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蔥油餅
轉身摟住衛鳧溪和李豔陽，對著其他人大聲喝道：
“敢欺負我兄弟，跟你們賭了，Who怕Who！”
但一轉身，他就跟李豔陽小聲說道：
“明天一早就去找朱小華，要死一起死，還能少輸點！”
以一場賭局作為兩天壓抑考試的收官，大家都滿意，紛紛比平常早一些進入了夢鄉。
幽深神秘的黑暗中，確定沒人能看到自己的猶豫與不安，躺在床上的衛鳧溪終於不用掩飾心中的忐忑：
“誒，你說，我能進二十四名麼？”
“資料不足，功能不全，無法判斷。”
懶散剋星卻沒有給出他期望中的答案。
衛鳧溪很不高興：
你他喵的平時不是牛逼到天上去了麼，動不動就靈魂電擊，怎麼一到關鍵時候就掉鏈子呢？
而後，莫名其妙地，一個他從沒有想到過的問題忽然出現在他腦海中：
“對了，我還一直沒有問你，你到底是個啥玩意？智慧機器人、電腦程式、特殊生命體？”
“我的實質無法用人類的語言來描述。
但進入低維世界後，高維世界的物質都能自動獲得生命屬性，所以，宿主可以認為我同時擁有程機器人、程式、生命三種屬性。”
你娘，聽上去好牛逼！——衛鳧溪覺得，除了跪地膜拜外，自己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
不過，懶散剋星接下來的話，可就不那麼悅耳了：
“不得不提醒宿主，宿主到現在才注意到這個問題，足見宿主的注意力、思維能力、應急能力之低劣，希望宿主加快專注力的培養，儘快改變這種狀態……”
“哎呀，我去，我去！你竟然敢看不起我！我這暴脾氣，我…我…
我本來已經準備跟你和平共處了，但現在，我要嚴肅警告你，我改變主意了，我他喵的非收拾你不可！”
衛鳧溪氣瘋了，努力學習了一個星期的他，正是自我感覺良好的時候。
在他看來，他已經徹底和往日的惡行一刀兩斷，已經完全和那些沒有前途的小團體斷絕了聯絡，現在的他，就是一個高尚的、純粹的、脫離了低階趣味的人。
這是多麼巨大變化，多麼偉大的轉變，他自己都要被感動了！
但是，懶散剋星這個破玩意，卻像個睜眼瞎一樣，完全沒有看到自己的努力和提高，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辛苦和難得，還是這麼不給面子！
“我去…去…去…”衛鳧溪一頓狂噴。
但即便他快氣炸了，懶散剋星卻依舊不急不慢：
“懶散剋星已經與宿主靈魂融合，任何針對懶散剋星的措施，都會首先作用於宿主身上。
即使是高維世界的頂尖技術，在讓懶散剋星消失前，依舊會對宿主造成一系列不可知嚴重後果，包括但不限於腦死亡、精神分裂、靈魂缺失等等。”
被他說得膽戰心驚，但衛鳧溪嘴上卻不肯認輸，強行諷刺道：
“你這意思，你無敵了，是吧？我就不信了，還沒人能收拾你！”
“懶散剋星依附於宿主，無法單獨存在，沒有無敵一說。
不過，在已知的世界中，只有極少數高維世界的技術能察覺到我的存在，其他世界是發現不了我的。”
懶散剋星一本正經的解釋起來，卻不知道自己這番話完全是對牛彈琴，衛鳧溪的注意力已經悄然轉移到了另一個方向。
“你總說什麼高維世界、低維世界，這兩者到底有什麼區別？”
懶散剋星停頓了一下才回答這個問題：
“兩者的區別非常大，很難具體描述，比一維線條、二維平面、三維空間這些不同維度空間的差距還要大。”
“你這什麼亂七八糟的，聽也聽不懂。”
衛鳧溪急切地問：
“你就告訴我，是不是高維世界的人更高階，更厲害？是不是他們隨便來個人，就能滅了整個地球？”
又停頓了好一會：
“不能用低維度世界的思維去考量高維度世界，維度的不同決定了他們不會有利益衝突，也不會有戰爭的可能。
當然，一定意義上，高維度生命站的更高，看得更遠。”
“打個比方，做個比喻，怎麼個高，怎麼個遠呢？”
衛鳧溪興奮得小心臟都快要爆炸了，這玩意也太刺激了，怎麼我前幾天沒發現呢？
“就拿人類每天都會打交道的病毒來做比喻吧。”
一涉及到高維的東西，懶散剋星的回答就特別慢，彷彿腦容量不足一樣，它想了一會，才慢騰騰地說道：
“與病毒相比，人類無論是身高、體重，還是智力、運用的資源等許多方面，都遠遠超過病毒，理論上，人類比病毒厲害無數倍。
但是，再強的人類也無法直接打敗一個病毒！
高維生命和低維生命的對比可以類比於這個例子。”
“呃……”
這一刻，衛鳧溪那容量不到一千五百毫升的腦袋裡全是小星星，他想了半天也沒弄明白，這兩種情況的可比性在哪。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察覺出懶散剋星話裡的異樣。
頓時，衛鳧溪覺得，自己身為人類的尊嚴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你這是什麼破比喻，完全就不通，我們人類咋地就成病毒了呢？”
“這個比喻的確不是很恰當，但這是因為維度差異太大，無法準確描述而導致的，並不是懶散剋星有偏見。
另外，對於現在的宿主而言，這些知識太過高深，也毫無用處，不建議宿主把精力花在這上面。”
懶散剋星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但衛鳧溪卻一句都沒聽進去，他只抓到了一個地方，一個他認為非常關鍵的地方：
“你這話就不對了，怎麼會沒用呢！沒有沒用的知識，只有不會用的人。”
說完這句話，他有些小自得地摸了摸腦袋，自賣自誇道：
“哎媽！這句話真經典，是誰說的？該不會是我的原創吧！哈哈哈哈！”
這就是衛鳧溪的常態，他總會習慣性地忽略別人的關鍵意思，而抓住某個微不足道的地方猛烈抨擊。
在衛鳧溪眼裡，這是他思維敏捷的象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