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們的喜歡虛假的不值一提，他們完全不瞭解我，只是喜歡我的人形外貌，又或者是因為我剛才的表演。”
“可那些不都是你嗎？”平哈歪頭，見白芨表情不好，趕緊攬著她讓她落座。
“我們的大小姐如此優秀，被人喜歡也是正常，你管他們因為什麼喜歡的你，你只要那份喜歡不就夠了？”
白芨蹙眉，“可是，我要那份喜歡有什麼用？”
平哈笑著道：“還是會有些用處的，人類的喜歡。”
只是一份簡單的喜歡，他們就會付出時間和金錢。長此以往下去，若不及時抽身，他們只會投入的越來越多。
而投入的越多，割捨就會越難。
平哈還在想著這些，下一秒卻被白芨一把按倒，雙手別在了背後。
“老師的苦心？帝麟的金錢？就是你把我的小提琴割了吧，我要不要替小提琴的那根斷絃揍你一頓。”
“誒呀呀，這不是你說的無所謂嘛，然後我就隨便搞了，你看你現在隨便搞一下都要比你擺爛的小提琴好。”
以白芨對這二者的駕馭程度，隨便搞一下可不會是一個結果，演奏小提琴一定會讓她明天被笑上論壇。
“你可真是越來越會找藉口了。”
察覺到白芨的用力，平哈趕緊嚎道：“等等！你就不好奇是誰把我……帝麟！是帝麟！帝麟同意了！”
平哈話剛落，休息室的門又被開啟，正是帝麟和白蘇。
帝麟嘴角掛笑，他臉上還戴著半面面具，幾步上前搭上白芨的手，“好了好了，確實是我同意了。”
“我只是想讓小白好好享受一下藝術節。”
白芨不會貿然對帝麟無禮，便順勢鬆開了手。
而現在，既然帝麟都這麼說了，這事就只能輕輕放下，但她又深覺憋屈，別過頭去不看帝麟。
“我之前讓明姑羅轉達過你，如果小白表現的好，我會給小白獎勵。”帝麟多麼的瞭解白芨，他抬手摸摸白芨的頭，語氣溫柔，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著白芨，“獎勵小白可以隨意提一個要求吧，只要我能做到，什麼都可以。”
白芨表情微微變好，但還是端著。
不能讓他們覺得她好哄！
“嗯——除此之外，小白可以還把納奇叫回到身邊。”
白芨聞言差點沒收住表情，她抿了抿唇，試圖掩藏自己的愉悅，繃著臉道：“可納奇會對人類有害，不能到城市裡來。”
“原本是這樣，但為了我的小白能夠開心，呵，當然，主要是補償小白，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想辦法。”帝麟說著，從西服口袋裡掏出一條銀色鏈子。
“這個鏈子可以隨便控制大小，戴上它，納奇就能在人類城市裡跟你一起生活了。只是，為了避免因為它的出現而引起人類的恐慌而造成危害，小白平日裡會把它收在契約空間裡的吧？”
和異族契約後，就會形成契約空間，但契約空間無法放任何東西，只能讓契約的異族在裡面居住。
所以哪怕契約後，契約的一方能快速把被契約的一方傳到身邊來，大部分的契約者平時還是會把被契約的一方收在契約空間裡，戰鬥時再召喚出來，特別是人類中的靈原者們尤是這樣。
當然，這也是因為多數的靈原者們沒有相應的可供他們契約者撒野的地方和條件，以至於不這樣去限制契約者們，最後很可能會給他們自己造成麻煩。
而有能力又有條件，同時也是異族的白芨設身處地一下後覺得這樣會讓納奇失去自由。畢竟怎麼想，每天生活在那一畝三分地都真的覺得很憋屈，所以之前她從未這樣做過，但現在……
納奇失去自由關她什麼事？她在城市裡被迫做個初中生，納奇肯定要和它的主人一起同甘共苦。
不同意也要同意！
“好，咳，我是說可以。”
帝麟彎了彎唇，又摸了一把白芨的頭。
——
白芨的表演結束後，理所當然的，她收穫了許多方的注意力。
就像平哈所說，白芨天生擅長戰鬥，哪怕她再擺爛，極力壓制，水平和天賦擺在那，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反正肯定不像是個正常十二歲初中少女能做到的。
往日裡，白芨本就因為帝麟受人關注，只是以往她不願搭理人，成績也一般，眾人就都保持著觀望的態度。
如今見到了白芨的本事，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都開始一窩蜂的找上白芨，校園官網上的節目投票數量也是直線上升，甚至力壓往年的第一。
白芨表演完就換回了自己的常服，本想隨便再逛一逛校園，結果去哪都有人，把她煩的轉身就走，也沒叫上幾個孩子，自己一人打車回家。
有人在私底下猜測她的身份，因為都知道帝麟和明姑羅並不是人類，所以也有人開始對白芨的真身和種族進行猜測。
“確實感覺不太對勁，她不搭理人，除了那幾個孩子外就沒認識過別人。”
“但我的孩子測試過，那幾個孩子都是正常的人類。”
“五個小學生，還有一個同班的叫平哈的，都是正常的人類？”
“是的，白芨沒有辦法接觸，就對其他人測了下。”
“找個辦法對白芨也測試下吧，如果她真的是異族……”
“哈哈哈，劉老頭，你可別打什麼壞主意，要是那位大人真的在意白芨，被他發現後可少不了你的苦頭吃。”
“我只是說要測一下身份。”
在場幾人心思各異，邊緣的男人默默喝下最後一口紅酒，起身欲走。
“小江，幹嘛去？”
“能化人形的異族，看著還小，那應該是血脈相當的不錯，前途無量啊。”被叫小江的人走到門口，微微側身道，“要是可以，我想爭一爭。”
一群欺軟怕硬的老頭子，一口一個白芨，打的什麼注意都心裡清楚，提起帝麟卻個個都慫的要死。
他跟他們可不一樣。
他們根本不知道他追隨的是怎樣的存在。
帝麟？呵！一個異族罷了，早晚有他好果子吃！
“小江！說什麼胡話呢！”一人摔杯而起，呵斥男人，“那位大人的人是你能惦記的嗎？”
“那如果是她自願的呢？”
迂迴戰術，從那幾個孩子下手，從那個叫頓年的孩子下手。
——
藝術節迎來圓滿結束，白芨的票數壓倒性成為第一，被要求來年還要上臺表演。
白芨翻了個白眼，一回家就把平哈拉出去狠狠地揍了他一頓。
直到氣出的差不多了，這才悠哉悠哉的打算去機房迎接自己的一週假期。
路上碰到了江珠。
怎麼說？不知道他們平日裡私底下是怎麼相處的，但江珠在白芨面前，一直是個比較沉默的形象。
行動力強，做事果斷，很聽話。
剛接回來時還很粘著她，跟現在的育沛差不多，總是要跟在她身邊，但就是不說話。
來到城市後，身邊多了個育沛，江珠反而沒有那麼粘人了，可白芨還是能感受到，只要他們共處一室，他的視線總是會不時落在她的身上。
“怎麼了？”
江珠就站在機房附近，應該是在等她吧？
“我……聯絡不上白蘇小姐。”
“你們加聯絡方式了嗎？”
“加了，但我聯絡不上她。”江珠掏出手機，遞給白芨，“她好像把我拉黑了。”
手機上有兩人前幾日的聊天記錄，白蘇透過了江珠的好友申請並跟江珠簡單的問候了一下。
就很敷衍。
然後就是江珠今天問她學習安排，但訊息沒發出去，有紅色感嘆號。
白芨試著重新傳送了一下，還是沒發過去。
“……她有可能是忘了給你加備註，然後誤刪了。”白芨隨口編了個理由安慰江珠，“沒關係，我跟她說一下，以後不會了。”
江珠點頭，收回手機，但還是沒有離開。
白芨用目光詢問他還有什麼事，心已經飛向了機房。
“之前的那些獎品，我改造好了，我可以把它放在客廳嗎？”
白芨對這些不太在意，“都行，你們喜歡就行。”她對家居的裝飾並沒有太多要求，她更在意實用性。
此前也是需要什麼買什麼，買完就往房間裡一丟，不會特意去擺放。
而且她還挺喜歡這種亂糟糟的感覺，跟在絮窩一樣。
兩人之間又沉默了下去，但江珠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白芨逐漸感到不耐，一直惦記著遊戲。
〖江珠好不容易來找你一趟，你就陪陪他唄，遊戲什麼時候都能玩。〗
“你不懂，今天團戰。”
〖……那要是今天不放假呢？〗
“那就是放假那天團戰，你又不玩遊戲你懂個屁。”
江珠也覺得站在這裡卻什麼都不說很令人尷尬，他想著白芨救了他又給了他如今的生活，雖然她也總說不必在意，但江珠還是想為白芨做些什麼。
見白芨一直惦記著機房，他試探著開口：“那個，我也會打遊戲，要不要一起？”
其實不是，他就沒打過。
帝麟的確在每個孩子的房間配上了電腦，可他們對這些不是很感興趣。
“哦？你都玩什麼？”白芨眼睛一亮，提起些興趣。
系統卻是不幹了。
江珠今年還小，成為網癮少年會耽誤他的！而且打遊戲對眼睛不好，會損傷視力！
這麼想，系統也是這麼多白芨說的。
〖……宿主，不能讓江珠像你一樣上癮啊！〗
其實靈原者不會因為電腦就影響到視力。
成為靈原者後基本上很多感官都被強化，屬於是一種身體進化，要不然那些靈原者們平日裡也不會覺得自己是多麼多麼的牛啤。
但白芨不太瞭解這些，代入普通人一想，覺得系統說的有道理。
可她知道江珠的動手能力強的跟白蘇類似，而白蘇不會搭理自己，也不會跟自己玩遊戲，何不讓江珠來試試？
“我記得普通人類是有電競職業的，我應該讓江珠來試試。”白芨一臉正氣，“一天一小時就沒問題了。”
〖……你開心就好。〗
江珠被白芨拽進了機房，坐在白芨身邊，江珠僵硬的開始開啟電腦，動作是肉眼可見的生疏。
系統看出江珠的不熟練，但白芨的注意力就沒在他身上，開啟她要玩的遊戲，又幫著他註冊，進入遊戲後直接把他領到了自己的隊友面前。
芨：這是我家小孩，他今天就能玩一個小時
江：大家好。
架要打最爽的架：小孩？芨你結婚了？
竟然還是個網癮婦女？
芨：沒，幫別人養的我先去帶他升個級，你們隨便
打完字，白芨就帶著江珠去打怪練級。
私聊裡有人給她發訊息。
架要打最爽的架：我們最近打算面基，你方便嗎？你在哪個國？
白芨時刻注意著江珠的狀況，隨手一回。
芨：不約，勿擾
網上一起快活還行，線下面基噠咩。
江珠雖說是第一次玩電腦遊戲，但他聰明，腦子快手也快，一會就學會了，玩的是有模有樣，操作都快趕上特意去學手法的白芨了。
白芨默默旁觀了一會，還沒到一個小時，她就讓江珠下線。
眼紅，見不得人類小孩比自己牛啤。
因為照顧著江珠，白芨也沒在機房逗留，她覺得自己現在是越來越有家長的樣子，是真的很負責。
下線前，架要打最爽的架又給她發了訊息，“那約架呢？”
之前跟對方聊過，這個人很熱衷於打架，特別是跟強者打架，白芨猜測他應該是個靈原者，而且實力很強，所以非常傲氣。
白芨見不得別人在她面前傲，當時聊的嗨了就諷了兩句，說自己天生就會打架，一直被這人惦記到現在。
芨：滾。
送江珠回到他的房間後，白芨抻著懶腰也要回到自己的房間去。
轉身的功夫卻看到了頓年，他站在他房間門口，應該是剛剛出來，一看到白芨就不再動，好像也有事找白芨。
白芨：……
這群孩子今天怎麼都有事？
白芨放下手，拽了拽衣服，問他怎麼了。
頓年也作勢要掏手機，白芨下意識想是不是平哈也不搭理頓年了，可平哈不是很喜歡頓年嗎？
“有人約我。”頓年把手機遞給白芨。
白芨不太想接過來，她不太明白為什麼這些人總喜歡給她看手機，有人約他還要跟自己說嗎？
“是江子酋。”
聊天記錄裡，江子酋非常熱情的邀請頓年去參加他弟弟的生日宴會，沒提白芨的名字，但句句都在含沙射影。
乍一看，就像是非常喜歡頓年的這個姐姐，心生好感，但內心又很羞澀，於是拐著歪的要好友帶著姐姐一起來參加宴會。話末還表示，如果白芨真的能來，弟弟江子豪一定也會很高興。
白芨因為白蘇的關係對人類的感官還不錯，只要他們不挑事或者是舞到自己眼前亂蹦噠，白芨都覺得無所謂。
“你想要去嗎？”白芨剛問完，便覺得自己問了個蠢問題。
江家在魔都是豪門級別的，這種生日宴會上也一定會請很多的名流，這是一個很好機會，頓年應該不會想錯過。
“我是想去，但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收到訊息時，頓年第一反應就是他肯定要去參加生日宴，畢竟江家的人脈挺廣的。他想在這次生日宴會上結識一些對他以後有用的人，可內心深處又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生日宴此時像是一隻巨大的獸嘴，裡面雖擺滿了珍饈誘人，但踏入必會是死局。
“想去就去，實在不行我和平哈跟著你一起，有我們在不會有事的。”白芨伸手，摸了摸頓年的腦袋。
他的角在秘術下被隱藏起來，但觸碰時還是會有些感覺，不過白芨現在用的不是傀儡，也不會出現之前手心被磨出痕跡的狀況。
白芨不擅長陰謀詭計，但她實力強，打架厲害，就覺得那些花招對她不會有效。
她見不得別人在她面前傲氣，是因為她自己的內心深處，一直充滿了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