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聰明
哪怕是眼前這位千古一帝。
他只覺得只要能打贏了仗，修成了千古奇書永樂大典，他就是至高無上的，他就是會受到百姓敬仰的。
朱高旭和朱高熾兩人這麼聯合起來一說，朱棣的目光就不停的在二人的身上打轉。
足足過了片刻之後，朱棣才突然說道：“你們兩個是什麼時候商量好的，昨天晚上？你們兩個還有是什麼小目的說出來讓朕聽聽。”
朱高熾和朱高旭兩人倒是沒有想到朱棣會突然這麼問，都是一個愣怔，便是要開口說話，但是，朱棣卻說道：“哦，朕明白了，我說你們怎麼想一直對賭場下手，剛剛琢磨了半天，朕都沒有琢磨過味道來，但是現在反應過來了。”
“你們兩個是想讓靖難遺孤們對朕動手，然後逼的朕不得不考慮大後方的事情，好手段，好手段吶，朕怎麼就像沒有想到，你們兩個玩的招數挺多的。”
“看來，不只是你們兩個，朱瞻基這臭小子也參與了這事情對吧？”
朱高旭和朱高熾兩人都是一愣。
不是，要論玩心眼子，誰玩得過朱棣啊？
他們昨天覺得自己的計劃都是天衣無縫的……
結果這都還沒有來得及高興這就被識破了？
朱棣的腦子也未免有點太好用了些。。
一看朱棣什麼都知道了，朱高旭跟朱高熾二人也無話可說了。
他們的那點小心眼子畢竟都被老爹看的這麼透徹，說起其他的來，有個毛用。
索性二人就都撓著頭不說話了。
朱棣則繼續道：“你們二人是不是覺得你們玩的招數挺聰明的，朕什麼都看不出來，你們能把朕耍的團團轉？”
這會朱高熾作為老大，當即要先開口了說道：“父皇，不是那個意思，我們真的是要籌措錢，剛剛就說了的。”
“得了吧！”
朱高熾的話還沒有說完，朱棣就拿起書案上的一個書籍朝著他們二人砸了過來。
兩人趕緊往旁邊躲閃開了。
朱棣這才繼續說道：“你們二人的那點的小心思還想瞞天過海，騙朕？你們怎麼想的，當朕是傻子？還是你們覺得你你們聰明透頂，朕就是個白痴？”
二人眼下一聽這個話，都不由嚥了口唾沫。
這老爹發火，那可是相當的嚇人的。
朱棣說：“不過你們知道為什麼朕剛剛沒有戳穿你們的想法，而是答應了你們嗎？”
兩人沒有應答。
這會主要也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朱棣的這個問題。
朱棣看他們不說話，就對他們說道：“因為朕知道，你們二人的么蛾子還不止這一點，說不準又要鬧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那一套，朕要做的就是要你們看清楚，就算是你們再能鬧騰，那些靖難遺孤再能鬧騰，在朕的面前，也還都什麼都不是，只能被朕狠狠地踩在腳下。”
朱棣指著他們兩個說：“你們不想看著死很多的人，但是朕就讓你們看看後果。”
之後他才對著太監王彥點了點頭，王彥也伸手把他扶了起來。
等到朝堂上就剩下朱高旭和朱高熾二人的時候，朱高熾便是吞嚥了一口唾沫說：“完犢子，這下好了，咱爹是真的火大了。”
朱高旭也是苦笑了一聲。
誰知道朱棣的腦子這麼好用。
他們的那一點點小小的謀劃被人家看得一清二楚。
這是直接把他們給按在地上摩擦了。
果然這永樂大帝就是永樂大帝。
但是木已成舟，他們還是要按照原來的計劃做，只是唯一不同的是，他們現在已經不需要搞出那套什麼砸鍋賣鐵也要替父親湊錢的打仗的手段了。
現在他們希望的就是靖難遺孤們能儘量把動靜鬧得大一點。
只要他們那邊的動靜鬧的夠了，這眼下的事情就還有轉機。
不過貌似眼前這個轉機還是有那麼點渺茫的。
至少眼前的朱棣這心思明顯還在打仗上面。
要是沒有看穿他們的這點小心思還好說，但問題是朱棣現在什麼都知道，這就多多少少讓人有點腦殼疼的不行了。
“老二，你還有什麼高招沒有？”
朱高熾這會也沒有辦法了。
其實朱高熾多聰明的一個人，能讓他現在都頭疼成這個樣子的人還真是不常見。
恐怕也就真的只有他老爹一個人了。
朱高旭搖搖頭。
現在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其他的話，什麼也別說了，說了恐怕也沒有什麼用。
無奈，朱高熾也只好是答應了一聲。
既然如此，他們也就沒有必要留在這裡了。
索性，朱高旭說道：“那走吧，咱們回去了。。”
朱高熾點頭說：“回去，等結果吧。”
……
不久之後，朱高旭回到了漢王府。
韋妃已經知道了朝堂上發生的所有事情。
見自己的丈夫興致不是很好，她也知道，眼下發生了這種事情確實是讓人頭疼。
不過誰叫老爺子的腦子那麼精明，那麼細緻。
她便是過來安撫了朱高旭了。
朱高旭搖搖頭說：“這事情也不是完全沒有轉機，現在就看那些個靖難遺孤們怎麼動手操作了，他們要是把事情做得好了，一切就都不是問題，他們要是做的不好，這事情就還是挺麻煩的。”
韋妃在這個事情上看的倒也是非常透徹的。
在朱高旭說完之後，她就無奈的搖了搖頭說：“王爺，你想沒想過，靖難遺孤已經做了這麼多年的準備都沒有能把咱爹怎麼樣，如今你透過這些手段，就能讓他們發瘋了？就能掀起風浪了？”
昨天韋妃沒有說，是因為她當時看自己的夫君正在興頭上，再加上朱高旭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他們不用擔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因為他到時候會做督戰者，只是希望時間能夠延長一些，其他的不用操心什麼的，韋妃也就沒有當回事。
但是眼下，這老爺子在朝堂上這麼一說，這一切就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
韋妃決定跟自己丈夫好好說說這事情。
朱高旭一聽這個，便不由跟著眼皮跳動了一下，緊接著他便是衝著韋妃說：“你的意思是說，靖難遺孤們未必會動手？”
“王爺，你聰明不假，可是你再聰明也不能把那些人都當成傻子，你是斷了他們的財路，但是又不是永久的斷了他們的財路，他們做了這麼多年的準備，錢財儲備的肯定很豐厚，躲過這一個月不是問題。”
“你算計他們，他們難道就不會想想到你在算計他們嗎？他們畢竟不是一個人，他們是一大群人，一個團隊，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們很容易就會思考到你的想法。”
按照韋妃說的意思，朱高旭他們這一場事情可能是白忙一場。
朱高旭想了想，還真是。
不過，雖然韋妃這麼說了，但是卻瞬間點醒了朱高旭。
他有些沮喪的心情反而瞬間得到了安撫。
隨即他便是啪的一拍手說：“這未必不是個好事。”
韋妃是沒有想的朱高旭會突然來這麼一句的，被他說的有些發矇，便是狐疑的朝著他瞅了一眼，隨即便是衝著他問：“什麼意思？”
朱高旭說：“夫人，你不也一直擔心我在父皇那裡太有名氣了，將來可能威脅到咱們家的安全嗎？”
韋妃一點頭。
朱高旭說：“你想，如果我這點事情都沒有辦好的話，爹會怎麼看我？大哥會怎麼看我？”
韋妃一聽這個，明顯也是一愣，隨即她便是快速反應了過來說:“他們會覺得你在決策上有時候亂折騰，其實沒啥大用。”
朱高旭一拍手說：“是啊，雖然我們在這次的行動上確實是出現了非常明顯的失誤，但是這樣的失誤對我們來說確實非常重要的，這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