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終要一戰
虎老言罷特意瞥來一眼，然後繼續悠閒梳理，別說老豬聽得乾瞪眼，連其姘頭大猞猁都直歪頭歪腦，可葉臣絲毫不慫，示意兩女等著獨自上前，目光如炬正對獅老三。
“憑什麼整個森林容不下我們，獅族作威作福殺的比誰都多，漂亮話我也會說，好比眼下牛族，你說延後談就延後談，你是牛族族長嘛？還是想利用那叛徒一點點蠶食？”
“哞！”
葉臣連連質疑轉回話題，巖甲立馬嚎叫緊密銜接，眼中滿溢無懼死亡的堅定，群牛受到感染紛紛響應，迅速漫延聲浪如潮，族群數量實在龐大。
“哼！”
沉重鼻音如約而至，聖威相伴以寡敵眾，宛如一指寒霜轉瞬冰封千里，頓時鴉雀無聲，身為始作俑者的獅老三一躍踏空居高俯視，威勢持續攀升，秦明珠和溫舒涵互相支撐，顫抖的膝蓋依舊逐漸彎曲，葉臣咬牙強撐還算挺正，眼瞅群牛再度讓開，赤焰騰蛇從背後竄起，即便徒勞，絕不低頭。
“誒，後背又開始癢了。”
火蛇堪堪被冰晶絞滅之際，龜老冷不丁唸叨兩句，卻滿場皆聞，赤焰徹底熄滅，獅老三立刻收斂聖威，三人渾身一鬆通通急喘補充氧氣，老豬忙跑進跑出遞水，沒想到食腦聖蟲竟按耐不住，譏諷道：“還有愛裝孫子的，真頭回見，。”
“嘿，真特麼顯著你了，饞老子屎滾去排隊，傻叉。”
老豬反諷連頭都不轉，輕蔑鄙視厭惡皆充分彰顯，葉臣含著水挑起大拇指，食腦聖蟲被氣得大腦袋生煙，然而獅老三豈會放任時間浪費，冷眼一掃立時降溫。
“嘖嘖，多長四條腿插根尾巴就是狗，可惜缺毛。”
龜老又冷不丁唸叨，不傻都能聽出一語雙關，更大跌眼鏡則是獅老三突然竄出，將食腦聖蟲拍飛一氣呵成，惡狠狠瞪住大力聖甲怒道：“我便要殺這些異族，誰攔誰死。”
“那就先殺我。”
巖甲痛快接戰，直面獅眼絲毫無懼，老豬煞有其事的從旁拍拍牛腿，鼓勵之意昭昭，葉臣也來了倔勁頭兒，當然要討點利息：“龜老絕技小子耳聞未見，聽說去毛不傷皮那叫一漂亮，是吧。”
最後兩字無異於噴在大白獅臉上，那裹著的披風明晃晃，奈何獅老三沒勇氣扯掉，龜老聽聞誇獎到不含糊，嗓音直提八度：“嗯中聽，要是我龜孫兒一準當個族長，不是隻能賞你片老皮子，擋擋小災。”
說著，一薄層甲片脫離龜殼飛出，懂行者有羨慕有嫉妒，唯獅老三徹底暴怒，二話不說催動冰晶攔截，怎料虎老隨爪揮出赤焰，冰火糾纏一處保證順利送達。
“三哥你這就過分了，拿整個森林說事我以大局為重，但針對龜老咱得說道說道。”
言罷虎軀一震，剛梳理好的腮毛更顯霸氣，葉臣見此收好甲片，朝龜老微微頷首悄悄退後，心中暗暗思量，不得不承認整個森林四字意義非凡，越是虎老這般實力地位越值得重視，否則就會惹人話柄，沒十足把握勢必留下隱患。
“臣弟莫要鬆懈，多半不會這麼容易。”
“嫂子所言亦我所想，打鐵需自身硬，總要體現價值。”
“就怕牛族不承這份情，白白冒險。”
“管他呢，啥事都預知結果也輪不到咱，全當歷練了。”
“難怪你能從底層一路披荊斬棘，看來太攻於算計未必是好事。”
“這真頭回聽說，原來當愣頭青亦有好處。”
“萬物分兩面，或多或少，老爺子最愛嘮叨的一句話。”
“受教了，回去得求老爺子揮毫一幅裱上。”
“先看戲吧。”
傳訊簡短交流，緊張感緩和許多，葉臣伸手攬過秦明珠，順帶卡點油惹來白眼，察覺伊人不在繃著開始專心看戲，恰逢虎老義正辭嚴：“整個森林族群繁幾，拿牛族為例，此前實力絕對排進前十，我承認虎族有野心，同樣有擔當，哪像獅族挑唆人家內鬥，以致四聖二死一叛，還逼的巖甲自折戰力起誓，吃相未免難看。”
“放屁，虎老四你少搬弄是非。”
獅老三立馬反駁，連帶冷靜很多，可虎老哪會好答對。
“三哥，多少雙眼睛見證我是數不過來，堂堂獅族啊。”
“我堂堂獅族怎麼了？”
“挑唆人家背叛。”
“哼，你說這雷角？”
“對。”
“不對，何來挑唆，是他託關係要攀我獅族庇佑，食腦蟲，……。”
“誒呦呦，我信我信，三哥何許風範，不過這等叛逆整個森林難容，獅族看得上？”
“看不上，失察而已，等……。”
“那就行，牛族的內事牛族自己解決，巖甲，一隻角敢不敢弄他。”
“你……。”
“敢！”
巖甲一聲吼，獅老三再三被打斷，虎老相當滿意迸發威勢，一股腦壓過去牢牢牽制，雷角見勢不妙狠勁橫生，急忙反嚼耗光牛百味，強行鎮壓傷勢催動特技，一雙彎角鍍上霹靂銀輝猶如放電神叉，擺頭衝鋒快若奔雷劃空，身為異種屬實霸道。
“巖靈鎧。”
沉悶低喝，重巖之芒凝聚，轉瞬形成牛頭小盾獨獨護住左肋，神叉後腳殺到落點略偏，釘進過半貫穿冒頭，便再難寸進。
“就賭你太心急，跟偷襲族長時一樣。”
“少廢話，快去死，我便是族長。”
“你很怕死嘛，我不怕，一起上路如何？”
“做不到你做不到，我永遠比你強，護住這一處能怎樣，身子開始發麻了吧，別浪費時間，去，死。”
“久守必失，可除了防守我真樣樣不如你，幸得老天開眼讓你重傷，呵呵，儘管一輩子只此一次，我並勝你。”
“做夢，你已經麻的嘴都不利索，我絕不會死。”
“嫩草清甜，老草醇香，不時來口野花，雷角啊雷角，你不配做牛，我羞與你為伍，莫要再說。”
“混蛋，你當我愛做牛，獅虎熊象哪個不比牛強。”
“……。”
“啊！竟敢不理我，去死，去死，為什麼不去死。”
“……。”
“哈哈你張不開嘴了，一定是如此，破，破，還不破。”
“……。”
“食腦前輩幫我，日後牛族隨你採補，快幫我，咳咳。”
再三被忽視，雷角終於覺察異樣，自身雷霆之力漸漸不繼，傷口痛感越發劇烈，本就懸著的心徹底動搖。
“你特麼個腦殘，我幫你姥姥。”
食腦聖蟲直接破口大罵，有些事要爛死到肚子裡，連大力聖甲這種一根筋都鄙視道：“你喊完他還敢採個屁，傻缺玩楞。”
“你倆住口，待此番事了我便去祭壇外圍閉關，好自為之。”
百靈聖獸談吐悅耳，說完蓮步輕移獨善其身，兩個粘纏想要跟隨卻被秀目定住，就這會兒功夫，雷角已顯頹勢，巖甲則閉口閉目靜若雕像。
“巖甲放開我，族長之位讓你，咳咳，我發誓永不回牛族。”
“還想怎樣，你，咳，你說啊。”
“咳咳咳，我想做族長有什麼，錯，他老了，誰又有我天賦高，咳，呸，放開我，我也斷角，起誓，呼，呼，真心輔佐你，我不想，死。”
“唉。”
咳血愈演愈烈還呼哧帶喘，雷角的傷勢在僵持中迅速惡化，巖甲終究挑起眼皮長長一嘆，但接著道：“錯要認，認就要還，我也曾迷茫選錯，等死後和你一樣，不得埋進牛族祖地，雷角，挺起胸膛赴死吧。”
“你，哇……。”
情急開口，夾雜碎塊的血水猛的湧出，雷角目眥欲裂發不出其他聲音，雷霆節節衰退，半邊染紅的銀色巨牛最終失力跪倒，巖甲默默搖頭，調整好呼吸踏地長嘯，牛頭小盾膨脹平推，嵌入的一對牛角崩碎，撞上牛頭硬頂進腔子裡，死的不能再死。
“好，巖甲力挽狂瀾，當得新族長，猿族龜族象族為首，願保牛族今後遠離紛爭，獅虎兩家必須當眾立下承諾。”
內鬥告一段落，送炭者應運現身，巨象，雄猿，駝背老者，中年農夫，八尺壯漢，皆踏空而來五聖竟三化人，實力足以冠壓全場，虎老見狀似笑非笑威勢一斂，獅老三怒不可遏咬牙強自鎮定，葉臣無一遺漏又悄悄上前，該彰顯價值豈容縮頭。
“哈哈，多少年沒聚聚了，我代表虎族承諾，牛族若來相求必盡力幫襯，日後絕不仗勢欺壓，老哥幾個滿意否？”
等五位落地站定，虎老爽快直言，駝背老者當仁不讓，笑著回應：“老四還是那個老四，實力見長脾性一如往昔，老三，你真得學學。”
“我學不來。”
獅老三拒絕的同樣爽快，接踵吃癟倒是合情合理，駝背老者笑意未減抬手點了點，可八尺壯漢毫不慣著，一步踏出天都似為之顫動，悶聲開口彷彿胸中擂鼓：“少廢話，老四都答應了你墨跡個啥，不服練練。”
“我練你……沒意思，獅族答應不在理會牛族，但是，人類殺我兒郎你們得評評理。”
話鋒急轉，皆因獅老三瞄見某人悄悄上前，自認大好臺階不踩浪費，成功將眾聖視線帶偏過去，葉臣頓覺渾身難受似被眼神蹂躪，忙舌抵上牙膛強忍住攥拳的衝動，適應片刻鬆開舌頭，緩緩抱拳行過晚輩禮，才道：“諸位前輩，偌大無盡之森何止百族，互相間捕食獵殺難道全挨個評理，何況與獅族早明確交惡並非肆意殺戮，要說我等乃異族，可比雷角那種叛逆孰優孰劣一目瞭然，將來變天沒誰能獨善其身，此行意在結交，如有虛言，萬劫不復。”
越說越鏗鏘有力，各方打量隨著趨於緩和，然八尺巨漢耿直毫不摻假，鼻孔噴出熱氣橫眉道：“殺了就是殺了，說再多頂屁用，你不很能帶嘛，獅族出個偽聖，贏了翻篇輸了認罰，老三，別整個快入聖的讓我廢話，趕緊弄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