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攤牌了這是
週末。
江月難得沒有加班，她約了蘇清夜在她常去的那家安靜的咖啡館見面。
蘇清夜走進包間時，看到江月正端著一杯咖啡正在看著窗外。
“來了？”江月抬起眼皮，示意她坐下。
蘇清夜在她對面坐下，心裡莫名地有些發虛。
她總覺得，今天的江月，氣場格外強大，來者不善啊這是？
“清夜。”江月開門見山，沒有絲毫的拐彎抹角：“我弟生日快到了。”
“嗯，我知道。”蘇清夜點了點頭。
“所以呢？”江月的目光緊緊地鎖定著她，那眼神，彷彿能看透人心：“你到底怎麼想的？”
蘇清夜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她知道，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她下意識地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試圖掩飾自己的慌亂：“什麼……怎麼想的？”
“別跟我裝傻。”江月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蘇清夜，我拿你當最好的閨蜜。你們兩個現在不清不楚地住在一起，又在我面前演了那麼一出鴻門宴，你覺得，我能不多想嗎？”
她看著蘇清夜，語氣變得嚴肅起來：“我弟之前受過什麼樣的傷，你比誰都清楚。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原因接近他，是覺得新鮮，還是什麼。但是，蘇清夜，我警告你，如果你只是玩玩，現在就立刻給我收手。否則……”
“我沒有！”蘇清夜猛地抬起頭，打斷了她的話。她的眼眶有些發紅，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和激動：“我沒有玩！也不是利用！”
看著她這副反應，江月反倒愣住了。
蘇清夜深吸一口氣，像是終於下定了什麼決心。
“一開始。”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自嘲：“我確實……有那麼一點點私心。我覺得他很有才華，不該被埋沒，我想幫他。或許……也有一點點，想把他留在身邊的念頭。”
“但是後來……”她頓了頓，眼神變得格外溫柔：“跟他相處的時間越長，我就越發現，他很好。他認真，善良，有才華，還有……一種很乾淨的溫柔。”
“他會記得我不吃蔥薑蒜，會在我熬夜的時候給我準備熱牛奶，會在我遇到麻煩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擋在我前面……”
她說著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那笑容裡，是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溫和。
“我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看著江月，眼神坦然而堅定：“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離不開他了。”
“江月，”她看著自己最好的閨蜜，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我是認真的。”
咖啡館裡很安靜，只有舒緩的音樂在流淌。
江月看著眼前這個第一次在她面前，如此直白地袒露心扉的女人，看著她眼中那份從未有過的光芒，久久沒有說話。
最終，她只是長長地，長長地嘆了口氣。
“蘇清夜啊蘇清夜，”她說，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幾分瞭然：“你可真是……栽了。”
聽到江月這句帶著調侃，卻也意味著接納的話語，蘇清夜那顆一直懸著的心，終於徹底放了下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臉頰卻依舊滾燙。
江月看著她這副難得一見小女兒般的嬌羞模樣，心裡的那點芥蒂和擔憂也徹底煙消雲散。
她伸出手，像以前一樣，用力地揉了揉蘇清夜的頭髮，沒好氣地說道：“行了行了，看你這點出息。栽了就栽了吧，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
她頓了頓，帶著幾分“姐姐”的威嚴：“不過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是敢欺負我弟，讓他受半點委屈，別怪我跟你翻臉！親閨蜜也沒得做！”
“知道啦！”蘇清夜被她揉得頭髮都亂了，卻笑得眉眼彎彎，心裡是前所未有的輕鬆和喜悅。
誤會解開，心結也隨之開啟。兩個女人之間的氣氛，瞬間恢復了往日的親暱和熟稔。
“走吧，”江月站起身，很自然地挽住了蘇清夜的手臂，臉上露出了“血拼”前特有的興奮光芒：“難得我今天下午有空，陪我去逛街！就當是……慶祝你這棵萬年鐵樹，終於要開花了！”
“什麼鐵樹開花，會不會說話！”蘇清夜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卻沒有拒絕，任由她拉著自己，走出了咖啡館。
……
傍晚時分，江洛哼著小曲，心情愉悅地回到了公寓。
今天工作室的事情不多，他特意提前下班，還繞路去超市買了蘇清夜最喜歡吃的那家鮮奶蛋糕，準備給她一個驚喜。
然而，當他開啟門，看到的卻是一室的寂靜和昏暗。
“清夜？”
他喊了一聲，沒有人回應。
他走進客廳，又去書房和臥室看了一圈，都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桌上沒有她畫了一半的畫稿，沙發上也沒有她隨手放下的膝上型電腦。整個公寓空蕩蕩的，安靜得有些過分。
江洛的心，莫名地空了一下。
他拿出手機，想給她打個電話，卻又猶豫了。或許她只是臨時有事出去了？自己這樣打電話過去，會不會顯得太黏人了？
他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最終還是放下了手機。
算了，可能是有什麼急事吧。
他將蛋糕放進冰箱，看著空蕩蕩的廚房，忽然覺得連做飯的心情都沒有了。
最終，他從櫥櫃裡翻出一包速食麵，草草地煮了，一個人坐在空曠的餐桌旁，味同嚼蠟地吃著。
窗外的天色一點點暗了下來，城市的霓虹漸次亮起，將客廳映照得明明滅滅。
江洛看著對面那個空著的座位，心裡第一次，生出了一種名為“孤獨”的感覺。
他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不知從何時起，他早已習慣了每天回到家，就能看到那個身影，習慣了廚房裡的煙火氣，習慣了餐桌上兩個人的歡聲笑語。
……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牆上的掛鐘，時針已經指向了十點。
江洛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裡無聊的綜藝節目，心思卻完全不在上面。
就在他忍不住，第N次拿起手機，準備撥通那個號碼時，門口終於傳來了鑰匙開鎖的聲音。
他猛地抬起頭，幾乎是立刻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門開了。
先走進來的是江月，她臉上帶著興奮的紅暈，手裡提著大大小小七八個購物袋。
緊隨其後的，是同樣“戰果累累”的蘇清夜，她看起來也有些疲憊。
兩人說說笑笑地走進來，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客廳中央，一臉懵逼的江洛。
“喲，老弟，在家呢？”
江月率先打了個招呼，將手裡的購物袋一股腦地堆在了玄關處。
蘇清夜也看到了他，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心虛，隨即也跟著將手裡的東西放下。
江洛看著眼前這堆積如山的購物袋，又看了看自家老姐和……自己的女朋友，腦子徹底宕機了。
他指了指那堆購物袋，又指了指她們兩個，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不是……你們兩個……啥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