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傲慢才是生存的障礙
小蘿莉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卻是轉過頭對著祁薇道。
“喂，與其因為過去的過錯在鏡子裡哭個不停，還不如趕緊找機會去彌補回來遺憾。”
祁薇一愣，反問她道：“你什麼意思？”
青婉懶洋洋道：“在你熄滅蠟燭後，出現的那個像你妹妹的黑影，它有自己獨立的意識，並不完全是你的內心投影。”
看著依舊不解的祁薇，小蘿莉恨不得伸手去猛敲她的頭。
“我的意思是，她還有活著的可能，至少靈魂和意識有。”
“否則你以為你們老大怎麼找過來的，還不是因為你妹妹把紅月模型扔進了鏡子裡面。”
祁薇經歷突如其來的震驚後，緊接著的是難以掩飾的驚喜，期冀的火焰從她的瞳孔中燃燒。
“真的嗎，可是她......”
“別抱太多希望哈，有可能你找到她的時候，她的靈魂已經被人裝進油燈裡面。”
青婉刻薄地補充道，眼神中滿是譏諷之色：“給別人做成東方版本的阿拉丁神燈了。”
“哦。”
祁薇調整好心態，擺出一副在工作中百試不厭的笑容，溫和道。
“謝謝您的提醒，不管怎麼說，我還是會拼盡全力找到她的。”
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局面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學者’小姐因為吾主降臨此地，不是很敢放肆，行為規規矩矩的，像極了偷偷調皮被抓到的小學生，乖乖等候著聽從老師的安排。
青婉還被關在緋紅大手裡面，沒有摸清面前這位【緋紅之主】的想法，嘴上討了幾句便宜，也理智地閉上了嘴巴。
至於陳辭，他純粹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堅持沉默是金的原則，兩手揣在口袋裡，若無其事地看天上的紅月。
他感覺自己好像該說點什麼，但是確實不知道該如何介入話題......
於是，他再次翻開了筆記本。
頂級工具人，啟動！
這件不定時抽風的【禁忌物】此刻格外機靈，書頁上的眼睛往外面一瞥，頓時心領神會。
“‘學者’小姐，你是打算怎麼處理這件【禁忌物】？”
陳辭心裡那叫一個感動，筆記本的這個語言功能真的是太棒了，完美解決了他這種社恐人士的苦惱。
‘學者’小姐搖搖頭，恭敬道：“全聽候您的發落。”
一旁還被大手抓著的小蘿莉頓時傻眼，掙扎著想從大手裡面逃出去，很明顯有些崩潰。
“不是你們有點人性好嗎，有沒有考慮過當事人的想法。”
“就這麼直接當著我的面分起我來了。”
青婉水靈靈的大眼睛滿是不可置信，這個場面她在過往的那段歲月，也就是【災變歷】【黑暗歷】時也見過幾次。
【緋紅聚會】的人在搞成某項事情，或者打死某個敵人後，總會聚集到那座已經成為禁忌之地的樂園頂部會場分贓。
而青婉有幸被當時的【緋紅之主】邀請過去，觀看過幾次‘賽後結算場面’，以向世界起到殺雞儆猴的效果。
一瞬間，她有種歷史重演的感覺。
只不過不同之處在於，她屬實是沒有想到，過了千年後，現在被當成戰利品，擺在桌子上分配的東西變成了她自己。
【緋紅之主】低下了頭，一陣難熬的沉默過後，祂淡淡開口道。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賜予你一次覺醒【天賦】機會，以此來換取你交給我的這件【禁忌物】吧。”
面具下的陳辭長出了一口氣，不管是以他自身不多的道德水準，亦或者是他此刻身上披著的【緋紅之主】馬甲。
他屬實是無法做到強取豪奪這種事情，而且還是自己信徒所發現的一件相當奇特的【禁忌物】。
不過也正好試一下自己的能力與手段，看看所謂的【緋紅之主】到底有什麼本事。
可以值得這個奇特的世界上，大多數非凡和詭異生物，對他畏懼而不敢造次，甚至於都無法直呼祂尊貴的名諱。
“什麼？”
祁薇的頭猛然抬起，臉上大寫著不可思議的神情，驚訝使她的櫻桃小嘴張開，達不到吞下一個雞蛋，但也得有半個的程度。
她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再度低下頭，結結巴巴地道。
“吾主，多謝您的恩賜，可是，我在很久之前，就已經被【驅逐者】組織測試出來，沒有覺醒【天賦】的潛質。”
“他們說，我能勉強運用幾縷緋紅之力，在生活裡提提重物，就已經是我的極限，根本就不配佔用寶貴的資源。”
她的眼神中除了對過往的遺憾，還有著一絲絲難言的期冀。
“所以，我真的可以嗎......”
一旁的青婉突然放聲大笑，雙手捶著外面的緋紅大手，她笑得近乎流出眼淚，彷彿聽到什麼極其可笑的事情。
“哈哈，真好笑，還【驅逐者】呢。”
“不過是一群極限也就是弱小‘紅衣客’的【非凡者】，還隨時有可能墮落為【汙染體】跟【異變體】的可憐蟲。”
她看向祁薇，目光中滿是輕視，那是一種人類看待螞蟻的眼神，可以隨意放在手心裡玩弄，無需任何在意。
她睜著如同綠水晶一樣純粹的眸子，笑盈盈地看向她，但其中毫無任何人類的情感可言。
祁薇被她的眼神看得很不舒服，不自然地別過頭去。
【緋紅之主】淡淡道：“自然可以，無需置疑。”
“弱小和無知從來不是生存的障礙，自以為是的傲慢才是。”
只見祂輕輕揮動袖袍，周圍的世界陡然轉換，漫天飄雪的夜晚被深遠渺茫的星夜所取代。
遠處有一彎皎皎的紅月，依舊高高懸掛在天涯，彷彿亙古不變。
“這是哪裡？”
祁薇剋制住自己心底的好奇，用眼角的餘光小心翼翼打量著周遭的環境。
她似乎在一處很高的平臺之上，周圍是川流不息的車水馬龍，就像是晃動的流光，把她圈在了此地。
最後一班的蒸汽公交沿著固定的線路向車站駛去，前方的車站前已經站滿了神色疲憊的晚歸乘客。
只待車一停下，所有人便擁擁擠擠地踏上回家的旅程。
坐在蚯蚓列車上的小孩子，滿眼羨慕地看著坐在瓢蟲車上的富家子弟，不停地搖晃著父母的手臂，撒嬌地詢問著何時可以坐上去，體驗一下飛天這種新奇的感受。
遠處的幾個巨大的蒸汽煙囪依然在運轉著，向著黑暗的夜空排放著緋紅色的煤煙，將整座城市的天空塗抹得不倫不類。
它們需要在夜晚搶出明天整個城市的蒸汽能源，為此不得不加班加點，乃至是超負荷地工作。
旁邊數艘臃腫的蒸汽飛艇漂浮過去，飛艇的表面上噴塗著大大的‘寧’字，其下掛著長長的猩紅色告示單，看起來格外醒目。
“距離【猩紅之月】只剩不到十天，請大家提前做好準備，不要前往擁有危險顏色的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