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傅司聿:你腦子是單行道嗎
她習慣了喊了二十幾年的稱呼,忘了他嘲諷過她不是傅家人不必喊他小叔的事。
“我可以自己走,我的腳沒事。”
她又晃了晃那隻腳。
事實上確實沒啥事。
只是當時扭了筋有點疼,現在真的好多了。
傅司聿看了看那隻靈動的腳,心裡明白她在害羞,在顧忌別人的目光。
可是,剛剛在外面,他明明問過她了。
那時候,她可明確的說了。
不怕!
說了不怕了還想下來?
門都沒有!
傅司聿雙臂故意往上一託,懷中那個女人又往他心口前滑了一寸,她的臉撞到了他堅實的心口上,擦出了一片火花,燒的更紅了。
他大步往前,不予理會,凌夕顏急了。
“小叔……”
“要不我給你配個喇叭,你喊大點聲,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倆的關係。”傅司聿半垂著眸道。
“……”
凌夕顏瞬間閉嘴了。
就這樣,她以一種招搖的姿態被傅司聿一直抱到了總裁辦。
傅司聿把她放到了沙發上,那雙手從她身體上挪開,她就想站起來,那知傅司聿蹲下來托起了她的右腳。
他抬的有點高,凌夕顏的身體被迫後仰。
目光看過來,視線剛好跟他齊平。
他託著她的腳輕輕晃。
“疼嗎?”
黑色淺跟小皮鞋在眼前晃來晃去,晃的凌夕顏頭暈。
“不,不疼。真的沒事了。”
也不知道打哪冒出來的緊張感把她壓的話都說不利索。
想抽回那隻腳,卻感覺到腳踝上的力道更沉了幾分。
“小叔,你鬆開呀。”她催促。
男人修長的手指壓在那裡,叫她動彈不得。
“你只會這麼叫我?”傅司聿問。
他聲音很平靜,幽深的眼睛裡卻隱隱約約的閃著涼涼的光。
那不然呢?喊了二十幾年了,都是這麼過來的,怎麼現在就這麼聽不下去了?
他還託著她的腳,掌心的熱度燙的她難受。
人一難受就容易急躁。
“那我該叫你什麼?你要是不喜歡,以後我就……”
“你叫過我哥哥,你忘了?”
男人微微傾向了她,低沉的嗓音撲面而來,攜著灼熱的溫度,縈繞在凌夕顏耳邊,她直接愣住了。
剛才那一瞬她才想起來那天他諷刺她不姓傅,不該叫小叔,正準備說以後都叫傅總。
沒想到,他突然說這話了。
“我沒有。”回過神,她就否認。
“你有。”
“沒有。”
“你有!”
他的聲音堅決有力。
兩個來回,凌夕顏自己也迷糊了。
順著記憶往回找,她實在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喊過他哥。
她臉上的困惑像一根細長的針,戳在了傅司聿心尖上。
心,突然很輕的疼了一下。
也不知道他在堅持什麼,她根本就沒把他放在心裡過,當然不會記得。
盯著凌夕顏的臉,傅司聿眼底的情緒壓抑的翻湧了幾下,又慢慢沉了下去,最後歸於一片死寂。
“隨你叫什麼吧。”
他鬆開她的腳,驀然起身。
空氣很靜,只有牆上鐘錶的秒針擦擦的跳動,凌夕顏的呼吸不自覺的跟上了這韻律聲,跟了一會,又覺得呼吸不暢,心口發悶。
男人心海底針吶。
小時候就覺得他難伺候,這長大了不光難伺候,還難琢磨了。
凌夕顏撓了撓頭髮,又想到了自己的工作。
不行,難伺候也得伺候去。
“小叔,我前兩天去公司,米雪跟我說你不讓我來,什麼意思啊?”
她追到辦公桌前。那邊,傅司聿背對著她剛端起水杯。
他沒回頭,只飄來一句涼涼的話:
“我不是給你發資訊了?”
“資訊?”
凌夕顏想了想。
“那個食譜啊?你不是發給天天的?可這跟我的工作有什麼關係?”
傅司聿端著水杯轉過身,迎面就對上了凌夕顏那雙寫滿了困惑的眼睛。
有時候,笨到一定程度真的會令人發笑。
“你腦子是單行道嗎?”
他勾著唇角,低著眉,抿了口茶,。
“那建議你申請個收費站,方便下次繞行。”
凌夕顏:“……”
她還是想不明白,正在發呆時,白冰跑了進來。
“不好意思,傅總,我不是有意偷聽的。”
道了個歉後,白冰扯了扯凌夕顏。
“哎呀顏顏,你可真是愁死我了。傅總的意思是叫你在家好好休息,養好身體再去上班啊。這還不明白?”
是這樣嗎?
那有話不能好好說,非要表達的這麼曲折?
凌夕顏皺著眉對白冰的論斷深感懷疑。傅司聿端著茶繞到辦公桌後坐下了。
白冰對凌夕顏這遲鈍的樣子直搖頭,想了想,又對傅司聿道:
“不過傅總,我還得借顏顏幾天。許老闆那個鹿角修復還要兩三天,另外承蒙您的照顧,我們這邊現在有點小忙,需要顏顏幫忙,您看行嗎?”
“你們隨意。”
傅司聿倒是很大方,他話剛說完,案頭的電話就響了。
“那多謝傅總了,等您不忙了,我請您吃飯。”
白冰笑著說完,拉著凌夕顏就出來了。
傅司聿拿起電話,看向了門口,等到那電話裡餵了好幾聲,他才將目光緩緩收回。
門外。白冰一出門就一邊絮叨傅司聿的好一邊譴責傅珩的渣。
凌夕顏對這些都不感興趣,她只開心自己的工作保住了。忙完天鑑的事就又可以回佳得上班了。
忙點好啊,忙點有盼頭。
……
碧璽別墅。
“初晴,初晴,你把門開開。”
傅珩拼命的拍門。
裡面剛開始還有哭哭啼啼的聲音,叫他不要管她,這已經五分鐘靜音了。
左岸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剛找到夏初晴。
她被扔在了一個偏僻的路邊。
樣子很慘,衣服凌亂,人失了神,坐在馬路牙子上緊緊的抱著自己發抖。
傅珩到跟前,她好像都沒認出來,直到他把她拉起來,她才一頭扎進了他懷裡,痛哭起來。
回到碧璽別院,她就把自己關了起來。
這一關就是兩個小時。
又喊了幾聲,還是聽不到聲音,傅珩臉一沉,往後退了一大步抬腳踹向了那門。
連踹兩腳,門應聲而開。
可房間裡卻沒有人。
他環視四周時,左岸提醒了一句:
“傅總,衛生間。”
傅珩立刻趕往衛生間。
衛生間門開著,花灑也開著。
夏初晴身上穿著回來時洗過澡後穿吊帶睡衣,站在花灑下,手裡拿著快搓澡巾,拼命的搓胳膊。
一下一下的搓,拼命用力的搓。
那右胳膊已經被搓掉了一層皮,露出了血色,連那白色的搓澡巾都染的一片鮮紅。
真是個狠人。
左岸看著那血淋漓的胳膊不自覺的打了個冷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