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怎麼成了龍皇成帝的福星？
蘇曼指尖剛觸碰到溫潤的龍骨，周遭的景象便驟然扭曲。參天古木與澄澈湖泊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沌的虛空，唯有前方懸浮著一道龐大的金色身影——那是一條鱗爪生輝的巨龍，正是龍皇。
可此刻的龍皇，卻全然沒有了先前的暴戾。他龐大的身軀劇烈顫抖著，鱗片下的肌肉不斷隆起、撕裂，一道道半透明的龍魂虛影正從他體內掙扎著向外鑽，彷彿要將他的軀體硬生生拆分。每一次撕裂，都伴隨著龍皇壓抑的痛吼，那聲音裡的痛苦，連旁觀的蘇曼都能清晰感知。
“要成龍帝，必先裂己……”龍皇的聲音帶著極致的痛苦，卻又透著不容置疑的決絕，“本尊、邪惡、善良、過去、現在、未來……六魂分立，各自破境，最終合六為一，方能掌法則、得永生！”
話音未落，又是一道龍魂從他體內剝離。那道龍魂通體漆黑，帶著令人心悸的戾氣，正是他的“邪惡”之魂。緊接著，代表“善良”的純白龍魂、承載“過去”的灰濛龍魂、映照“現在”的璀璨龍魂、預示“未來”的虛幻龍魂，連同最核心的“本尊”之魂，竟真的被拆分成了六道截然不同的身影。
每一道身影都承受著撕裂神魂的劇痛，龍皇的本體更是鱗片翻飛，龍血順著虛空滴落，化作一朵朵金色的血花。這正是龍族成就龍帝的終極試煉，也是最兇險的一步——稍有不慎，便會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蘇曼瞳孔驟縮。這是斬殺龍皇的最佳時機！他毫不猶豫地握緊寒冰劍，體內靈力盡數灌注劍身，森白的劍氣如流星般朝著龍皇的本體斬去。
可下一秒，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劍氣竟直接穿透了龍皇的身軀，沒有激起半點波瀾，彷彿眼前的一切都是虛幻。蘇曼揮劍的動作僵在半空，心中掀起驚濤駭浪：“海市蜃樓？還是……過去的畫面重演？”
他正驚疑不定，那承受著撕裂之痛的龍皇，忽然緩緩睜開了雙眼。那雙金色的豎瞳穿透混沌，精準地落在了蘇曼身上，彷彿跨越了時空的阻隔。
“小友……”龍皇的聲音不再痛苦，反而帶著幾分滄桑與釋然，嘴角勾起一抹複雜的苦笑，“我未來的福星，終於等到你了。”
蘇曼渾身一震。龍皇看得見他？而且這話裡的意思——難道眼前的，是過去正在經歷試煉的龍皇，卻能窺見未來的自己？
“我已看到我的未來。”龍皇的目光彷彿能洞穿一切，“因你之故，我最終踏足大地境界，得償永生。可你的未來……卻並非坦途。”他忽然低笑一聲，笑聲裡帶著幾分莫測的意味，“我看透了過去，也看清了現在與未來。我的邪惡之魂，會與你糾纏一生，你們誰也無法徹底奈何誰。”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無比鄭重：“總而言之，你與我之間，有著斬不斷的因果羈絆。”
“龍皇前輩！”蘇曼心中的疑惑與急切再也按捺不住。他好不容易遇見能洞悉過去未來的存在，父母被害的真相，或許就在眼前之人的口中，“我想知道，我的父母究竟被誰所害？其中牽扯的因果，到底是什麼？”
這是他埋藏在心底最深的執念，也是支撐他一路變強的動力。只要能得知真相，哪怕要面對再大的危險，他也絕不退縮。
龍皇的眼神卻驟然凝重起來，搖了搖頭：“此事牽扯的因果太過龐大，遠超你的想象。”他的聲音壓低，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若你未達王籍實力，最好不要再追查下去——否則，必會引來足以將你徹底滅殺的大恐怖。”
“我言盡於此，你千萬要記住。”
話音剛落，周遭的混沌虛空開始劇烈震顫，一道道裂痕如蛛網般蔓延。龍皇的身影漸漸變得模糊，那些分裂的龍魂也開始消散。蘇曼還想追問，卻見眼前的畫面如同破碎的鏡子般，轟然崩碎。
下一秒，熟悉的觸感傳來——他依舊站在龍骨禁地的古木之下，手中的寒冰劍還保持著揮砍的姿勢。而不遠處，龍皇正用一雙充滿暴怒與殺意的金色豎瞳，死死盯著他！
“蘇曼！你竟敢窺伺我龍族的秘辛！”龍皇的怒吼震得整片禁地都在搖晃，金色的龍氣如海嘯般朝著蘇曼湧來，“今日，我必讓你魂飛魄散！”
蘇曼瞬間回過神來。剛才的幻境，竟是他觸碰到龍骨的瞬間，被拉入的龍皇過去的記憶碎片！而此刻的龍皇，顯然也察覺到了他窺探的舉動，徹底被激怒了。
他來不及細想龍皇口中的“大恐怖”與“因果”，只能倉促舉起寒冰劍，抵擋撲面而來的龍氣。森白的寒氣與金色的龍氣轟然相撞，巨大的衝擊力讓蘇曼連連後退，喉嚨一陣腥甜。
“你看到了什麼？”龍皇步步緊逼，龍爪帶著撕裂虛空的威勢抓來，“是不是看到了成就龍帝的試煉？是不是聽到了關於你未來的預言？”
他的語氣裡帶著暴怒，更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忌憚。蘇曼窺伺的，是他最核心的秘密，也是他最脆弱的過往。若是讓蘇曼將此事傳出去，或是利用未來的資訊來對付他，後果不堪設想。
蘇曼咬緊牙關，一邊抵擋龍皇的攻擊，一邊飛速思索。龍皇的警告絕非虛言，父母被害的真相背後，定然藏著一個連龍帝都忌憚的勢力。而他與龍皇的邪惡之魂糾纏一生的預言，更是讓他心頭沉重。
“我什麼都沒看到。”蘇曼強忍著體內的傷勢，寒芒一閃，寒冰劍朝著龍皇的破綻刺去，“你我之間的恩怨，只在今日了結！”
他不能讓龍皇知道自己窺見了未來——那或許是他唯一的底牌。
龍皇冷笑一聲，龍尾橫掃，逼退蘇曼的同時，周身的龍氣愈發濃郁：“嘴硬無用！今日，我便在這龍骨禁地，將你徹底煉化，以絕後患！”
金色的龍氣凝聚成一道巨大的龍影，張開巨口，朝著蘇曼咬來。禁地中的古木紛紛被龍氣絞碎，地面裂開深不見底的溝壑，連空氣都被壓迫得近乎凝固。
蘇曼知道，這是龍皇動了殺心。他深吸一口氣，將龍皇的警告與未來的預言暫且壓在心底，眼中只剩下決絕。他握緊寒冰劍，劍身之上，那道古老的龍紋再次浮現，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想要煉化我？”蘇曼的聲音冰冷，“那就看看，是你先成龍帝，還是我先斬了你這未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