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核心
正幸災樂禍的衛鳧溪連罵晦氣：關我什麼事了？
心裡一萬個不情願，但徐文曄的召喚是無法抗拒的，他只能乖乖走出教室。
“知道為什麼把許建調到最後麼？”
不等衛鳧溪站穩，徐文曄就劈頭蓋臉地問道。
“知道，知道，他，他不該瞎編排吳妍……”
要是還想不明白這點，身為當事人的衛鳧溪就活該被雷劈死了。
“那你知道，為什麼沒有處罰你麼？”
徐文曄聲色俱厲地發出第二個靈魂之問。
衛鳧溪立馬慌了，連忙澄清自己：
“這，這本來不干我事呀！是許建那傢伙瞎**扯蛋，我就是純粹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
“呵，呵呵，呵呵呵！”
徐文曄發出一連串的靈魂冷笑，直把衛鳧溪笑得忐忑無比，才冷聲說道：
“在高考即將到來的時候，你覺得你說的這個能作為理由麼？”
“這…這…這…”
衛鳧溪被他說的瞠目結舌，半晌作聲不得，不敢再狡辯，他乖乖認慫：
“那，那是為什麼呀？”
徐文曄卻又忽然不說這個了，而是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
“我聽說，這幾天你很努力，還在教室裡宣佈要進班級前十名！
怎麼，最後三個月忽然想通了，要在老鼠尾巴上來一棒子，努力一把？
你這醒悟的，可有點晚呀！”
被徐文曄不按常理出牌給繞暈了，衛鳧溪弄了個大紅臉，囁喏了半天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現在知道我為什麼只處罰許建，不處罰你呢麼？”
聽了這句話，衛鳧溪陡然靈光乍現。
他還記得，高中的第一堂課，徐文曄就曾說過：
高中，唯一的目標就是考大學，任何行為，只要有利於這點，他都必然支援，不管是否合理。
反之，任何事情，一旦危及到考大學，他就會予以斷然打壓，不論是否有原因。
衛鳧溪一直沒把這兩句話當回事，考大學和他又沒啥關係，但今天，他終於知道了這兩句話的威力。
自己和許建，調皮搗蛋的事情多了去了，徐文曄基本不理會，但一涉及到吳妍這個重點本科的苗子，對應的處罰幾乎是光速抵達。
昨天才打過架，今天許建就被趕到教室的角落，自己就被拎出來教育了。
要不是他答對了徐文曄的提問，被髮配到教室角落裡的肯定不止一個許建了。
想通了這點，他又有了幾分驚喜：
徐文曄老師這麼區別對待，不就意味著，我在他心中也是一個大學的苗子麼？
真是太……太慧眼識珠了，自己只是對英語有了那麼一點信心，而徐老師，卻對自己整個人有了信心！
“謝謝，謝謝徐老師的認可！我，我，我還差了點，還要更加努力……”
衛鳧溪可不是有城府的人，直接就說出了心中的想法，還差點沒感動得熱淚盈眶。
沒想到，自己才稍一努力，老師就發現了，還認為自己是可能的大學人選，將自己列入了保護目標。
“你以為，考大學很難？”
看著衛鳧溪激動的樣子，徐文曄哪能不明白他的想法，又淡淡地問道。
“難，當然難！”
“太難了，一個班六十多人，只有十個能考上大學，這還不難，還有什麼事情難？”
……
衛鳧溪正瘋狂吐槽高考，卻看到徐文曄的臉上升起明顯的譏誚之色，原本堅定的信念不由得有些動搖：
“呃，呃，難道…難道不是麼？難道，難道考大學…不難？”
徐文曄臉上的嘲諷依舊：
“我們那時候，一個班只能考取一兩個，你們現在能考取十個，你們還覺得難？”
說到這裡，徐文曄的聲音猛然大了起來：
“對於不努力的人而言，考個班級平均分都難，甚至連寫滿一張卷子都難，而對於任何一個努力的人而言，高考考個及格分絕對不是什麼難事。
明白這其中的含義麼？
也就是說，只要你們努力，每個人都有讀大學的機會，起碼讀大專的機會是有的。
所以，真正困難的從來不是高考，而是你們自己是否用心！
好好想想吧！”
扔下一串話，徐文曄轉身就走了。
而衛鳧溪，卻陷入了高考到底難與不難的困境中，久久不能自拔……
“哎呀，我去，嚇死我了！”
清晨的二樓廁所裡，忽然傳來了一聲尖叫。
“你搞什麼呀，要不要這麼誇張，躲在廁所裡看書，你也不嫌臭！我還以為是鬼呢！”
望著溝廁上蹲著的衛鳧溪，趙宗炎一邊拍著胸口，一邊心有餘悸地說道。
“鬼，鬼你妹呀！你全家都是鬼！”
衛鳧溪狠狠瞪了趙宗炎一眼：
“宿舍又沒燈，我醒了想看會書，又想解決大號，就只能這樣咯！兩全其美不是！”
“兩全其美？我看你是瘋了吧！我以前遇到的難道是假衛鳧溪！”
趙宗炎難以置信地看著衛鳧溪，連連搖頭不止。
這幾天，除了上課，吳妍的筆記就沒有離開過衛鳧溪的雙手，不管吃飯拉屎還是課件放學，他都抱著那本筆記不放。
“哎呦，扶我一把，蹲太久，腿麻了！”
衛鳧溪抓著趙宗炎的手，慢慢從蹲溝上挪下來，一邊呲牙咧嘴地說道：
“你是不知道這感覺，就像有個進度條一樣，10%的專科水平、30%的專科水平、60%的專科水平……我每看一頁紙，就離專科近了一步，你說，我要不要拼一把！”
說罷，衛鳧溪一把摟著趙宗炎，湊在他耳邊說道：
“悄悄地告訴你！我已經看完這本筆記了，也就是說，我英語已經有了專科的水平了！”
“不是吧，有這麼神？不就吳妍的筆記麼，就算是文昌星的筆記，也不能讓你提升這麼快吧？”
趙宗炎也看過這本筆記，不認為會有那麼神。
衛鳧溪撇了撇嘴，沒法告訴兄弟，不是這本筆記有這麼神，而是自己等人離大學的距離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遠。
他不是沒試著勸說他們，獨樂樂何如眾樂樂。
但人的狀態和心理是沒法瞬間扭轉的，他們既沒有懶散剋星監督，對自己也沒有信心，只能等自己成為榜樣後，再想辦法帶動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