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只是一名浪客罷了
談著談著，桐人很快就發現了盲點。
那就是愛麗絲的現代知識儲備為什麼那麼豐富。
就像長期生活在外界，甚至連快樂水是什麼都知道。
這裡不是以中世紀為背景的奇幻世界嗎？
桐人疑惑的時候，視線剛好掃到尤吉歐。
發現對方眼裡那比他見過的所有大學生還要清徹的眼神後，頓時否定是世界的問題。
那唯一的原因只能是……
桐人將目光落在凌羽身上。
而恰巧，凌羽也在看桐人。
他這一抬頭，剛好與凌羽的視線對上。
一瞬，桐人明悟了許多。
在對愛麗絲和尤吉歐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後，幾步來到凌羽面前。
“凌羽先生，我能和您單獨談談嗎？”
“跟我來吧。”
桐人話落，早有預料的凌羽點了點頭，轉身朝著深邃的巷子裡走去。
桐人急忙跟上。
瞭解桐人‘異鄉人’身份的愛麗絲只是稍顯疑惑，尤吉歐就是不解了。
明明桐人才是第一次見凌羽，怎麼搞得他才是陌生人。
無人的巷子內
牆壁很窄。
剛好能容納兩人的身影。
少年桐人仰頭看著凌羽，問出他最關心的問題。
“凌羽先生，是菊岡先生派您來的嗎？”
顯然，作為Alicization計劃的負責人，在與外界失聯的當下，桐人最先想到的就是菊岡誠二郎。
這也是桐人當前能接觸到的最高階的軍方人員。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桐人醬，我並不是那什麼菊花派來的。”
看著桐人那張與記憶中一模一樣的臉，凌羽輕笑出聲。
而在他灰色的眸子深處，不斷有0和1的數字在流動。
對方的資料正在被凌羽不斷的讀取。
等待回答的桐人在聽到凌羽的話後僵了那麼一瞬，整個人有些凌亂。
醬是什麼鬼。
那不是形容女生的嗎？
別看他長得纖細，但他可是純爺們！
好在桐人長相雖然很清秀，卻沒有達到利姆魯那種男娘級別。
凌羽只是稍微開了個玩笑，並沒有選擇用女裝去迫害他。
平復思緒的桐人在輕咳一聲後，再次問：“那你是和我一樣的實驗者？”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話說他是為什麼再次進入UW世界的？
有些頭痛的桐人捂住腦袋，但很快他面色就變了。
對了，他和明日奈在夜間散步的時候被襲擊了……
那明日奈沒事吧？！
一想到女友生死未卜，桐人的心緒就變得急躁起來。
“放心，被注射的就只有你一人，因為你的奮不顧身，結城明日奈並沒有出事。”感受到桐人情緒變化的凌羽說道。
焦急的桐人在聽到凌羽的話後猛然抬頭，急切的看向凌羽。
“明日奈真的沒事嗎？”
“安心。”
凌羽的手按在桐人的肩膀上，幫他強行鎮定。
咔嚓！
是脫臼的聲音。
狹小的巷子裡一時寂靜無聲。
“抱歉。”
兩人面面相覷的時候，凌羽表情不變，默默幫桐人將骨頭接回去。
桐人：“……”
感受到肩膀上的疼痛，桐人嘴角抽搐，你安撫就安撫了，用力幹嘛？
捂著肩膀的桐人後退幾步，將虛浮的身子靠在牆壁上。
額頭冒冷汗的看著凌羽：“還說你不是菊岡派來的，沒他的允許，其他人可進不來這個世界。”
凌羽笑了笑，沒有正面回應桐人的問題，而是看向巷子外人來人往的街道，說道：“說來，這個世界比起你以往所經歷那些遊戲世界，感覺如何？”
活動了一下胳膊的桐人在思索片刻後給出回答。
“……畫質更清晰，動作更流暢？”
凌羽無言。
很好，這很符合遊戲玩家的固有印象。
一時，凌羽放棄了將這個世界的真相告知桐人的想法，覺得讓對方慢慢摸索好像更有趣。
“既然如此，那前方的道路就由你自己去探索吧。”
“不過有一點你需要記住。”
“和SAO一樣，在這個世界的你只有一條命，一旦死亡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這是什麼意思？”桐人一驚，連忙問。
“字面意思。”
說著，凌羽嘴角咧出一個惡劣的笑容，指向他道：“你難道到現在都沒有發現你的系統裡沒有退出鍵嗎？”
桐人瞳孔一縮，當即開啟自己的視窗。
在翻閱了數次後發現真如凌羽所言，沒有退出鍵後，表情微變。
這一刻，桐人回想起了當初在SAO裡被茅場晶彥支配的恐懼
心神出現了劇烈波動。
不過桐人終究是桐人。
在同齡人中算是閱歷比較豐富的
在短暫的慌神後就變得冷靜。
UW世界與被茅場晶彥支配的SAO還是有很大不同的。
最起碼，這次UW世界的實驗的負責人是他的熟人。
對方肯定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死亡的。
想清楚這點，桐人也是放鬆下來。
他看向凌羽，語氣略顯不滿：“我沒有退出鍵，難道你有嗎？”
“有退出鍵的我可不玩。”凌羽說道。
“為什麼？”桐人不解。
他越發看不懂眼前之人。
做事毫無章法，隨心所欲，想一出是一出。
但不可否認，這樣的人，最是難猜。
他到現在都沒搞懂凌羽到底想做什麼。
凌羽笑了笑，沒有回答。
有退出鍵不玩，這本身就是個梗。
到時候真讓你玩又不樂意了。
不得不說，製造出完全潛行的茅場晶彥真是個天才。
“你能告訴我，外界的我是什麼情況嗎？”
或許是習慣了謎語人，見凌羽沒回答他，桐人很是快速的銜接下一個話題。
對方既然知道他和明日奈的事情，那對外界的自己肯定是有關注的。
現在他兩眼一抹黑，只能從凌羽的身上尋得情報。
聞言，凌羽也沒隱瞞，簡單給他概述了一下當前情況。
“因為被注射藥物的關係，現實中的你處於植物人的狀態，依靠STL，也就是靈魂翻譯機，才能在這個世界保持自我。”
“現在這道意識的身軀就是你最後的血條，一旦死亡，你的意識也將會隨之破碎。”
“與之相對，當你大腦的損傷被徹底治癒後，就能退出這個世界。”
“好了，還有什麼想問的？”
理解當前形式的桐人在思索片刻，還是不確定的問：“你真的不是菊岡派來的嗎？”
“他可沒那麼大的臉。”
“那你究竟是誰！”桐人緊緊盯著凌羽問。
聞言，凌羽的手不知何時拿出一頂牛仔帽，戴在頭上，輕笑出聲：
“我只是一名浪客罷了。”
說罷，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桐人：“……”
看著凌羽離去的背影，桐人沉默片刻也是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