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虛無的世界
火影忍者的故事，本質上不過是一場無限月讀而已！
而這個做夢的人，就是漩渦鳴人。
“因為現實中只是個不受重視的下忍，所以才會想要在夢境中成為火影；因為現實中父母對自己造成了巨大的傷害，所以才會想要在夢境中成為孤兒；因為現實中的自己就是利用色誘之術的卑劣忍者，所以夢境中才會開色誘之術的玩笑；因為現實中自己被辱罵為狐狸精，所以夢境中才會被封印九尾妖狐……”
藍染和日向天一的面前，一個方臉老人正在侃侃而談。
這個人的名字叫做源海，是老年佐助所屬世界的著名科學家。他接受了老年佐助的命令，帶領藍染和日向天一參觀本世界的各項科研設施，同時也向兩人介紹本世界的情況。
“想來在之前一個世界中，你們兩位已經大致瞭解了本世界的情況，所以具體的我就不多做介紹了。總而言之就是這個世界中有個大科學家叫做宇智波斑，他利用虛擬現實技術創造出了名為無限月讀的系統。而為了測試這個系統，一個波風一族的女忍者成為了宇智波斑的實驗品。她在無限月讀的世界中創造出了名為火影的故事，並依照自身的經歷創造出了名為漩渦鳴人的主角，並在無限月讀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人生。”
“可笑的是，自己沉迷於無限月讀的夢境之中，這個波風一族的女忍者卻偏偏在夢境中立場鮮明地反對無限月讀，並將秉持著無限月讀理念的宇智波斑視為忍界最大的敵人。結果她本人無法戰勝宇智波斑的理念，所以只能讓自己意志的另一位化身大筒木輝夜出場，以夢境中的最高許可權絕對否定了宇智波斑。”
聽完源海老人對這個世界的介紹，藍染思索道：
“夢境是人類內心的寫照，再是荒誕不經也是尋常。我不太明白的是，再是美好的夢境應該都有醒來的一天。難道打敗大筒木輝夜成為火影之後，這個波風一族的女忍者還會覺得這個夢境很有意思嗎？擁有一切之後，人應該會本能地感到空虛才對吧！”
“藍染先生，你說得沒錯。做夢的人都會有甦醒的一天，但甦醒並不等於不能再做夢了！”
源海老人解釋道：
“無限月讀之所以被稱作無限月讀，就是因為在其中做夢的人能夠重複享受不同的夢境。就比如說這個波風一族的女忍者，他在第一次夢境中將會作為孤兒漩渦鳴人一路逆襲，成為木葉村中的火影。那等到她在夢中成為火影之後，第一輪夢境就會結束，第二輪夢境開始。這一次，她將不再僅僅是孤兒，她的父母將會是四代火影夫婦，她將會遭遇自來也這樣的老師。相比於第一次，第二輪夢境將會更美好，更順利，用小說的說法就是更爽！”
“而等到第二次結束之後，第三次夢境中又會出現宇智波佐助這樣一個角色。他將有冷酷的外表，悲慘的身世，孤高的背影，而且惟獨會對主角漩渦鳴人感興趣，這個角色將會極大地滿足這個波風一族的女忍者對男性的幻想。畢竟你要知道，很多女性的夢想就是變成男性後再和男性談戀愛，就像是很多男性也希望變成女性和女性談戀愛一樣。”
聽完源海老人的解釋，饒是藍染也只能大呼牛逼！
一次夢境就夠爽了，結果下一次夢境居然會被上一次更爽！就這麼來上三四回，誰受得了啊？怕是大部分人都會選擇享受無限月讀的夢境，而不是在現實中996。這個世界科技版的無限月讀可比大筒木一族的無限月讀厲害多了，這玩意兒會版本迭代啊！
“不過，天地尚有殘缺，這科技版的無限月讀再是厲害，也不會當真完美無缺吧？”
作為柔拳方面的大師，日向天一浸淫易理數百年，自然不相信這世上有什麼完美無缺的東西。
那源海老人聞言也道：
“不錯，科技版的無限月讀能夠不斷挖掘和滿足人類內心的慾望，塑造的夢境也能夠無限迭代。身處於這樣的夢境中，百萬人裡都未必能有一個人能掙脫出去重返現實，堪稱是無限月讀的加強版。只是成也技術，敗也技術。科技版的無限月讀固然採用了最尖端的虛擬現實技術，但過於高階的技術同樣會成為無限月讀的軟肋。”
“在科技版無限月讀中，除了使用者所扮演的主角之外，同樣還存在著大量圍繞著主角存在的配角，也就是所謂的NPC。為了節省計算機的算力，這些NPC大部分時候作為單純的資料儲存起來，只有與主角關聯性極強的角色才會作為配角長期存在著。這些配角擁有著無限月讀系統編纂的記憶，本身的思維模式與真人近乎沒有差別。”
聽到這裡，藍染沉吟道：
“原來如此，既然沒有區別，那這些作為配角的NPC很有可能會察覺到世界的虛假性吧？亦或者發現自己生活的世界，與自己記憶中的世界存在著不同。進而產生自我意識，開始透過各種方式反抗虛假的世界。”
“不錯。”源海老人道：
“根據我們利用量子通訊技術對四光年外無限月讀系統觀測的結果，無限月讀出場的配角很多都曾經出現過自我意識覺醒的問題。不過，本世界的計算機技術非常發達，一旦出現類似問題，該名配角就會被系統刪除，被替換成擁有類似記憶的NPC。所以這樣的問題雖然時常發生，但真正爆發的可能性卻極低。不過在大部分配角中，有一個配角卻是極為特殊。”
“你說得，是宇智波帶土？”藍染猜測道。
“不錯！”源海老人點點頭道：
“大部分配角都是透過日常觀察，發覺自身記憶與周圍世界的差異，才會意識到世界的虛假性。而宇智波帶土這個角色不同，在無限月讀系統為波風一族女忍者編寫的劇本中，宇智波帶土這個角色本身的設定，就是因為殘酷打擊而認為自己所處的世界是虛假的。”
“這樣一個角色，隨時隨地秉持著世界是虛假的概念，所以每時每刻都有可能被無限月讀的系統判定為需要替換的物件。可即便替換之後，新出現的宇智波帶土依舊秉持著相同的概念，覺得周圍的世界是虛假的。如此這般之下，無限月讀的系統便出現了bug！”
“系統一次又一次地因為宇智波帶土秉持的概念，覺得這個配角需要被替換。但替換之後的宇智波帶土，依舊秉持著世界是虛假的概念。如此，新創造的宇智波帶土又一次需要被替換，替換之後的又被判定需要被替換，替換之後再替換。”
“如此這般，無限月讀的系統中便出現了一個需要反覆刪除，又被反覆創造的特殊角色。號稱無限的月讀世界中，居然出現了一個無限迴圈的角色，這隻會讓無限月讀的系統在無限的重複中進入冗餘狀態，進而導致整個系統的崩潰。”
“於是，為了防止這種崩潰的發生，無限月讀的系統最終只能做出決定，不再刪除宇智波帶土這個角色！這就導致了無限月讀的所有配角中，名為宇智波帶土的存在真正成為了不死的角色！”
“因為系統無法將之刪除，所以即便無限月讀中經過了一次輪迴，輪迴之後的宇智波帶土依舊會保持著原本的記憶。他將會成為整個世界的bug，在一個虛假的世界中不斷與無限月讀安排的命運抗爭。他的記憶將會越來越多，他的實力也會越來越強，最終他的存在將會讓整個無限月讀的世界失去平衡，導致無限月讀的夢境徹底崩潰！”
擊敗虛假的，是從虛假中誕生的真實；打破無限的，是在無限中堅守的信念。本世界宇智波斑利用虛擬現實技術創造的加強版無限月讀，固然有著極好的命運編寫程式，能一次又一次為使用者提供更加美好的夢境。但系統維護命運的行為，同樣會讓系統本身產生錯誤。而錯誤一旦累積，無限月讀的夢境同樣會崩潰。
“看來再是高明的幻術，也不可能創造理想中的烏托邦啊！”藍染輕嘆道。
“大道陰陽，無極太一，世間萬物莫不是相生相剋，有陰就有陽，有光就有暗，有真就有假，有虛就有實。滿足慾望的夢境越是美好，夢境中誕生的錯誤也會同樣強大。這就是天道，這就是存在與萬物之間的平衡，沒有任何事物能脫離相對應的另一面而獨立存在。”
日向天一思索道：
“所以不管哪個世界，也不管使用的是忍術還是科技，無限月讀的所作所為都不過是一場空夢。孤陰不生，孤陽不長啊！”
“而且無限月讀是為了滿足人類的慾望而存在的，但人類的慾望卻是無窮無盡的。每一次的夢境過後，人類對滿足的需要只會變的更大，這就逼得無限月讀的系統創造更加真實的世界。但無限月讀的系統，真的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編寫出更加美好的夢境嗎？”
聽到日向天一這麼否定無限月讀，藍染卻覺得有所偏頗，反問道：
“人類的慾望雖然是無限的，但人類的壽命卻是有限的呀！假使一個人在現實世界中生活二十年，之後又在無限月讀的夢境中經歷三四次輪迴，那他作為正常人的壽命基本上也就結束了。如此即便這個人有20年的時間要忍受現實，但剩下至少60年的時間卻能想夢境一樣美好，不也很好嗎？”
日向天一聞言思索片刻，隨後點點頭道：
“你說得也不錯，孤陽不生，孤陰不長。一昧沉迷虛幻的夢境是錯誤，但強拉著所有人都滯留在殘酷的現實中，也並非是正確的決定。一個世界的人類文明不能只有虛幻的夢境，也不能只有殘酷的現實。人們需要在現實中堅定信念，同樣需要在夢境中得到安慰，兩者缺一不可。一昧肯定或者否定虛幻與現實中的任意一個，都是極端且偏頗的行為。”
聽到兩人的話語，那源海老人很是驚詫道：
“你們兩個當真是見識不俗啊！我為很多人介紹過無限月讀系統，但這些人中不是對這系統讚不絕口，就是對這系統嗤之以鼻，只有極少數的人覺得無限月讀有可取之處。像是兩位這樣覺得無限月讀與現實世界缺一不可的，卻還是第一次見到。”
聽到源海老人的話語，藍染笑道：
“既不絕對肯定，也不絕對否定，而是覺得無限月讀系統有著可取之處……聽你的話，你們世界是想研究並推廣無限月讀系統咯？”
源海老人點點頭道：
“我們確實在研究無限月讀，而且研究的時間很長。不過我們世界的無限月讀，是基於大筒木一族就的秘術所研究的，用來創造白絕的秘術，所以安全性得不到保障。如今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我們接觸到了基於科學技術的無限月讀系統，相關研發工作因此步入正軌，所以研發進展的很快，想來用不了幾年就能將無限月讀系統的大範圍覆蓋化。”
“不過考慮到諸般世界的威脅，我們世界現階段還是得以現實為主，所以我們世界的無限月讀系統，只能用來照顧老弱病殘這樣的弱勢群體，讓他們也能在夢境中感受到正常人的幸福與快樂。至於剩下的大部分，還是應該在現實中負重而行。”
“當然，佐助大人也說過，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對於大部分人來說，不管是智慧，財富，權力，還是地位，都是可望不可及的東西。沒有人有資格要求強迫另一個人接受現實，每個人都應該有選擇夢境的權利。所以等到外部威脅消失之後，無限月讀將會成為我們世界所有人的選擇。”
“可這樣一來的話，真的還會有人選擇待在現實中嗎？”日向天一不解道。
“別人不管怎麼說，我肯定是會選擇留在現實之中的！”源海老人忽得自信滿滿道：
“畢竟夢境中什麼都有，偏偏就是沒有未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