不滅的道，而他，還在遭受著道的侵蝕，他只是化道，而不是，掌控了道。
他的道是不滅的，然而他這個人，是會死的，所以，他扛不住。
除非他是道，道是他...而那個時候，這本書依舊能對他造成威脅。
因為，道和道，沒有高下，死書這種純粹索命的規則，一旦出手不，不死不休，而他不死，死書則一直以道索命，他則要拿道反擊...
當然，死書在他的手裡，往生神醒不過來，死書威脅不到他。
沉思一陣，蘇塵呢喃：“所以，接下來我要做的是，是從能用道，變成，控制道...”
現在的他，本質上，是一種和道平等的處境，只是因為道本身的特殊，他會被侵蝕，最終被道同化。
而他要做的，則是將這種平等的處境，變成不平等的處境，讓自身，凌駕在道之上，如此，道則無法對他形成侵蝕，形成，永生。
道不滅，凌駕道之上，他自然也就不滅？
大概應該是如此。
不過霎那。
蘇塵感知著身體，呢喃：“倒是這金手指...”
他能隱約感知到金手指的，也僅僅只是隱約有所反應，極限也只是隱約，想要真切的找到金手指在哪？找不到。
感知之後，那玩意好似，不是規則。
沉吟一陣，蘇塵抬腳一步走出，消失不見。
他決定去幽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