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非人
說幹就幹。
灰璃將房門和窗戶上鎖，拉上窗簾，盤膝坐在床上。
閉著眼睛將手中惡心的肉條一把塞進嘴裡。
肉條入口並無異味，其類似雞肉又像魚肉的質感還很新奇。只是在口中不斷的翻滾活動，越是咀嚼越是掙扎的奇怪口感令灰璃皺著眉頭。
咕嚕。
隨意的嚼了兩下，灰璃一口將肉條吞嚥。
剛開始並無異樣。
灰璃不敢放鬆。
白眼一刻不停的監視著腸胃中被胃酸侵蝕溶化的爛肉。
直到其徹底溶化。
譁！
恍惚間，灰璃彷彿聽到了一陣水聲。
消化成液體的三尾之肉化作洶湧的潮水，從胃部透出來向著身體的各處蔓延，沿途一片冰冷。
灰璃打了個哆嗦。
從胃部蔓延出來的三尾查克拉已經入侵經脈，無法控制的異種查克拉進入經脈後橫衝直撞，只是幾下就把體內完整的查克拉執行路徑攪得一團糟。
若是再任由這股查克拉胡鬧，恐怕她的經脈都要斷裂。
灰璃雙手結出‘子’印。
無形的精神能量與身體能量混合，湛藍的查克拉同樣自心臟中湧出來，沿著經脈衝出去，將水流一般的三尾查克拉包圍。
她的查克拉數量幾乎與體內的尾獸一致，使用包圍策略的下場就是被三尾查克拉一股腦直接衝散。
眼看著尾獸查克拉向著心臟的‘查克拉之種’衝去。
灰璃暗道不好。
萬一被破壞了查克拉之種，她的忍者之路恐怕就此斷絕。
顧不上什麼人柱力的事情，連忙調動查克拉，聚集在心臟之前與三尾查克拉轟然對撞。
灰璃悶哼一聲，嘴角流出鮮血。
兩股查克拉在經脈中對撞，產生的壓力將沿途的毛細血管全部衝裂，質量極高的三尾查克拉直接把灰璃的查克拉頂回心臟。
同樣的查克拉數量，質量差距竟然這麼大？
這就是尾獸的力量嗎？
灰璃心頭火熱。
不愧是可以競爭外掛榜頭名的尾獸查克拉，確實厲害。
不過它越是厲害，灰璃就越是想要。
如果能夠把這股查克拉馴服，她的實力少說要翻一倍。
眼眸中死灰越發凝聚，瞳力下墜，肉身、經脈、血管被無形力量啟用。
瞳力、肉體、查克拉三方勢力聯合同時對橫衝直撞的三尾查克拉進行絞殺。
三尾查克拉似是感知到了危險，越發瘋狂。
水流狀查克拉逐漸冷凍化作尖銳的寒冰，沿著經脈向心髒而去，沿途的血肉被冰冷的查克拉刺激的發白，滾滾流淌的血液都化為紅色冰渣。
冰遁？？
灰璃白眼一凝，她怎麼不記得三尾還有這樣的能力？
經脈自動斷裂又重新連結，將恐怖的冰遁查克拉一個拐彎掠過心臟，引導進入新的查克拉迴圈。
血肉跳動。
密密麻麻的經脈延伸蜿蜒，構成迴圈，將冰冷的三尾查克拉極度拉伸延長。
就是現在。
嗡！
湛藍色的查克拉突然衝出來將三尾查克拉的末端切斷。
冰凍冷硬的經脈斷裂。
雄渾的查克拉包裹著一小節三尾查克拉，將它困在其中，任由它如何衝撞始終無法突破灰璃的封鎖。
灰璃再次操控查克拉對那一小節查克拉進行分離、打散，死灰色的白眼瞳力赫然出現，烙印在粉碎的三尾查克拉上，強行搶奪查克拉控制權。
漸漸的。
三尾查克拉終於不再桀驁，白眼的瞳力攜帶灰璃查克拉長驅直入，徹底將其粉碎。
異種的查克拉碎片分解與灰璃的查克拉融合。
湛藍的查克拉在灰璃驚喜的目光中逐漸變為深藍，且似乎帶有某種屬於尾獸查克拉的獨特性質。
無暇探究。
還有一大半三尾查克拉在體內橫衝直撞，冷冰冰的查克拉在體內蔓延，幾乎要把灰璃化作冰雕。
灰璃趕緊操控新生的查克拉，沿著經脈一點點吞噬三尾查克拉。
隨著查克拉越來越強大，吞噬的過程也越來越快捷。
最後似乎性質已經趨同，三尾查克拉不再抗拒，任由新生的洪流將其吞噬消弭。
外界。
昏暗的酒店客房，冷風陣陣。
銀髮女孩盤腿坐在純白的床上，渾身一動不動宛如冰雕，精美的五官如同手工匠人捏製的陶土，整個人沒有半點活氣。
半晌。
僻靜的室內，突然湧現異常的流水聲。
咕嘟！咕嘟！
半透明的紅色水泡從灰璃的體表脫離，深藍色的異性查克拉包裹其身軀。
室內的窗簾無風自動，銀灰色的長髮飛舞，一層虛幻的紅色外衣浮現在灰璃雪白的肌膚上。
睜眼。
銀髮、紅衣、白眼、灰瞳，背後一條紅色的尾巴似真似幻、整個人宛如傳說中的狐仙。
收！
心念一動。
尾獸外衣收縮體內，壯大了接近一倍的深藍色查克拉退潮般回到心臟處的‘查克拉種子’，灰璃莫名的產生出一種奇異的飽腹感。
改變了性質的查克拉重新分解為精神能量和肉體能量，肉眼可見的，原本純粹的兩種能量摻雜了某種藍色的‘雜質’。
異種的尾獸能量循著原本屬於灰璃的能量路徑進入細胞和靈魂。
嗡！
身體的最深處傳來難以言明的感覺。
身體宛如過電。
骨骼深處酥酥麻麻，血肉歡呼雀躍，甚至連大腦之中都傳來彷彿靈魂震顫的舒爽快感。
快感來的快，去的更快。
還沒等灰璃細細感知，這種彷彿生命即將進化躍遷的快感便消失不見。
搞得灰璃有些悵然若失。
算了，貪心不足蛇吞象。
今天的收穫已經夠大了，如果尾獸查克拉再多一些，她可能早已被澎湃的查克拉撐爆，活活凍成冰粉，沒想到三尾竟然還有著冰遁的能力。
灰璃內心安慰著自己。
起身活動拳腳，閉眼感知著吞噬三尾查克拉之後種種奇異變化。
她最期待的冰遁並未繼承。
肉體上的變化目前還未發現。
吞噬的那一小點三尾之肉，還不夠塞牙縫的，而且尾獸本身對於肉體就沒有什麼增幅，只是感覺體內的能量更加充盈，體力更充沛。
與之相對的，查克拉的變化就很大了。
內視己身。
經脈中的查克拉來回遊蕩，宛如潮水。
首先是數量翻了一倍，她現在單論查克拉量已經極為接近上忍。
質量更是強了好幾倍。
雖然她還不會什麼忍術，但想想也知道這種高質量的查克拉在釋放忍術時，會產生多麼巨大的威力。
這還沒完。
灰璃看著餐桌上的水杯，手心之中湧出深藍色的查克拉。
白眼的操控下，查克拉的形態顏色出現變化。
只見，虛幻的深藍查克拉化為半透明的紅色觸鬚，心念一動，觸鬚彷彿彈簧一般延展出去，將水杯抓取過來。
用查克拉組成的觸手把玩杯子。
脆弱的杯壁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裂痕。
她的查克拉在與尾獸查克拉融合之後，也具備了些許尾獸的性質。
可以肆意延展變形擬態，只要她的查克拉量跟上，憑藉著白眼對於查克拉的操控能力，她甚至可以直接模擬出木遁·真數千手。
心臟咚咚跳動。
身體能量與精神能量融合，新鮮誕生的深藍色查克拉宛如大海一般深沉。
吞噬了三尾之肉。
並未如她多想的那般成為三尾人柱力，而是讓她的肉體從根本上發生了轉變，以後她合成出來的查克拉都會帶有些許尾獸查克拉的性質，但又與普通的人柱力查克拉完全不同。
不似借用，而是本就擁有。
更和諧，更自然，更靈動。
心念一動。
室內潮溼的空氣陡然變得乾燥。
大氣中的水分在新生的查克拉面前宛如綿羊一般溫順，乖乖的聚集在手掌中心，水霧化作實體靈蛇在指腹之間細細摩挲。
屍骨脈發動。
手掌中心的皮膚張開小嘴。
血液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又在恐怖的異種查克拉面前賦予生機和活力，聚集起來凌空一躍鑽回傷口之中。
手心小嘴閉合，血液迴流。
一切又恢復原狀。
嗯……
不知怎的，灰璃總覺得自己正在與‘人類’這個字眼背道而馳。
且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