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心的窗
難怪警局裡的人瘦骨嶙峋，有的卻是滿腹流油，原來多數食物都被趙明宇包養女人了。
結束錄音，楚歌沒打算立刻揭發，這幫難民每天寄人籬下全靠鶴熙一人養活，沒什麼值得好同情的。
相反，偽裝還得繼續下去，趙明宇剛才所說的大哥應該是某個倖存者團體，楚歌決定放長線釣大魚。
光靠趙明宇偷吃的證據不足以撼動鶴熙跟他上車，楚歌需要的是鶴熙對他死心塌地。
“慢慢來吧，只要她的心能開啟一個缺口讓我鑽進去，即使再閉合起來也無所謂。”
楚歌心裡想著，檢查下手機錄影確認無誤後回到鶴熙房間。
“怎麼去了那麼久？”
鶴熙還沒有睡坐在床邊問道，不知怎麼，楚歌半天沒回來讓她隱隱擔憂。
楚歌只說了一半實話：“順便檢查了周圍房間有沒有異常，不確定剛才那種東西會不會入侵別的地方。”
“有心了。”鶴熙本想著楚歌只是單純上廁所，沒想到心思如此縝密周全，想了想又說道：“以後這種事情還是我來吧，你畢竟對付不了喪屍。”
我對付不了喪屍……那東方紅地鐵站裡那些血肉地板算什麼，楚歌心裡吐槽。
有了剛才的遭遇，兩人關係拉近許多，楚歌藉此坐在鶴熙旁邊問道：“為什麼偌大的警局只有你一個警察，其他人呢？”
“都死了……”
鶴熙眼眸微動，臉上泛起追憶之色：“末日爆發那天大多數同事都在外值班，後來沒了音訊。”
“剛開始所裡還是有不少警察的，但一撥接一撥的難民湧進來，食物很快就吃完了。”
鶴熙鼻子一酸，語氣帶上悲傷的味道：“大家只能出去為群眾搜尋食物，一開始每天都能找到很多物資，直到我們去了萬達廣場二樓……”
“足足十幾個持槍的警察啊，”鶴熙哽咽：“數不盡的屍潮包圍了我們，我是所裡唯一的女生，組長一直讓我躲他身後。”
“最後……他為了讓我撤退，犧牲了。”
“我遠遠看著他被喪屍活生生扯出內臟，撕開皮膚。”
“是我開槍結束了他的痛苦……”
鶴熙顫顫巍巍說完眼淚再也止不住，掩面痛哭，淚水從指縫間湧出滴落，打溼上衣。
躲我身後原來是這個意思，楚歌頓時明白了鶴熙堅守在這的原因，支撐她的是無數先烈的信念。
“可組長最後的意思是讓你活著撤退，而非一味固執地去保護那些好吃懶做的人。”
“你是警察，但你也是人，不要被過去困住。”
楚歌低聲安慰道，這個時候鶴熙需要的是減輕心理負擔。
他緩緩輕抱住鶴熙，手掌安撫她的纖柔後背。
抽泣的鶴熙頓了下撲進楚歌懷裡，長期積累的壓力找到傾瀉的口子，眼淚決堤，她嚎啕大哭，整個嬌軀都在顫抖。
……
半小時後，嗓子沙啞的鶴熙緩緩止住淚水用手背擦了擦：“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楚歌笑了笑，平日裡英姿颯爽的警花居然也會哭得跟小女孩一樣，他沒說話走過去關掉燈。
房間頓時陷入黑暗，這是給鶴熙情緒崩潰後緩衝的空間。
半晌。
寂靜的房間中響起楚歌的聲音：“你之前沒聯絡過軍方或者武警什麼的嗎，以他們的火力對付屍潮沒什麼問題。”
“通訊中斷之前我每天都傳送求救訊號，但什麼回應都沒有，無線電傳來的也只有雜音。”
鶴熙側躺床上說道：“我父親末日不久前說過，國家所有的軍隊都秘密調往首都，連他也要過去，可能那裡要發生大事。”
果然，金城武裝區的軍隊憑空消失是有原因的，首都燕京絕對有不得了的東西。
楚歌又問道：“你父親也是軍隊的人嗎？”
“對，他是金城轄區的高層，自從去了首都就再也聯絡不上了。”
鶴熙語氣低落，又說道：“喪屍危機愈演愈烈，我們卻孤立無援，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有沒有想過離開這個地方。”楚歌爬上床坐在鶴熙身邊：“以你的能力，足夠在這末日下活下去。”
“可那些群眾怎麼辦，我還有父親定下的婚約……”
鶴熙立刻反駁道，但語氣卻有些迷茫。
“那些不過身外之物，繁文縟節真的很重要嗎？他們值得你拼死拼活嗎？”
楚歌躺下抱住她緩緩說道。
“你！”鶴熙被楚歌環抱住立刻掙扎，發現對方只是攬著她的腰沒有別的動作，想起剛才的親密，慢慢平和下來。
“我不知道……”
隨後兩人默契的沒再講話，保持距離沉沉睡去。
這一夜，鶴熙本以為會徹夜難眠，但沒想到會入睡這麼快，還睡得那麼安穩。
楚歌突然闖入她的生活讓她猝不及防，尤其是他的冒犯一次又一次觸碰她底線。
但一想到他終究會離開，鶴熙不知怎麼徒增悲傷，才接受與楚歌同床共枕。
她將這一切當成意外的邂逅，方便在以後灰暗的人生裡回味。
次日。
一縷縷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射在鶴熙臉上，當鶴熙的視線從朦朧變得清晰時，映入眼簾的是楚歌似笑非笑的臉。
“早上好啊，鶴熙警官。”
鶴熙下意識準備回應，但一張唇，喊出的卻是一聲尖叫。
她的雙臂正牢牢抱住他的上身，就連碩大的渾圓胸脯也壓在他的胸前，修長的右腿纏住他的腰身，兩人的身子貼合的沒有一絲距離。
鶴熙如觸電般從楚歌身上彈開，慌亂整理亂掉的髮絲與衣服，心像小鹿亂撞，面如燦爛紅霞。
“你睡覺的時候好像很沒有安全感，整夜總是下意識尋找能擁抱的東西，沒辦法我只能配合你了。”
楚歌側臥床手撐著腦袋欣賞鶴熙面紅耳赤，雲嬌雨怯的絕色容顏。
“我…沒有…”鶴熙想起昨晚那個溫暖的懷抱，讓她趨之若鶩無比渴望這種感覺，所以一直主動靠近，抱緊他。
接著她逃避似說道：“你好好待房間裡不許亂翻我的衣服，我出去蒐集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