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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叫花雞裡藏玄機

風吹過桃花,雨輾落它的花枝,化作一地泥紅。望晴島上,芭蕉樹下,羅一刀雖然未曾帶來他的那把妖刀,但舉手投足之間,刀光閃閃,在片片桃花梨花飛舞的花瓣中,刀刀如切肉般切過那片片的粉紅,落在地上竟然比髮絲還要細膩。

端坐在茅屋的屋頂上,天殘和地缺各自戴著一頂斗笠,一白一黑的披風,猶如兩尊菩薩在細雨中觀山望水,目光中卻警惕地打量著島嶼四周的動靜。最近一段時間,因為秦綿鬧出的動靜,望晴島四周雖然散落著江南府衙的衙役,但依然有人在暗地裡覬覦這座小島。

天殘的指尖拈起一片落在茅草上的桃花,輕咬了一口,一種微苦中還帶著絲絲甜味的味道,讓她不由地地撇了茅屋下一眼,輕笑道,人說從來只有鳳凰涅槃,沒想到這傻小子還因禍得福。

地缺揚起手中的酒葫蘆,淺嘗了一口,抿了抿嘴道,你錯了。這不叫涅槃。這叫龍都有逆鱗。老不死的,用自己的死,給這小子揭開了他身上的逆鱗。而殺秦盟則撕碎了這片逆鱗。從前是潛龍在淵,只怕如今要飛龍在天了!

天殘愕然道,你竟然如此看好他?

“對於他這種少年來說,北山其實是一口井。這口井深不見底,讓他全然忘了這世上還有比井更大的天地。如今蛟龍脫困,一遇風雲變化龍,這是必然的。”地缺甕聲道。

天殘悵然所失道,但願老不死是對的。

茅屋下,羅一刀吸氣收刀,轉頭朝著一旁有些神魂遊離的秦風笑道,大哥,如何?

秦風這才回過神來,朝他點了點頭,豎起大拇指道,沒想到你這小子當了一會囚徒,這刀法反而越加精進了。當浮一大白!

羅一刀嘚瑟道,好酒無好菜,端是可惜。看我的,今兒小弟我給你露一手。等我回來!

說罷,他轉身跳進湖中的船中,撐著船,搖向了遠處的桃花塢。秦風頓時驚呼道,你小子去哪?

“去抓野雞!待會讓你嚐嚐丐幫名震天下的叫花雞!”

不到一個時辰,這小子竟然從桃花塢抓了好幾只野雞,還有幾隻懷孕的兔子。他樂呵呵地朝著天殘笑道,姑姑,這兔子懷孕了,送你了。

天殘頓時從屋頂上閃身下來,一臉高興道,你這傻小子,還能想到老孃,不錯,有長進了!

地缺不滿道,你當他是好心啊。兔子都懷孕了,你這老雞婆是不是也該下崽子了?

天殘頓覺不好,轉身一把將地缺從屋頂上抓了下來,氣恨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羅一刀聽到地缺這般損她,也嚇得臉色大變,指著地缺罵道,你個老,老什麼來著,地老鬼!你這分明是嫉妒!本少爺本來想帶頭野豬來著,幸虧覺得騷得狠,一腳踢到了湖裡去餵魚。否則帶回來,你這老傢伙遇上了它,這騷上加騷,還不知道會有多騷。

地缺聽這小子話裡有話,既罵他是頭蠢笨的大黑豬,又罵他小肚雞腸說怪話,氣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天殘頓時覺得痛快,捂著小嘴咯咯地笑著,偷偷地給他豎起了大拇指,罵人能罵到這份上,這小子也是有長進的。

見天殘喜滋滋地接過那幾只懷孕的小兔子,樂得連眉毛都笑開了。

羅一刀擰著手中的野雞,低聲朝著秦風眨了眨眼睛道,我哥,看懂了不?這討女人喜歡啊,你還得跟我學著點。

秦風嘀咕道,這也行?

“瞧著吧,有得她忙的!一個兔子下一窩,十個兔子下十窩!嘖嘖,忙死她!”

冷不丁,天殘突地笑吟吟朝著地缺問道,等下了崽子,是燉了好,還是炸了好吃?

地缺頓時沒好氣道,當然是炸了好吃。正好一口一個。

天殘樂呵呵道,有道理!咯嘣脆!走起,先養著!

羅一刀和秦風頓時打了寒顫,倆人面面相覷,秦風沒好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高招!一群無辜的小兔崽子就被你這麼給禍害了!

“小兔崽子?”

秦風的話剛出口,羅一刀連忙一把捂住他的嘴巴,黯然道,我哥,我錯了!

天殘見他臉色發白,當即踢了他一腳道,剛剛某人不是誇海口嗎,要弄什麼名震天下的叫花雞,趕緊啊,老孃都餓死了!

地缺更是大口一張道,老夫至少得吃兩隻。

天殘沒好氣道,你是豬嗎?吃那麼多。

地缺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哼哼道,那至少也得一隻。

眼見著羅一刀手中的野雞,驚叫著亂跳。地缺呵呵道,瞧好了,老夫給你們玩一個魔術。

只見他一把搶過羅一刀手中的野雞,捉住雞的雙腳,再將雞頭按到在地,掏出刀子在雞頭前畫了一條直線,那驚嚇著的野雞,頓時乖乖地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看到天殘、羅一刀和秦風一臉的古怪,這是什麼魔法?

待將全部的野雞都安頓了下來,地缺拍了拍手道,說好了一隻雞啊,老夫可是出了力氣的。

羅一刀驚愕道,你連雞都能點穴?

天殘啐了他一口道,扯淡!他若能給雞點穴,那牛上天了!

地缺嘿嘿道,反正我已經告訴你們啦,這是魔術。

秦風不解道,難不成這也是化骨手?

地缺故作神秘道,可不說也。

羅一刀頓時翻了翻白眼,“得意個啥,還不是下九流的玩意兒。”

地缺搖動著手指,不屑道,你這叫無知者無畏!

羅一刀懶得理他,沒有找到荷葉,便瞅上了芭蕉樹,當即扯下好幾張芭蕉葉,又招呼著秦風給他打下手,讓他去和泥巴。秦風苦著臉,卻也拿他沒辦法,只得氣呼呼地去抱起鋤頭,挖島上的黃泥巴。

弄來了黃泥巴,和勻淨了。羅一刀用荷葉包上野雞包裹上,又用黃泥巴全身抹上。又讓秦風在院子裡挖了個大坑,將叫花雞全都埋進去。這才堆上火,火上溫上黃酒,燒上熱水。

這一頓叫花雞吃下來,別有風味。秦風甚至認為比北山的狗肉還好吃。

酒過三巡,天殘和地缺各自搶了兩隻叫花雞,抱著一壺酒,又上了屋頂,故意將手中的雞骨頭朝著島外的衙役扔過去,氣得那些衙役有肉吃不著、有肉喝不著,各自叫喚著。

索性那帶頭的衙役氣呼呼道,走啦!別再惹人嫌了,去岸上喝酒去。反正一半會他們也跑不了。

羅一刀打了個飽嗝,端起一碗酒來,一把摟住秦風的胳膊,哼哼道,我哥,要不咱們再打一個賭?

秦風當即來勁了,鄙視道,這才輸了,還未兌現,又來?

“來不來嘛?敢不敢賭?”羅一刀嘚瑟道。

火光中,秦風見這小子一臉的壞笑,當即大笑道,有人添菜,為何不賭。說吧,怎麼賭,賭注是什麼?

羅一刀轉頭瞅了瞅屋頂上的天殘和地缺,見他倆人一門心思全都在那島外的那群衙役身上,當即附耳道,如果說我說你得不到這桃花寶藏,你會怎麼想?

“得不到便得不得嘛,有啥了不起的!反正我也不稀罕!”

羅一刀等的便是他這句話,當即鬆了口氣,樂呵呵道,咱們來猜一個字謎,如果我輸了,我便答應你一件事情,反之,如果你輸了,你也答應我一件事情如何?

“說吧什麼字謎?”醉醺醺的秦風壓根就沒有在意,他剛剛低聲說的話,也就隨口一說。他滿腦子想著的是這小子要賭什麼。聽到是賭字謎,頓時來了興致。他雖然讀書不多,心想著這字謎還容易。

“聽好了,一字生得巧,四面八隻腳。打一字!”

秦風頓時皺著起了眉頭。

羅一刀安靜地喝著酒,翹著二郎腿,一臉的痛快。

“要不再換個?”秦風想了許久,老臉一紅道。

“猜不出來?”

“真猜不出來!你們這些讀書人彎彎繞的,腦殼都繞暈了。”

羅一刀當即一拍大腿道,走,今晚跟我去風月樓!

秦風頓時傻眼了,原來他跟我賭字謎,是要拉我去逛花樓喝花酒。下意識地指了指屋頂上的天殘和地缺,腦袋瓜子如同撥浪鼓。

羅一刀頓時臉色一沉道,你這人,還有沒有賭品。願賭服輸,這個道理還講不講?

“我倒是願意,願賭服輸。可她盯著嘞,你這不是要害死我嘛!”秦風沒好氣道。

羅一刀連忙低聲道,莫虛。今晚有人替你擋災!

“誰啊,這麼傻?”

秦風的酒頓時醒了不少,一臉愕然道。

羅一刀暗自朝著地缺嘟了嘟嘴巴,待秦風轉過頭去,卻只見地缺暗自朝著他們打起了拇指。

秦風頓時嚇了一跳。這一老一小的竟然敢算計天殘。

“不好吧!”秦風連忙探起腦袋,見那屋頂上天殘竟然喝醉了,輕輕地打著鼾。

羅一刀趁機一把拉起他,騰地一下子跳到院外的小船上,施展開功力,那船頓時如利箭般朝著對岸的衝了過去。

待他們走後,地缺這才悶聲道,你當真願意放他出去?

天殘伸了伸懶腰,白了他一眼道,你當真以為那大魔王那麼好心,請你喝酒吃肉?這傻小子,從小到大但凡他翹個屁股,老孃也都知道他葫蘆裡是賣的什麼藥。還給老孃下蒙汗藥,也虧他想得出來。

地缺頓時漲紅了臉,他竟然傻傻地給羅一刀當幫兇。“早知道,就不該給你下藥。”

“你若不下,他又怎麼會上當!”天殘哼哼道。

“如今,該怎麼辦?”地缺渾然沒有了主意。

“還能怎麼辦,跟上去唄。老孃倒要看他耍什麼花樣!”

見天殘嗖地一聲,便踩著一片掉落在湖裡的芭蕉葉,飛快地追了上去。

地缺傻眼道,難不成這小子不是去喝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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