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的病症
隨著陸淼淼緩緩走進病房,一陣突如其來的孤獨和無助如潮水般湧上心頭。病房的白色牆壁似乎在無聲地嘲笑她的脆弱,空氣中瀰漫的消毒水味道讓她幾乎窒息。她環顧四周,每一處都顯得格外冷漠和刺眼,彷彿在提醒她這裡並不屬於她。
就在這時,門被輕輕推開,院長帶著幾名規培生走了進來。院長的臉上掛著溫和的微笑,但在陸淼淼看來,這微笑卻如同冬日裡的寒風,透著刺骨的冰冷。
“陸女士,今天感覺如何?”院長邊說邊走向她的床邊,規培生們則有序地站在一旁,彷彿在進行一場嚴肅的操練。
陸淼淼緊握著床單,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院長,我請求出院。我在這裡晚上嚴重失眠,我寧願回家休養。”
院長微微皺眉,他的目光在陸淼淼蒼白的面容上停留了片刻,然後緩緩說道:“陸女士,我理解您的感受,但是您的健康狀況需要密切監控。我們也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
陸淼淼搖了搖頭,她的眼中閃爍著堅定:“我願意簽下保證書。無論發生什麼事,醫院都不承擔責任。我只想回家,我需要家的溫暖。”
院長沉吟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好吧,如果您堅持的話,我們可以準備相關的檔案。但請您理解,我們始終不推薦您這樣做。”
規培生們開始忙碌起來,準備必要的檔案和醫療資料。陸淼淼的心中湧上一絲前所未有的恐懼,她不知道自己做出的是否是正確的決定。她的手顫抖著在檔案上籤下自己的名字,每劃一筆都像是在與命運抗爭。
當最後一筆落下,她抬起頭,目光與院長對視:“謝謝您,院長。我知道這個決定風險很大,但我必須這麼做。”
院長微微嘆了口氣,點了點頭:“保重,陸女士。如果有任何不適,請立刻聯絡我們。”
陸淼淼站起身,她的身體雖然虛弱,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忽視的堅強。她緩緩地向門外走去,每一步都顯得格外沉重。
從這一刻起,她將堅持與自己命運做頑強的搏鬥。
隨著門在她身後輕輕關閉,陸淼淼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留下的是醫院裡迴盪的寂靜,以及看護過她的年輕護士眼裡閃過的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愁。
陸淼淼的步伐在醫院的走廊中顯得格外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與自己脆弱的身體和不安的靈魂抗衡。她的心跳加速,每一次呼吸都帶來深深的恐懼和不安。
離開醫院意味著放棄了專業的醫療監控和及時的救援,但她更渴望那片屬於自己的天空,那份只有在家的安靜中才能找到的慰藉。
她不禁回想起剛才與院長的對話,每一次沉默都像是懸掛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讓她感到窒息。
院長的每一個建議和規勸,雖然出於好意,卻讓她感到了一種無形的束縛。她需要自由,哪怕這自由充滿風險。
走出醫院大門的那一刻,陽光刺眼,陸淼淼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她深吸一口氣,儘管空氣中夾雜著城市的塵埃和尾氣,但這熟悉的氣息讓她感到了一絲安定。她慢慢地睜開眼睛,眼前的街道和行人,每一個細節都顯得如此清晰和真實。
她走向公交站,等待回家的公交車。車站旁,一位老婦人正在售賣梔子花串成的手環,那些花的香氣在空氣中飄散,帶給她一絲生命的活力。
她買了一條戴在手上,狠狠地聞了一大口,彷彿這些花香氣能夠給予她力量和希望。
公交車緩緩駛來,車門開啟的瞬間,她感到了一種久違的歸屬感。車上的乘客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人注意到她這個即將與命運搏鬥的女子。
她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眼睛望向窗外流動的風景,心中卻是波濤洶湧。
公交車一站又一站地前行,窗外的景色不斷變換,從繁忙的街道到寧靜的郊區,每一個場景都在提醒她生活的多樣性和複雜性。
她的思緒飄忽不定,時而擔憂未來,時而懷念過去,但更多的是對即將到來的未知感到的恐懼。
然而,在這恐懼之中,她也感受到了一種新的力量,那是對生活的渴望,對自由的追求。
無論前方的路有多麼艱難,她都必須勇敢地走下去,底層老百姓的人生沒有太多的選擇。
終於,車到站了。陸淼淼下車,步履蹣跚地走向自己的小公寓。
她開啟門,屋內的每一物都讓她感到親切,但同時也帶來了一種不可避免的責任感。從這一刻起,她必須面對現實,無論是病痛的折磨還是生活的挑戰。
她坐在沙發上,握著手裡的花環,眼神中流露出對生存意義的迷茫。
回到了自己的家後,她開始重新審視這些年來的生活經歷。一個人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沒有了健康,一切成就和夢想都無從談起。
“咕嚕嚕……”陸淼淼的肚子傳來了不和諧的聲音,她捂著有些發疼的肚子,這才猛然想起,自己今天一直沒吃東西。
記得冰箱裡應該還有一袋冷凍的巴沙魚,她在冰箱冷凍室裡很快就找到了所需之物——除此之外,冷凍室沒有其它東西了。
“看看最近有什麼購物平臺果蔬肉蛋奶打折……”陸淼淼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將巴沙魚放在空氣炸鍋裡解凍並烹飪。
半小時後,去了多餘油脂的巴沙魚,由原來能鋪滿整個空氣炸鍋底部的大小,縮水到只有陸淼淼的巴掌大小。
她拿起椒鹽粉就要往魚肉上面撒,忽然想起出院單子上的醫囑:飲食清淡,少油少鹽,禁遊離糖。
稍微給了點黑胡椒,陸淼淼風捲殘雲一般將魚肉吃幹抹淨,一點兒都不剩。
算是祭過五臟廟之後,她感覺十分疲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朦朧中,她感覺心臟跳的還是很快,心悸胸悶氣短的感覺,一直沒有好轉。
眼皮越來越重,意識逐漸模糊,她終於支撐不住,沉沉睡去。
然而,睡夢中,陸淼淼的安寧被一種無形的侵擾打破。她不自覺地撓了撓露在薄被子外面的手腕。
起初,那瘙癢如同輕柔的羽毛拂過,似乎可以忍耐,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感覺愈發強烈,彷彿有無數細小的螞蟻在皮膚下爬行,帶來一種無法忽視的灼熱與刺癢。
她在夢中輾轉反側,試圖擺脫這無形的折磨。每一次撓動都像是火上澆油,瘙癢從手腕蔓延至整個胳膊,彷彿要將她從夢境中徹底喚醒。
她的意識在這股難以忍受的瘙癢中逐漸清晰,睡意被一點點驅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奈的清醒。
陸淼淼睜開眼睛,望著天花板,心中充滿了無力感。她知道,這種瘙癢不僅僅是身體的反應,更是她內心深處焦慮與不安的體現。
她輕輕嘆了口氣,坐起身來,試圖用冷水洗去這惱人的感覺,然而心中的煩躁和身體上的瘙癢卻如影隨形。
「要是夠有錢,單人間病房是首選。需要住院的時候,條件好,還是要堅持住院,不要回家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