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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172夢中傳道,聖王轉輪拳(一萬二更

縹緲夢境之中,巨大菩提樹上淡金文字閃爍。

不出李存孝所料,對於身份的疑問,對方沒有任何回應,只是解釋了後一個問題。

所謂除魔,妖魔也可,惡人也可。但是不能釣魚執法,也不能靠他人力量,而要“解民之所急,除民之所惡。”

出手成功一次,便算一件善功。十件善功,便能換得一門上品武學.的一部分。

‘前輩,你變摳了啊,之前都是一次性全款的’

李存孝此時越發認定,這夢境便是德正所說的那位佛門前輩所造。

不過還沒等他做出下一步詢問,眼前的菩提樹上又有兩個字呈現。

“動手。”

嗯?

李存孝還在疑惑,那菩提樹上忽然有一根樹枝自動折斷飛出,半空之中,其表皮枝葉盡數剝落。

等到其直挺挺插入地面之時,已經只剩下一根丈許的杆子。

或者說,木槍?

“前輩想看看我的手段?”

李存孝不太確定地上前,將槍棒握在手中。

也是奇怪,雖然是在夢中,但這槍棒的觸感卻和現實當中很像,甚至輸入真氣之後,也是流轉無礙。

那菩提樹上一時再沒有字跡顯露,但下一刻,樹葉沙沙,一時間有無數菩提樹葉抖落,在無形之力的驅使下,呼嘯著向李存孝的方向衝了過來。

後者臉色一變,腳下一躍,便橫掠三丈。

那樹葉糾纏好似一頭狂龍,腦袋一擺便再度追來。

少數來不及轉向的,只聽得一陣低沉悶響,竟然是盡數沒入了泥土之中,留下密密麻麻的拇指大坑洞。

“這麼猛?”

李存孝眉頭一跳,知道久守必失,雙手握住槍棒,立定腰馬,木蛟火蛇交纏,澎湃的真氣遊走經脈,伴隨著橫掃的長槍,拉出一條抖動的火蛇——

蓬!!!

焰摩真氣炸裂,狂猛衝擊的龍首被打得身軀彎折,但下一刻,又在嗚咽的風聲中再度襲來。

“這個真氣的感覺是《燃木刀》吧?我就知道,太乙這個老牛鼻子不會善罷甘休。”

巨大的菩提樹冠上,契此和尚注視著下方一人一龍激鬥不休,露出幾分瞭然,又有些許訝異。

魔頭和武者一體,若不借助照骨鏡這種靈器,就算是契此,也無法一眼看到武者體內的魔頭。

那次在明教的營地看到李存孝力敵三黃庭,他一邊高興,一邊也起了疑心。

《最上秘密那拏天經卷》也好,《火獄無間槍》也好,練出來是個什麼效果,他心裡都有數。

本來就懷疑是李存孝練了其他的上品武學,當下一試,果然就試了出來。

“《燃木刀》是角木蛟真功的配套武學,而角木蛟真功是青龍真典的一部分”

“好你個牛鼻子,倒是真捨得下本錢,這麼想挖我的牆角.哼,幸好貧僧發現得早。”

契此想到這,也是暗自慶幸。

對方家大業大,不比自己這麼個獨行俠,還得找明教打秋風。

若是太乙真的豁出去老本,李存孝又不知道自己的存在,說不定還真會被對方一鋤頭挖走。

但是,雖然已經抓住了對方的馬腳,契此卻不打算立刻就去攤牌。

因為沒用。

大家都是活了一百多歲的老東西了,說真的,就算對方認下又怎麼樣呢?何況以太乙那個脾氣,八成還不會承認,只會揣著明白裝糊塗。

與其打草驚蛇,還不如維持現在的狀況,敵在明我在暗,主動權在自己手裡。

這次去明教那裡打一波秋風,撇去那些以邪法制成的東西,其實剩下的並不多。

供養李存孝到黃庭圓滿是綽綽有餘,可是太乙家大業大,如果能從對方手裡摳一些出來,那又何必自己出呢?

“倒不如將計就計,讓這牛鼻子以為自己還有希望,這樣,他才會心甘情願地從口袋裡掏東西。”

契此想到這不禁暗自得意,尤其是眼下李存孝表現出了煉丹的天賦。

比起德聰,太乙這個樓觀道的大師自然更加重量級。

若是徒弟能夠從中學到幾手,必然受益無窮。

至少有了煉丹師的身份,以後即使沒有自己這個師父,也能夠自食其力。

“不過武學上的事,還得卡緊些。”

“眼下只有一門燃木刀還不算什麼負擔,能夠與火間槍結合起來充實真氣,真說起來還是貧僧佔了便宜。”

“但要是再學些道門武學,可就要壞事了。”

想到這裡,樹下鏖戰的一人一龍的戰況也到了最為膠著之時。

魔寶一直是李存孝實力的重要組成,這夢境之中,卻是無法得到魔寶加持。

尤其是紫炎蛇矛,能輔助李存孝真氣外放化形。

眼下手裡這菩提樹枝幹變成的槍棒雖然能通達真氣,但也只是相當於下品魔寶的層次,比之紫炎蛇矛差了很多。

但在如此困境中,李存孝卻沒有沮喪,反而被激發出了鬥志。

戰鬥就是戰鬥,無論是怎樣的境況,都要善用好自己身上的每一分力量,仔細去尋找對手的每一絲破綻。

只有抱著求勝之心,那即使條件惡劣,也未必會輸。

“這木龍是菩提葉所化,並非妖魔,也並非生靈,根本就沒有要害”

“那位前輩的修為,也最少是和德正住持一個層次。”

“這一次,我的目的並不是殺死或者擊敗對手,而是要展現出我最大的實力——不要留手!”

李存孝雙眼金瞳熠熠生輝,木蛟火蛇同時長嘯,江河般的真氣在二者的化合之中滔滔不絕,盡數湧入雙手經脈。

雙足騰空,氣流炸響,拉出好似流雲的軌跡,槍棒上血玉般的焰摩真氣洶湧燃燒,李存孝整個人好似化作巨蟒的頭顱。

霎那間,烈焰長槍捅入木龍當中,其中的菩提葉片在巨大的壓迫下,就要爆裂射出。

似乎下一秒鐘,李存孝就要被無數霰彈般的葉片打成碎片。

然而,伴隨著真氣湧動,火焰點亮了木龍的頭顱,順著內部攪動的風流,好似一根根燒紅的鐵繩,將那木龍從頭到尾完全束縛,並不斷收緊。

李存孝手臂和額頭上,經絡散發淡淡輝光,口中一聲怒吼,那無數火繩頓時收緊、切割,木龍轟然炸裂,葉片和火焰化作環形衝擊波四散。

“呼~”

李存孝聞著空氣中的焦糊味道,深深吐出一口氣,胸膛劇烈地上下起伏。

就在這時,那菩提樹上才有淡金色的字跡顯露出來。

“尚可。”

草。

李存孝心道艱苦鏖戰了半天,只是拿一個尚可,這位前輩的要求真不是一般的高。

‘怪不得一直不現身,這麼高冷?’

他卻不知道,就在這菩提樹上,契此此時正樂呵呵地拍打肚皮,嘴角無法控制的翹起。

“好好好,才一個多月,等活地獄和黑繩地獄竟然都掌握,火間槍小成哈哈。”

“這小子心裡怕是在嫌我小氣了,也罷,先給你點甜頭。”

胖大的手掌隨手從枝幹上拔了一片菩提葉,輕輕吹了一口氣,這葉子便變得薄如蟬翼,葉脈變成淡金色,而葉肉卻好似水晶,乘著這風飛旋而下。

李存孝正暗自腹誹,忽見菩提樹上,有一道金光飛來。

還沒來得及反應,便已經貼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唔”

大量的資訊瞬間湧入腦海,眼前似乎一下子出現了幻覺。

他好像化作了古之帝王,駕馭戰車,馳騁在廣袤的海洋。

所到之處,海水為之開闢,陸上的臣民為之歡呼。

山呼海嘯聲中,他巡視著四大部州的廣袤土地,無窮無盡的財富為他所享有。

最後,當他仰望天空,有一座通天徹地的倒懸山,直到那蒼穹的無垠。

形如車輪的寶物自雲霄降下,他伸出雙手,將其高舉。

“這是.聖王轉輪拳?”

李存孝感受著腦海中多出的這一門拳法,赫然是一部不完整的上品武學。

但哪怕只是入門的部分,其精妙之處,也不輸《火獄無間槍》和《燃木刀》。

更重要的是,這恰好是一門金行武學,滿足了之後開啟手太陰肺經和手陽明大腸經的要求。

自己得到這門《聖王轉輪拳》之後,便可以繼續之前的操作。

用金剛杵學習武學,快速突破到小成、大成,以此來帶動真氣的增長,打通穴位和經脈。

“多謝前輩傳法”,李存孝這會兒又覺得對方慷慨起來了。

菩提樹上又有金色文字顯露出來。

“武學之道,貴精貴純。佛門尚且不精通,怎能兼修道門?”

被發現了?!

李存孝先是一驚,但是學都學了,而且木蛟火蛇的組合,為他提供了大量的真氣儲備,使得與其他黃庭武者交手時佔盡便宜。

如此一想,他又鎮定下來:

“晚輩見識淺陋,請您指點,這樣是否會造成什麼惡果?”

惡果?惡果就是你被太乙那老牛鼻子挖走。

契此撇了撇嘴,隨手一揮,菩提樹下的李存孝忽然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吸力,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朝著大樹衝了過去。

根本沒有任何掙扎的餘地,臉色大變的李存孝就看見四個字在眼前極速放大,最後眼前一黑——

“草!”

青年猛地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站起,等看到熟悉的屋子,冷靜下來之後,才在無奈當中放鬆了肢體,緩緩坐下。

“下不為例.看來我學道門武學的事惹那位佛門前輩不爽了。”

“不過幸好也只是不爽,不會耽誤武道就好。”

佛道二教並立多年,合作和衝突皆有,牛鼻子和禿驢互相看不慣很正常。

李存孝放鬆地躺在床上,既然對方發話了,他也不會故意和人家反著來。

本來修煉《燃木刀》就是為了解決真氣的問題,上次修煉,也是很不容易才在幾門武學當中找到了平衡。

再多一門,身體裡幾個魔頭就要打架了。

有金剛杵在,不是不可以解決,但只怕要多一筆煞氣的支出,這就沒必要了。

“聖王轉輪拳好剛猛霸道的拳法。”

這門新得到的《聖王轉輪拳》,是一門不下於《火獄無間槍》的上品武學。

佛經有云,轉輪聖王,由天感得輪寶,轉其輪寶,而降伏四方,故曰轉輪王。

聖王的輪寶有金銀銅鐵四種,相應地,這門拳法的境界也有四層。

鐵輪為入門,銅輪為小成,銀輪為大成,金輪為圓滿。

這金銀銅鐵,並非凡俗中的金石之物,而是聖王威力的象徵。

佛經雲,“輪寶有金銀銅鐵四種,如其次第領四三二一之大洲”。

佛門對世界的認知中,天地以須彌山為中心,日月伴其左右,從下至上為三界,分別是欲界、色界、無色界。

而須彌山四方有四片汪洋,其上分別有四大部洲——東勝身洲、南贍部洲、西牛貨洲、北俱盧洲,又稱為四閻浮提。

須彌山上,是神佛天魔所在。

而須彌山下,則是轉輪聖王統領著四大部洲的一切有情眾生,以正法御世,其國土豐饒,人民和樂。

而金輪王坐擁四洲,銀輪王為東西南之三洲,銅輪王為東南之二洲,鐵輪王為南閻浮提之一洲也。

換句話來說,金銀銅鐵四輪,實則是四洲四海之力。

每向上提升一層,這門武學的威力便會得到成倍的增長,這和尋常的武學是截然不同的。

當然,其修煉的難度也就可想而知。

“還好我有金剛杵加持破障,否則別說三門上品武學,哪怕就是一門,也夠學一年的了。”

李存孝看著鐵輪部分的修煉之法,對於湊齊後面的三部分不由生出強大的動力來,估計這也是那位前輩想要達成的效果。

一番折騰,此時也是夜半三更,些許疲憊襲上心頭,正想好好休息一番,明天好籌謀一番善功之事。

然而沒等他安眠,熟悉的感覺縈繞心頭。

再睜開眼,看著宏偉的宮殿,還有立在不遠處的東王木公,李存孝忽然感覺有些肝疼。

才走一個,又來?

“青童,丹道的學習一日不可懈怠。”

“一會兒等你完成功課,准許你在玲瓏塔多呆半個時辰。”

太乙真人看似面色淡然,暗地裡差點把牙咬碎。

好不容易想出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計,沒想到那個賊禿也開始暗中動手動腳。

他是個要強的脾氣,不可能轉頭避讓,只會硬挺著脖子上前。

‘只能是暫時苦一苦李存孝了,等以後攤牌,罵名還得契此來背!’

漫長的一夜過去。

李存孝久違地睡到日上三竿,他昨晚連續被兩個老登折磨,實在太累。

圓參在丹房遲遲沒等來人,還親自來看,不過還沒敲門,就聽出裡面人睡得很沉。

他們這些黃庭武者,在一般的安全情形下,需要睡眠的時間已經很少。

對方搞成這個樣子,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實在太累。

“也是,白天煉丹也好,晚上打坐也罷,真氣消耗都厲害得緊。”

“李師弟只怕是回來後練得太狠了,回去和師父說一聲吧。”

躺在床上的李存孝還不知道自己莫名得到了圓參的敬佩,只是一覺醒來,看著天外日光,碧空如洗,久違地伸了個懶腰。

身心舒暢。

之後便是按部就班地去丹房處理材料,煉製氣血丹。

令李存孝感到驚訝的是,他自己還沒有先為睡過頭的事解釋,德聰便已經先開口。

其善解人意地提出,近來工作繁重,等這一批氣血丹煉製完之後,給他放幾天假。

而之後則是每旬日休兩天,比三院學徒們還多出三天。

老實說,德聰這一番舉動,可謂頗為體貼。

別說武者,就是州城的老百姓中,一般也沒有休假的說法。

多數人都是天天干活,就算是那些大商鋪,往往也是一個月才能休息一天。

李存孝一開始在藥王院三房有休息,其實正說明了雜役們的身份,是夥計而不是徒弟。

那些入室弟子們,哪有什麼休息的說法,隨時隨地宗門派下任務來,你就得去做。

只有不定期的閒暇,而不會有什麼說好每個月休息幾天的說法。

實際上也是契此在德正那裡打了招呼,德聰才會如此體貼。

畢竟是借來的徒弟,能用就不錯了。

李存孝隱約能猜到一些背後的原因,但也不能肯定。

不管怎麼說,有更多時間可以自己支配是一件好事。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李存孝又恢復了白天煉丹、晚上練功的生活。

充實又忙碌的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半個月後,正是八月十五中秋。

這一批氣血丹的煉製終於結束,李存孝趁著這機會,和張月鷺、葉乘霄回到鏢局。

不得不說,伴隨三人在天鼓寺的地位逐漸穩固,尤其是李存孝,不僅是在藥王院,乃至於在府衙小有聲名,蘇武鳴這位參軍更是不時關照。

如今的飛虎鏢局,不說什麼城中一霸,至少也是安安穩穩,沒什麼人願意招惹。

節日的氛圍總是歡快喜悅,李存孝難得放鬆。

不過次日,他還是起了個大早。

這段時間,那位佛門前輩沒有再入夢,東王木公卻是十分勤快,隔一天來一次。

把李存孝折騰得身心俱疲的同時,煞氣也在穩步增長。

靠著金剛杵之力,《聖王轉輪拳》成功入門,這也是他下一步行動的基礎。

那就是黑市。

那位佛門前輩要他除魔除惡,首先擺在面前的就是一個情報問題。

自己挨個找過去效率低還麻煩,仔細思考之後,李存孝還是選擇了黑市而不是天鼓寺作為平臺。

其實天鼓寺達摩內院的任務也未嘗不可做,但一般來說,黃庭境界的武僧都是拜入某個首座麾下的了,匹配他們實力的任務都是由師父直接指定。

而公開的任務,只適合臟腑境界去做,自己如果出手,先不說那位前輩會不會不滿意,以他的戰力,寺裡的師弟們就要無事可做了。

既然那位前輩特意稱量了自己的實力,自然是也是有幾分告誡的意味在其中。

而要去黑市做事,自己腦袋上還掛著懸賞,當然要偽裝一番。

盂蘭會和明教大戰之後,小夜叉刀和火間槍幾乎成為他的標誌了,這時候,就得聖王轉輪拳發揮作用。

而在黑市當中,既有江湖仇殺的單子,也有州府衙門下的通緝,乃至於還有外地縣、鄉的委託。

李存孝的目標,就是客串一把捉刀人,藉助黑市的龐雜渠道,一邊完成那位前輩要求的十件善功,一邊收穫報酬,一舉兩得。

因此,收拾停當之後,李存孝沒有騎赤驪,步行來到了城南的永定坊附近,悄悄找了個角落,換了衣服,戴了個垂簾的斗笠才進入。

州城匯聚一州精華,繁華之處不止東西二市,就連黑市也不止一個。

但是永定坊裡的黑市,卻是諸多黑市裡最大的一個。

明城南的幾個坊市裡貧苦人居多,像是淨月師太的悲田院,就在不遠處的永安坊。

但李存孝入得坊中,只見其中店鋪林立,來往人群,穿著卻都不是很差,打補丁的都很少。

但是哪怕穿著絲綢的衣裳,帶著軟羅的頭巾,這些人看上去也沒什麼貴氣,只有凶煞之氣,一看就是亡命之徒。

李存孝來之前特意找圓華打聽過,這永定坊中,幾乎全都是黑店,來往的是亡命徒,售賣的是沾血的贓物。

正因如此,這些把腦袋掛在褲腰上討生活的人不會有普通老百姓那種攢錢度日的想法,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所以此處酒樓、妓院、賭坊佔了一多半,剩下的便是兵器鋪子、藥鋪子,家家生意紅火。

哪怕之前偷偷來踩過點,李存孝仍然提了個小心,徑直走向了坊市中一座三層小樓。

看上去是一座酒樓,牌匾上寫著“樊樓”兩字。

但進去之後才會發現,第一層裡沒有什麼人,店裡也沒有安排桌椅,而是陳列著一把把寒光凌冽的刀劍,還有一排排散發淡淡草木味道的藥物。

只有櫃檯後面,一個穿著黑色高圓領袍的男人,臉上戴著一個儺戲的夜叉面具,李存孝注意到,光線對映下,黑衣上隱隱有一座樓閣的暗紋,恰好和這樊樓一樣。

還有錢搞制服?

李存孝心道這樊樓背後的關係多複雜不好說,不過這種灰色勢力都知道搞組織建設,領頭的人估計不簡單。

戴夜叉面具的男人顯然是習慣了他人的打量,看見眼前人戴著斗笠黑紗,也不奇怪。

“客人來此是接單,還是發懸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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