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龍豬相爭，蘇曼漁翁得利
“吼——！”
一聲震得山林發顫的龍吟突然炸開！不是豬妖王的嘶吼，是帶著龍威的咆哮，剛落音就有股恐怖的威壓掀過來，蘇曼只覺得胸口像被巨石碾過，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後飛出去十幾米，“咚”地撞在棵老樹上，玄冰鎧甲當場崩碎了半邊，喉頭一陣發甜。
“是蛟龍殘魂！”直播間裡有人瘋了似的刷屏，“這妖丹裡封著蛟龍殘魂！”
線上人數早破了八千萬，此刻彈幕滾得像雪崩：“我知道這回事！當年這蛟龍被殺時，殘魂沒散，鑽進了妖丹裡藏著！誰煉化這丹，它就會鑽出來奪舍！”“豬妖王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蛟龍！你這畜生敢奪我肉身！”豬妖王的吼聲跟著炸響，比龍吟還癲狂。它捂著腦袋在地上打滾，肥碩的身子撞得周遭泥土紛飛，碎石子被靈力震得像箭似的往外射。剛長出來的胳膊又開始抽搐，青黑紋路里竟隱隱透出鱗光——顯然是殘魂在它體內翻湧。
蘇曼哪敢耽擱？連滾帶爬往後退了幾十米，撤出那片靈力亂撞的範圍。他看著豬妖王在地上抽搐，體內時而爆發出龍威，時而洩出妖氣，竟硬生生看傻了——還能有這種事？
下一秒更驚悚的來了。豬妖王頭頂突然冒起兩團虛影：一團是覆著青鱗的蛟龍魂，細長的身軀裹著水汽；一團是肥頭大耳的豬妖魂，獠牙支稜著噴粗氣。兩道殘魂剛一離體就撲咬在一起，哪有半點強者模樣？活像兩頭餓瘋的野狗，你啃我一口鱗，我撕你一塊皮，被咬掉的殘魂碎片在空中散成白煙，看著又兇又慘。
“我靠……這就是奪舍時的魂魄戰？”蘇曼看得眼皮直跳。直播間裡更是炸開了鍋：“太兇殘了！直接生吞啊！”“誰吃掉對方誰就能占身子？”“蘇曼快動手！毀了豬妖的肉身！這倆殘魂沒地方待，用不了多久就會散！”
這話像道閃電劈進蘇曼腦子裡。他趕緊摸出兜裡的手機——剛才被震飛時竟沒掉，螢幕還亮著。果然看見有人刷屏：“肉身是殘魂的憑依！毀了肉身，它們就是無根浮萍！”
蘇曼嘴角“唰”地勾起抹笑，眼裡閃著狡黠的光。他猛地抬手，左手往虛空一抓——這次凝出的不是細碎冰稜，是十幾柄胳膊粗的寒冰劍，劍刃上裹著白霧，看著就沉甸甸的。
“看我寒冰劍雨！”
他大吼一聲，左手往前狠狠一揮。十幾柄冰劍“咻咻”地竄出去，帶著破空的尖嘯，精準地射向還在地上抽搐的豬妖王肉身！
“噗噗噗！”
冰劍扎進皮肉的悶響連成一片。豬妖王的身子本就被殘魂折騰得虛軟，哪擋得住這等攻擊？瞬間被扎得像個刺蝟，血混著黑氣往外冒。
“不好！”
“你這人類小子太陰險！敢毀我肉身！”
兩道又驚又怒的吼聲同時炸開。蛟龍殘魂和豬妖魂也顧不上互咬了，像兩道流光“嗖”地鑽回豬妖王體內。原本抽搐的身子猛地一僵，竟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只是站得歪歪扭扭，剛躲開蘇曼補過來的一柄冰劍，下一秒又踉蹌著往反方向撞去。
“往左躲！蠢貨！”蛟龍殘魂的聲音在肉身裡炸響，帶著龍的威嚴。
“你才是蠢貨！該往右！我是這身子的主人！聽我的！”豬妖魂的聲音更急，直接蓋過了龍吟。
於是詭異的一幕出現了：豬妖王的身子在原地擰來擰去，左手想往前打，右手卻往後揮，剛抬起腳想衝，膝蓋又莫名一彎差點跪下。活像個被兩根線扯著的木偶，還是扯線的人在吵架的那種。
“……”蘇曼舉著冰劍都看愣了。直播間裡的彈幕更是笑瘋了：
“哈哈哈哈！這是在跳大神嗎？”
“左邊是龍指揮的，右邊是豬指揮的吧？”
“蘇曼快補刀！趁它內訌！”
蘇曼回過神，忍著笑握緊寒冰寶劍。他看得清楚，豬妖王的肉身已經開始發黑，顯然是蛟龍殘魂的毒性和兩者爭奪的內耗在加速摧毀軀體——現在正是動手的最好時機。
他腳一點地，藉著鴻蒙步法衝了過去，寒冰寶劍帶著幽藍的光，直刺豬妖王的胸口——那裡是丹田所在，也是兩道殘魂爭奪最兇的地方！
“找死！”
“滾開！”
兩道吼聲同時響起。豬妖王的身子猛地往旁邊一躲——這次倒是躲開了要害，卻因為動作不協調，胳膊直接撞在旁邊的樹幹上，“咔嚓”一聲斷了。可它像是感覺不到疼，另一隻手攥成拳，帶著黑氣往蘇曼臉上砸來。
蘇曼早有準備，側身躲開拳頭的同時，寒冰寶劍橫掃，“噗”地砍掉了它那條還在動的胳膊。緊接著手腕一轉，劍尖斜挑，直接刺進了它的丹田！
“嗷——！”
兩道淒厲的慘叫同時炸開。豬妖王的肉身像洩了氣的皮球，瞬間癟下去一塊，黑氣和妖氣混在一起往外湧，兩道殘魂在肉身體內亂竄，卻怎麼也衝不出來——肉身已毀，它們的力量在飛速消散。
蘇曼沒給它們掙扎的機會。他猛地抽出寒冰寶劍，同時左手按在豬妖王的胸口，將體內剩餘的靈力全部催發出去——寒氣瞬間湧遍豬妖王全身，眨眼間就把這具殘破的肉身凍成了塊巨大的冰坨！
“咔嚓。”蘇曼抬手一劍劈下。
冰坨連同裡面還在扭動的殘魂，瞬間碎成了無數塊。兩道殘魂發出最後一聲不甘的嘶吼，然後徹底散成了白煙，連半點痕跡都沒留下。
山林裡突然靜了下來。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還有蘇曼粗重的喘息聲。他拄著寒冰寶劍站在原地，身上的玄冰鎧甲早就碎光了，白襯衫染得紅一塊黑一塊，臉上還沾著血汙，卻咧開嘴笑了。
直播間裡，數千萬觀眾看著螢幕裡那個渾身是傷卻笑得燦爛的少年，彈幕瞬間鋪滿了“贏了”“蘇曼牛逼”“英雄”。線上人數衝破了一個億。
城牆上，胡奇隊長抹了把臉，不知是淚還是汗，舉著對講機嘶吼：“快！開城門！去接蘇曼回來！”
張小哲望著城外的方向，死死攥著的拳頭終於鬆開，眼淚“唰”地掉了下來，卻笑著喊：“蘇曼哥贏了！他贏了！”
蘇曼靠在樹上喘了會兒，撿起地上的手機——螢幕早就碎了，但還能看見直播間裡滾動的歡呼。他咧了咧嘴，剛想說話，卻眼前一黑，手裡的寒冰寶劍“哐當”掉在地上，人也跟著栽了下去。
太累了。從殺虎王到鬥豬妖王，又硬撼通神境的威壓，他早就耗幹了力氣。
迷迷糊糊中，他好像聽見遠處傳來了馬蹄聲和呼喊聲，是江城的方向。他笑了笑，徹底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該是在安全區了吧。他想。張小雅他們應該已經到了，江城……也該暫時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