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5章 爆血技術
阿蒙看著一旁來來往往的賓客，輕笑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進去說。”
“哦哦，好的。”路明非從善如流。
三人走到大廳，找了個位置坐下。桌上豐盛的自助讓路明非與芬格爾食指大動，他們幾乎忘了剛剛“神功秘籍”的話題，抄起刀叉就去戳那趴在冰上，後背開啟的澳洲龍蝦的晶瑩白肉。
不過吃歸吃，兩人都耳朵豎起，想聽聽阿蒙究竟會揭露出什麼秘密來。
阿蒙也沒管兩人餓死鬼投胎一般的樣子，輕聲道：“楚子航的眼睛被稱作‘永不熄滅的黃金瞳’……”
“這個我知道，像戴了美瞳一樣，挺漂亮的。”路明非接過話。
“那雙讓人望而生畏的眼睛，其實不是他血統高的證明，而是血統危險，瀕臨失控的表現。”
“什麼？”路明非一驚，獅心會會長的血統不穩定，這個秘密傳出去，恐怕會引起軒然大波……在卡塞爾待這麼多天了，路明非再遲鈍也已經意識到，血統穩定這一條有多麼重要。只有血統穩定的，才會被視作同伴，否則就是龍類潛在的僕從，是敵人……
嗯，何師兄這種把龍當寵物養的是極其罕見的特殊情況，不能當成典型案例來看待。
“這……真的嗎？你的意思是，楚子航可能隨時墮落成死侍？”路明非壓低了聲音。
“這倒不會，他距離死侍還遠著……”阿蒙搖搖頭，繼續道：“楚子航透過某種方法，精煉了自己的血統，擴大了自身身體中龍血的佔比，這種方法提升的血統是無法降下去的，這就導致他的黃金瞳無法自由關閉……
“如果是一般人，也許的確已經離死侍不遠了，但他意志堅定，還能壓制得了靈魂中龍類的精神……這才有了‘永不熄滅的黃金瞳’……
“當然，人類終究是有極限的……
“如果他繼續如此，不加節制地使用這種技術，他人類的精神遲早會被龍類的精神所吞噬……”
聽到這裡，芬格爾已經知道阿蒙要說什麼了……爆血技術！
在那個只有鍊金術與刀劍的矇昧年代，當人類還未能用科技武裝自己，屠龍者們便已然摸索出了這條險峻的路徑。將沉睡在血脈深處的龍類之力強行喚醒，以凡人之軀，僭越神域。
這是一條輝煌的絕路，每一步都踏在墮落的邊緣，終點唯有萬丈深淵。然而那些先驅者們別無選擇，他們是以生命為燭火，在黑暗中為後世點燃微光，用燃燒的靈魂去抗衡太古的威嚴。
芬格爾有些好奇……阿蒙是怎麼知道這些的？他應該只是個新生才對，猶記得初次與他在獵人網上交流時，對方甚至連龍類的存在都不知道。
他覺得阿蒙的成長有些過於離譜了，一開始就是個龍類小白……施耐德招生時的現場監控他也看過，感覺阿蒙那樣子不像是裝的。
可之後每一次見面，阿蒙都能給人“驚喜”。在去往南美調查羽蛇神的任務中，展現了十分詭異的言靈，讓人驚歎。
來到卡塞爾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帶著路明非收拾了獅心會與學生會兩大社團，還把原本廢柴模樣的他給一步步地調教成真正的精英……
雖然現在路明非還算不得成熟，但他的變化芬格爾都看在眼裡，與剛入學時那個小哀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只是說爆血技術的話，阿蒙這個曾經的“獵人”可能在過去的任務中有接觸到過相關資訊，但他知道楚子航的秘密這就有些不太合理了……這連他這個卡塞爾狗仔之王都不知道！
芬格爾暗自在心中想到：難道何曉蒙這傢伙一直都是裝的，其實他本來就與其它混血種勢力有關係？“正統”安排來的探子？
稍作思索後，他又否認了這種想法。“正統”想了解卡塞爾的事情，根本沒必要那麼麻煩……一般而言，只要是中國來的學生，大多會與“正統”有些聯絡。
葉勝就是其中之一，連探索“青銅與火之王”的龍墓這種絕密任務他都有參加，普通的秘密根本瞞不過正統……這就是卡塞爾學院制度的一種劣勢了。
雖然以學院的形式存在，可以很好地吸收來自世界各地的優秀混血種，卻也不可避免地使組織人員混雜，除了秘黨最核心的機密外，很多淺層的秘密很難完全保守。
而那些最核心的秘密，一般的執行部成員也沒有資格接觸。
芬格爾沒有多問，將各種猜測埋在心底。
只是路明非就沒想那麼多了，他代芬格爾問出了最在意的問題：“師兄，你怎麼知道楚子航的秘密的？”
問得好！芬格爾在心中為他喝彩。
有些問題，如果芬格爾來問，性質就會變了。因為阿蒙與他一起在南美雨林面對過羽蛇神，知道他不是表面那麼簡單……他問的話，會影響雙方之間一些無形的默契。
路明非就沒有太多的顧忌，他就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白紙！
阿蒙微笑著說道：“我在探查情報方面，還是有一手的。”
路明非想了想，追問：“師兄你和我說這個……是希望我加入獅心會，拿到這份秘籍？可是這不是往死路上走嗎？”
阿蒙搖搖頭：“這種技術叫做‘爆血’……我也會哦。”
“啊？”路明非瞪大了眼睛。
阿蒙繼續說：“這種技術不難，其實就是主動壓制自己屬於人的精神，讓龍的精神活躍起來，這種情況下，身體中的龍族基因就會活化，覆蓋正常基因，從而向龍類轉變……在來學院之前我就會了，自己摸索出來的。只是當時不知道它的正式名字，來了學院後，才知道這被稱作爆血……”
他有些促狹地說：“一開始，我還把這稱作‘賽亞人變身’來著。”
“那是不是還會龜派氣功波啊！”路明非雙手根部一合，置於腰部，然後向前推出。
路明非還有心思開玩笑，芬格爾卻目瞪口呆。爆血技術是秘黨的先輩們無數次試錯，付出了不知道多少代價才研究出來的，你和我說你隨便搗鼓兩下就會了？
這是不是太離譜一些了？
“路師弟，也許去獅心會確實能瞭解到更多常人不知道的秘密，但那些東西其實也就那樣，即便你知道了，也無法改變什麼。
“一些深層次的秘密，甚至會讓你覺得壓抑與黑暗，進而懷疑秘黨的正義性，我更推薦你去學生會……剛才我和愷撒聊起過你呢。”
“欸？師兄你和愷撒交流過？他怎麼說的？”路明非好奇地問。
“愷撒沒有向你發起邀請，不是不欣賞你的才能。恰恰相反，他非常重視你……只是不確定自己該開出什麼樣的價碼。
“他考慮過承諾你在他畢業後，將學生會主席的位置交給你，不過他覺得自己似乎沒有高高在上給你封官許願的資格……因為在你面前，他是敗者！
“當然，我只是建議你去學生會，具體如何，我尊重你的意願。”阿蒙笑容溫和。
“那師兄你去哪個社團？”路明非問，“也加入了學生會嗎？”
“我不會加入哪個社團，我一年後就要離開學校了，滿世界執行任務了。而且我也沒那麼多時間參加各種社團活動……其實還蠻遺憾的。”阿蒙語氣顯得有些滄桑。
“既然是師兄你的推薦，那我就加入學生會。”路明非幾乎沒怎麼猶豫地說道。
他相信何曉蒙師兄是不會害自己的。
阿蒙的嘴角勾起一抹難以捉摸的弧度：
“我還為你爭取到了一點小小的福利……現在，好好想想你要加入學生會的理由吧，待會兒愷撒可能會問你。”
“理由啊……”路明非沉吟著，目光不自覺地飄向芬格爾，又掃過大廳裡三三兩兩交談的學生會骨幹們。忽然，他的視線定格在一個熟悉的身影上——陳墨瞳獨自坐在角落的椅子上，雙臂環抱，百無聊賴地望著天花板出神。
這是愷撒特意為她舉辦的生日宴會，她本該是今夜最耀眼的主角，被眾人的祝福與目光環繞。可路明非看著她孤單的身影，沒來由地覺得，這個女孩其實蠻寂寞的。
在他的記憶裡，陳墨瞳永遠是那個又颯又美的學姐，做事雷厲風行。當初她和阿蒙一起為他撐場子時那威風凜凜的模樣，至今還深深印在他的腦海裡。可此刻的諾諾學姐，為什麼會露出這樣疏離的神情？像是被隔絕在熱鬧之外的一抹異色，與周遭的喧囂格格不入。
這個發現讓路明非心頭泛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彷彿在鏡中窺見了某個熟悉的倒影……有點像以前的自己！
當然，路明非絕對沒有對她起不軌之心，只是出於朋友間的關心……現在他與諾諾之間，真的只是純潔的友誼。
清脆的拍掌聲在大廳裡迴盪，喧囂的人聲瞬間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投向二樓露臺……愷撒站在那裡，宛如一尊大理石雕像。
路明非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據說加圖索家族一直期盼著能出一位帝王，此刻他忽然覺得，這個期望寄託在愷撒身上或許並不為過。
這個金髮的義大利青年確實擁有帝王般的威儀，彷彿天生就該站在萬眾矚目的高處。只是他生錯了時代，若是在古羅馬的元老院裡，加圖索家族的夙願或許真能得償。
愷撒的目光緩緩掃過全場，彷彿君王在掃視自己的臣民，他的目光在路明非身上停留了片刻，那雙冰藍色的眼睛裡帶著審視，也有幾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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