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屍體生前的走馬燈

善惡在我，譭譽由人。

蓋棺定論，無藉與子孫之乞言耳。

金光一閃，彷彿人生倒放一般。

時間的迴流，讓屍體生前的走馬燈在蕭沐眼前浮現。

這是剛殮妝完畢那屍體的走馬燈

屍身乃前龍朝王員外獨子王郅，為人知書識禮，從商多伴，當官民樂。

如今龍朝被外寇入侵，舊朝新政，於是前朝廷官員都被嫌棄排外。

龍朝皇宮位於北城處，所有舊朝的官員都被派發與南城處。

而王員外一家也是如此，本在舊朝之時的時候受人愛戴，萬人尊敬。

獨子王郅也是城裡赫赫有名的文人。

但王員外多次申請進北城辦事，卻造所攔，如今的王員外就像被軟禁一樣，永遠困在南城。

王郅走在南城上，烏煙瘴氣，和以往自己居住的北城，天壤之別。

來到北城入口處，此地是南北城之間，設有關口衛兵，因此稱為中關。

只見父親王員外，身為前朝高官，卻被中關士兵肆意推搡，儘管他看似摔倒了腰骨，連聲喊痛，眾人也置之不理。

王郅嘆了一口長氣，便轉身離開。

剛走幾步，便看到中關關口，運輸幾具屍體，這些屍體都會運送到南城殮房進行處理，再由車伕把殮妝好的屍體運到城外山上，進行埋葬。

這也是王郅第一次看到屍體在大街上運送的景象。

即使板推車上蓋著白布，但道路的顛簸導致屍體手腳在四處摔晃，看得王郅齜牙咧嘴，心裡發寒。

沒過多久，被斷絕朝廷俸祿的王員外日夜焦慮，逐漸瘋癲。

平時看似孝順的王郅卻主動到父親面前，添鹽加醋。

王員外在自己獨子的教唆之下，隔天帶著腰傷，再次前往中關。

這次的王員外格外氣氛，情緒或許到了臨界點，滿肚子的怨氣讓他控制不住情緒，強行衝關。

最終，便遭到中關衛兵無情而名正言順的處死。

王郅此時正在暗處目睹著父親被處死的一幕，這正是他想要的。

就在衛兵們放鬆並處理王員外屍首的時候，王郅帶著妻兒試圖溜進北城。

但他們還是被中關衛兵發現並阻攔下來，最終王郅父親慘死，自己卻無功而返。

事與願違，王郅還在努力想著各種方法去嘗試偷溜去北城。

正是他這般喪心病狂之舉，讓妻子對他很是畏懼與膽怯。

如今王郅一家已淪為乞丐，妻子再也受不了這樣的生活，便百般討好中關士兵，並以前往城北賣身為由，才得以脫離此地。

畢竟是曾官員府中婦女，姿色實屬上乘，為了活下去，她選擇拋夫棄子，成功逃離並溜進北城。

昔日輝煌的王員外程府，如今淪為乞丐收容處，眾多乞丐在都選擇在這有瓦遮頭的地方留宿。

活不如畜的王郅，已經束手無策，最終上吊自盡，渴望天堂之樂。

如今的南城彷彿死城一般，一片死寂，猶如北朝的墳場，垃圾的收容處。

走馬燈已盡，眼前恢復如初。

【您成功為一具黃級下品屍體殮妝，獲得獎勵金創藥*10】

金光在蕭沐眼前猶如下雪般緩緩掉落，他伸出讓金光坐落於手掌之中，最終金光化為十顆金瘡藥一瓶。

從古至今，便傳有兩大神藥，前為麻沸散，後有金創藥。

麻沸散能麻醉於人體進行外科手術，而金創藥則能止血愈傷。

蕭沐手中的是金創藥專治外傷止血，內服活血散瘀。

金創藥在這年代，造工複雜，且少有人造，所以物以稀為貴，這金創藥價值不菲。

蕭沐掏著褲兜數枚銅幣，暫且能飽腹幾頓。

於是蕭沐便出門找吃。

走到街道上，行人寥寥，兩旁商鋪破不成樣。

蕭沐看著一具又具的屍體陸續運送到殮房，這殮妝師絕對是個鐵飯碗的工作，這屍體彷彿永無止盡一般。

一路往北，沿途商鋪無一例外的閉門。

道路上殘留著血跡，血腥味也隨之撲鼻而來。

或許暗處正躺著無人察覺的屍首，這些屍首或是病死餓死也可能是自盡.........

路上連家畜家禽也不見蹤影。

差不多到中關處，才見到幾家店鋪營業中。

“老闆，來個包子。”

接過包子，咬了一口，卻又忍不住吐了出來。

“老闆，你這包子餡餿了！”

“都這樣了，還想吃新鮮包子？你是希望我弄新鮮人肉包給你吃？”

“那你這包子餿了，讓人怎麼吃，收的價格還是平時的兩倍！”

“平時？你是多久沒出來了？這商家不是跑光就是死光了，你不吃拉倒！”

蕭沐看著一籠新鮮出爐的包子，老闆卻沒有換給他。

一位身穿黑色制服的人冷眼相望的打量了蕭沐一番。

這是除魔司的制服，卻是比殮妝師更為高貴的職業。

因為除魔司幹著更為重要且危險的工作，那就是除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