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瘋人院裡的“心理醫生”
廷根市下午的陽光灑在格林赫爾瘋人院的庭院，悄然穿越蓬勃的樹葉，輕柔地映照在庭院的青草上。
這座古老的建築位於廷根市的偏遠地帶，周圍是茂密的森林和荒蕪的草地，這個地方被用來收容那些患有各種精神疾病的人。
一位身穿正裝的男士在這個古老的院落中走來。他的額頭飽滿，黑髮棕瞳，表情上散發出一股與周圍景象格格不入的嘲諷氣息。
圓形眼鏡在他的臉上閃爍，他的嘴角微微上翹，似乎一直保持著一種不易察覺的笑容。
而在庭院區的各個角落，病人們各自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有些人拿著鉛筆和紙，急切地在白紙上勾勒出一些奇怪的符號和圖案，彷彿他們試圖傳達某種深刻的資訊。
有的人則在孤獨中與空氣互動，他們用手勢、嘟囔著與看不見的伴侶對話，表情生動，彷彿他們所見的一切都真實存在。
而另一群人，則一言不發，坐在那裡，眼神空洞，毫無表情，彷彿已經離開了現實世界，陷入了某種無盡的虛無。
額頭飽滿、黑髮棕瞳的男人沿著格林赫爾瘋人院庭院區的小路緩步前行。
一名路過的護士停下來，微笑著與這位男士打招呼：
“埃爾先生，下午好，又來探望你的朋友了？”
男人微微一笑，答道：
“對的，胡德·歐根先生在哪裡？”
護士指了指不遠處庭院邊的長凳，溫和地說：
“你的朋友在那邊，埃爾先生。”
“非常感謝。”男人彬彬有禮地回應，然後繼續前行，朝著庭院的長凳走去。
此刻，坐在長凳上的胡德·歐根正與另一位精神病人進行著交流。他的言辭邏輯清晰，表現出一種異常冷靜和理智，彷彿他並不屬於這個庭院中的精神病人，而更像是一位“心理醫生”。
胡德·歐根的目光深邃，他的聲音溫和而充滿說服力，他似乎在試圖開解著身邊的病人，將他從噩夢中喚醒。
“下午好，胡德·歐根先生，我的朋友。”男子裝出一副誠懇的樣子，向胡德·歐根打招呼。
座在長凳上的另一位精神病人見到這位男子，立刻離開，留下了一個空位。穿著正裝的男子毫不猶豫地坐了下來，等待著歐根的回應。
胡德·歐根側眼瞥了一眼坐在自己旁邊的男子，略帶疑慮地說道：
“你說的事情，我還沒真正考慮好。”
男子保持著微笑，繼續說：
“你只要讓我的未婚妻梅高歐絲陷入半昏迷之中就好，我相信這能幫助你更好地掌握和控制自己服用的魔藥。”
兩人坐在格林赫爾瘋人院的長凳上又交談了一會。
不久後，那名穿著正裝的男子起身告辭，他在離開前還拍了拍胡德·歐根的肩膀。
正裝男子離開後，一位戴著金邊框架眼鏡、氣質斯文、穿著白大褂的男子走到胡德·歐根身邊，說道：
“你的朋友埃爾先生又來探望你了，歐根先生。”
“不，他不叫埃爾，他叫蘭爾烏斯，這才是事實，達斯特·古德里安醫生。”
……
……
張伯倫不想說得太明顯，即使他說蘭爾烏斯是非凡者，但對於這種有一定組織背景的人，值夜者也未必能馬上找到他。
暗中影響著雪倫夫人和梅納德議員命運的人，說不定也在暗中幫助著蘭爾烏斯。
如果我行動過早，可能會打草驚蛇，甚至會讓對方加塊計劃的進度。
不久後，廷根市值夜者小隊將遭遇毀滅性打擊，蘭爾烏斯便是始作俑者之一，張伯倫希望提一下蘭爾烏斯的名字能夠提高克萊恩的警惕。
“目前我也不知道蘭爾烏斯的活動是否與非凡者事件有關。只是希望大家不要投資這家鋼鐵公司，不要造成經濟上不必要的損失。”
當然，奧黛麗小姐是根本不會在意這點損失的，張伯倫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張伯倫繼續扮演自己“生意人”的人設，只是在不經意間將“蘭爾烏斯”和“非凡事件”串聯了起來。
克萊恩眉頭微微皺起，在灰霧籠罩下，他默默地記住了蘭爾烏斯的名字。
隨後克萊恩丟擲了安提哥努斯家族筆記的訊息，他維持著“愚者”的高深形象，手指摩挲青銅長桌邊緣道：
“據我所知，密修會丟失了一本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筆記。”
阿爾傑聽聞這個訊息，重複了一遍，他低笑著搖了搖頭，道：
“我真好奇黑夜女神教會知道這個訊息後的反應。”
阿爾傑的聲音中透露出玩味，他刻意提及了黑夜女神教會，這個舉動使得克萊恩心頭生出了不少疑問。
但又不好開口。
那會破壞“愚者”神秘高深的形象。
這時候，“愚者”的御用嘴替，奧黛麗小姐開口了：
““你為什麼好奇這個？女神的教會會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嗎？”
阿爾傑笑笑道：
“安提哥努斯家族正是被黑夜女神教會覆滅的。”
克萊恩終於明白黑夜女神教會讓他成為非凡者的真正原因，因為這有助於找到筆記。
張伯倫則保持著沉默，他在心裡感嘆著，詭秘世界，眾神之下皆是棋子。
很快輪到奧黛麗說出她所掌握的訊息。
“自從在拜朗東海岸的戰爭失利，國王、首相和所有的先生們，都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有著迫切改變的願望。”
這一切都是因為政府的結構太過混亂，每次選舉完畢，只要出現黨派的更替，都會從上到下換一批人，讓事情變得一團糟，效率極其低下造成的。
對此，愚者給出了建議。
“考試，就像大學入學考試一樣，舉行一場面對所有公眾的考試，這可以分為兩輪，或是三輪，用最客觀的方式篩選出精英。”
“針對不同位置的不同要求，可以在第二輪或第三輪裡進行分開地、有區別地考查，專業的事情得交給專業人士去做。”
“而大臣、郡長和市長這些政務性的位置就留給選舉獲勝的黨派，這是他們理應分得的蛋糕。”
這說白了就是公務員考試，克萊恩是想趁早引導自己的哥哥班森準備公務員考試，一旁的張伯倫雖沒有說話，但卻明白克萊恩的意思。
看來，魯恩即將迎來官僚制度的改革，我在這一點上能分到什麼蛋糕嗎？我又不考公務員，慢著，我該查一查有哪些公司與“政府僱員考試”有關，印刷？出版？提前結交我認為能透過考試的人？
備考總是需要資料的，說不定印刷公司的股票會起飛。
正當張伯倫思考間，坐在青銅長桌最上首的“愚者”道：
“今天的聚會就到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