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臣服
趙光背部裂核緩緩旋轉發出的低沉嗡鳴，以及倖存者們壓抑到極致的喘息和牙齒打顫的聲音，在大廳中迴盪。
趙光的暗紫色複眼，如同最精準的掃描器，緩緩掃過匍匐在地的每一個人。首席術士、城防軍統領、傭兵頭目、商會代表……這些曾經在黑燼城呼風喚雨的人物，此刻如同待宰的羔羊，連抬頭與他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說吧，你的名字！”冰冷的精神波動直接傳入首席術士的腦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首席術士身體一顫，頭埋得更低，聲音乾澀沙啞：“回……回稟偉大的吞噬者……老朽……老朽莫格，忝為黑燼城首席術士……請您吩咐”
“你，”趙光的精神力轉向城防軍統領。
那壯漢渾身一僵，悶聲道：“城防軍統領……巴頓。”壯漢低下頭，不敢在看。
“傭兵，‘血斧’霍格。”刀疤臉傭兵頭目搶著回答，試圖表現順從。
“商會，代表所有商戶……向您效忠……”胖商人幾乎要把臉貼到地上。
趙光沒有理會這些毫無意義的效忠宣言。他的【混沌感知】深入探查著這些人的精神狀態和能量反應，確認他們此刻除了恐懼再無其他念頭。同時，他快速翻閱著從黑燼伯爵記憶中獲取的碎片化資訊。
黑燼城……一個建立在古老遺蹟之上的勢力，主要依靠開採地底礦藏、奴役弱小種族、以及與某些深淵存在進行危險交易來維持。伯爵背後似乎還有一個更龐大的“陰影議會”的聯絡，但資訊模糊。城市寶庫、能量儲存點、秘密通道……這些關鍵資訊如同地圖般在趙光意識中展開。
“莫格。”趙光的精神力鎖定首席術士。
“在！偉大的吞噬者有何吩咐？”莫格連忙應聲。
“寶庫，能量晶石，所有儲備地點，帶路。”趙光聲音冷漠如冰，不帶絲毫感情。
“是！是！老朽這就帶您去！”莫格如蒙大赦，掙扎著爬起來，姿態謙卑到極點。他知道，自己的價值在於對這座城市的瞭解，暫時安全了。
趙光又看向巴頓和霍格：“清理戰場，維持秩序，反抗者，死。”
“遵命！”巴頓和霍格不敢有絲毫猶豫，立刻應下。他們明白，從此刻起，黑燼城換天了，而活下去的唯一方式，就是展現自己的用處。
趙光不再言語，邁動節肢，示意莫格在前帶路。他需要儘快將這座城市的資源轉化為實實在在的進化能量。
【1580】點源質，距離下一次進化還很遙遠，接下來儘可能吞噬這座城的資源！
就在他即將走出大廳時，腳步微微一頓。
【混沌感知】捕捉到一絲極其微弱、卻異常精純的能量波動，來自城堡的更深處，並非寶庫方向。那波動帶著一種……古老的死寂感，與混沌能量有些許相似，卻又更加冰冷、純粹。
同時，他背部的裂核也傳來一絲極其細微的、近乎本能的悸動，不是渴望，而是一種警示。
“那裡，是什麼？”趙光的精神力指向波動傳來的方向。
莫格順著方向看去，臉色微微一變，那是城堡地下禁地的方向，連伯爵都嚴令禁止靠近。他不敢隱瞞，小心翼翼回道：“回吞噬者大人，那裡是……是城堡的地下禁地，據說通往更古老的地層，裡面……有不祥之物，歷代伯爵都嚴禁探索，具體有什麼，老朽也不知……當然，您可以隨意探索。”
不祥之物？趙光復眼微眯。連召喚惡魔的伯爵都忌諱的地方？
他記下了這個位置。現在，優先目標是消化已知的資源。
在莫格的引導下，趙光來到了城堡深處的寶庫。厚重的魔法金屬大門在【混沌裂變射線】面前如同虛設。寶庫內堆積如山的能量晶石、各種稀有金屬、魔法材料，散發出誘人的能量光輝。
趙光沒有客氣，開始瘋狂吞噬。主要是能量晶石，其他材料提供的源質微乎其微。
【吞噬能量晶石（普通）x100，進化源質+50】
【吞噬能量晶石（良好）x50，進化源質+75】
【吞噬……】
系統的提示音不斷響起，進化源質緩慢而穩定地增長著。同時，城市其他地方儲存的晶石也被巴頓和霍格派人陸續運來。
就在趙光沉浸於吞噬時，那股來自地下禁地的冰冷死寂的能量波動，似乎增強了一絲。並且，隱隱傳來一種若有若無的呼喚感，直接作用於他的靈魂層面，試圖與他的【靈魂異變】天賦產生共鳴？
呼喚中夾雜著破碎的資訊片段，充滿了誘惑：
“……同源……歸來……完整……力量……”
趙光吞噬的動作微微一頓。同源？指的是混沌能量？還是……靈魂異變？
這地方果然有古怪。黑燼城建立於此，恐怕不僅僅是巧合。伯爵的記憶碎片裡，似乎提到過城堡地基下鎮壓著什麼東西？
他加快了吞噬速度。無論下面是什麼，提升實力總是沒錯的。足夠的能量，才能應對任何變故。
當寶庫內大部分能量晶石被吞噬一空後，【進化源質】增長到了【2890/10000】。
非常可觀，但還差得遠，還有什麼自己沒有吞噬的？
趙光將目光投向了城市其他地方。那些傭兵、商會、乃至普通居民手中，或許也零散儲存著一些能量物品。不過，那種刮地皮式的搜刮效率太低。
他的複眼再次轉向地下禁地的方向。
那股呼喚越來越清晰了。而且，【混沌感知】反饋，禁地周圍的能量脈絡似乎正在發生某種不穩定的擾動。
下面的“東西”，似乎因為他這個“同源者”的到來，而變得活躍起來了。
是機遇，還是陷阱？
趙光站起身，晶殼摩擦發出輕微的聲響。他看向戰戰兢兢的莫格。
“帶路，去禁地入口。”
莫格臉色一白，但不敢違抗：“是……是……”
深淵的呼喚，已經響起。是福是禍，總要親自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