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哪來的回哪去
“要不……讓楊小哥帶你離開，我一老頭留在這，他們也不會對我怎樣！”
衛老爺子多少有種託孤的嫌疑。
“你不走，我也不走！”
姜媛眼眶通紅，淚眼婆娑，她哪裡能願意？
自己遠離京畿，就剩下外祖父一個依靠，本來想著外祖父年紀大了，就在涼州城附近先紮根下來，給他養老，誰曾想遇到這種事？
楊承從姜媛這兒徹底瞭解了一下來龍去脈，搖搖頭正肅道：“咱要是想逃，估計王家第一時間就能知道，走不遠。”
“那可如何是好啊……楊小哥，你當真有三百兩銀子？”
衛老爺子手足無措道。
“三百兩銀子……你們看我現在落魄的樣子，估計也清楚我暫時拿不出來那麼多錢，不過，我倒是有一個辦法，能夠保住你們一家子。”
楊承沉聲道。
姜娘子抬眸看向楊承，帶著幾分期待。
“什麼法子？”
“你與我假結親，之後我再去參軍，現在邊關戰事頻繁……只要能夠立下一些功勞，且不說能不能當個軍官，估計上頭的人也會高看我一眼。到時候我再將家裡邊的情況和上頭的將軍們一說，只要他們願意幫忙，估計王員外那邊也會忌憚一二。”
三個月時間，想來是足夠的。
若是自己當個小旗官，領個十來人，估計王員外就更不敢動手了。
雖然小旗官僅僅只是正八品的小官，但秋水縣的縣令也不過才正七品官職，與京畿周邊的重縣、大縣還是有所區別的，像那邊的縣令可都是正六品或從六品的官職。
更別說……王員外的妻弟，也不過是正八品的縣丞，與小旗官的品階沒差多少。
以他一身的巨力，加上楊家槍法，放到戰場上，難不成還當不了一個小旗官？
鎮北軍被譽為朝廷精銳，其統帥魏無忌更是奉行軍功至上，只要能在邊關殺敵，功勞肯定不會少！
“公子……你這是打定主意要上戰場？那戎金蠻子一個個壯如妖魔，咱們十個大周漢子，恐怕也不是戎金蠻子一人的對手，你，你不再多想想？”
姜媛看出楊承的堅決，但還是忍不住勸道。
她不明白楊承為何那麼執著想要上戰場，別人可都避之不及啊！
楊承沒有解釋太多，堅定道：“參軍是我的夙願……若是順帶手能夠解決你們一家的問題，那自然就更好。”
姜媛愣了好一會。
看來……公子是真的想要參軍，保不齊就是家中長輩不同意，他一人私自溜出來的。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妻子，對外就說……你救了我的命，我們相互看對眼，如此也就合情合理，之後我請人幫忙也能有個說頭。”
楊承囑咐道。
姜媛看著楊承那英武的模樣，臉上當即紅了起來，有些羞臊。
王員外在秋水縣的勢力不小，妻弟是縣丞，估計和知縣也有莫逆的關係，否則怎會容許他強佔土地，欺男霸女？
想到這，楊承心中也忍不住有些沉重。
這地頭蛇可不好解決啊，但姜媛畢竟救了自己性命，自己有必要為他們解決這一麻煩。
看姜媛久久沒有說話。
楊承困惑的看了她一眼，問道：“怎麼？不願意嗎？咱們只是假結親，等這件事解決後，你要想的話，咱們再同外人說清楚就好，不會有任何影響。”
“沒有不願意。就是……”
姜媛太過羞臊，紅著臉定下了頭。
衛老爺子看著外孫女一副不爭氣的模樣，忍不住嘆息一陣。
都多大人了，對男女之事還這般害羞……
他在姜媛這個年紀，娃都生仨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明日就著手參軍的事宜，還請姜娘子儘快告知我邊城都有哪些地方正在招兵？”
楊承催促道。
一個月時間看似很長，實則一晃眼就過去，他得抓緊時間。
聊到正事，姜媛不再害羞，聲音輕柔道：“其實現在邊境哪哪都缺人，不過最好到涼州城去，加入到魏將軍直系部隊……”
楊承搖搖頭，“不行，涼州城很少爆發大戰，現在大部分戰役都是區域性的，還沒到戎金蠻子發動總攻的時候，涼州城內計程車卒沒辦法積攢軍功。”
雖說是鎮北軍嫡系，但暫時不作考慮。
他需要的是能夠快速積攢軍功，能夠擁有一支屬於自己的隊伍，即使就十多人也行。
姜媛思考一瞬，道：“這樣……咱們村裡的張鐵匠曾經當過兵，後來腿瘸了退了下來，問他或許更合適些。”
楊承點點頭，隨後略微有些期待起來。
也不知這張鐵匠的鍛造技術如何，能否給自己打造一支長槍？
現在沒有長槍在手，他一身的功夫也沒處使啊！
二人正準備出門。
衛老爺子咳嗽一陣，道：“你們莫要忘了，從現在開始，你二人就是夫妻，行為舉止要顯得親暱一些，這段時日我為你二人簡單辦個婚禮，請一些人來家中吃飯，也能偽裝的更真一些。”
姜媛臉上出現一抹酡紅。
楊承見她這麼容易害羞，心裡邊也是覺著新奇，有種想多逗一逗她的衝動。
他伸出手，示意姜媛搭著。
“外祖父，我明白了。”
姜媛雖然害羞，但在這件事上也很認真，儘管有些不熟練、不適應，卻也學著配合楊承。
衛老爺子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沉默半晌，幽幽的嘆了口氣。
“阿媛，外祖父也不知這麼做對你是好是壞……可外祖父陪不了你幾年，楊小哥身份不簡單，心眼也實在，希望能是一門好婚事。”
不多會。
在姜媛的引薦下，楊承認識了這位張鐵匠，模樣很符合他的刻板印象，五大三粗、滿臉鬍碴子。
聽她說，要不是衛老爺子給他醫治，估計那條腿都保不住，能瘸著走已經算是萬幸。
張鐵匠也從姜媛那得知了楊承想要參軍的訊息，上下打量了一眼，忍不住嗤笑道：“小娃娃，就你這身板，到戰場上也就是送死，我勸你哪來的回那去吧，那可不是過家家的地方。”
說實在話……楊承這一身腱子肉完全可以說是精壯，一身力道更是能夠扛鼎，只不過比起脂包肌的將軍肚，確實顯得瘦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