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驚魂
頭髮油膩膩的，還有股怪味，肯定不用洗髮水、護髮素，搞不好自來水直接衝的……
差評！
矮鼻樑、薄嘴唇，單眼皮……
差評！
皮膚…皮膚到是蠻細膩的，一點色素沉澱都沒有，不會是打了粉底吧？
想到這裡，李萱突然探手在衛鳧溪臉上狠狠一推，觸手細膩潤滑，還有股奇異的清涼，她莫名其妙地有點心慌，趕忙用聲音掩飾道：
“嘿嘿，醒醒，到站了！”
溫螢沒想到好友這麼調皮，一時沒攔住，感到靠在肩膀上那股奇異的安全感迅速離去，她只能按下心中的遺憾，輕聲對衛鳧溪說道：
“你要哪一站下，已經好幾站了，不會錯過了吧？”
但沒有回應，這個醒過來的男孩一臉嚴肅地盯著窗外，完全沒有理會兩個女孩。
“唉，幹什麼呢，你還生氣了？在女生肩膀上睡覺還有理了……”
李萱頓時火大，氣沖沖地嚷嚷道。
一隻手猛然出現在她面前，差點沒按到她的嘴上，將她要說的話壓了回去。
不等李萱再說什麼，“砰”地一聲脆響，公交車中部一塊緊閉的玻璃猛然爆裂，一道黑影疾馳而入，刺耳的尖叫聲頓時充滿整個車廂。
溫螢、李萱兩人看到的只是一隻黑影，但衛鳧溪在醒來的那一瞬間，就注意到了這隻躲在樹葉裡，死死盯著公交車的黑貓
它眼中沒有常見家貓的溫順和散漫，反而散發著猛獸捕獵前的專注和殺意。
尖叫聲彷彿刺激了它，它本來直撲一個男子脖子的身影陡然一轉，黑爪疾揮。
最高昂的尖叫聲戛然而止，一個胖胖的女人猛地捂住了脖子，咽喉中發出一連串低沉的怪音，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大片大片鮮血從指縫和口中湧出，她頭一歪，倒在了邊上乘客身上。
“停車，停車！”
“救命、救命！”
刺耳的尖叫聲再上了一個臺階，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同時站起，瘋狂往車子兩頭湧去，有些乘客客，已經開始拿安全錘砸窗。
“怎麼了，怎麼了？”
監控被乘客擋住，司機根本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手忙腳亂中，竟然沒有直接踩剎車，性急的乘客，開始扯司機胳膊、搶方向盤。
“停車，開啟車門，所有人蹲下！”
一聲暴喝響起，彷彿雷霆在車廂裡來回滾動，壓下了所有的叫嚷，車廂裡陡然寂靜無聲，沒頭蒼蠅一樣亂竄的乘客也乖乖蹲了下去。
公交車司機身體一顫，本能遵從了這個聲音的命令，像千萬次進站那樣，踩下剎車，按下了開門按鈕。
而後他才發現，一隻巨大的黑貓正倒扣在車廂頂部，用某種讓人心驚膽戰的目光盯著所有人。
“咔吱”一聲，前後車門同時開啟，原本再正常不過的開門聲，在寂靜的車廂裡竟然刺耳異常。
“別動！”
衛鳧溪大喝一聲，阻止了後車門邊，一個女人拔腿狂奔的想法。
但他沒想到的是，前車門邊上，一個滿頭黃髮的青年也同時衝出：
“快跑呀，別聽那個傻叉的話，杵著等死麼！”
他一邊跑一邊回頭大聲喊著。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條黑影閃電般划來，脖子一涼，眼前一黑，從此失去了對整個世界的感知。
其他人眼裡，那隻怪貓以難以想象的速度衝出，前爪一揮，一道亮光掠過那個青年的脖子，一個滿頭黃髮的腦袋就被激射而出的鮮血衝到了半空。
和平年代，誰見過這個？！
“啊！”
“殺人了！”
“救命呀！”
……
震耳欲聾的尖叫聲沖天而起，衛鳧溪再也壓制不住眾人的恐慌，所有人都開始亡命狂奔，湧向每一個想象中的逃生通道。
“嗚！”
黑貓似乎被激怒了，連連嚎叫著在人群中不斷閃爍，每一次落下，必定有一人倒地。
這個時候，別說衛鳧溪了，神仙也沒辦法，他喊破了嗓子，也沒人聽他指揮。
你擠我、我推你，你踩著他、他抓著你，所有的人急著逃走，反而一個也逃不掉，兩頭的車門瞬間被堵得嚴嚴實實。
如果有序、快速透過，一兩分鐘足夠所有人逃離，但現在，能擠出去兩三個已經是萬幸。
任何人離開車廂，都會被黑貓毫不猶豫地擊殺當場。
瞬間的功夫，刺鼻的血腥味就佈滿了車廂，所有人都恐懼到了極致。
“別擠，走窗戶！”
一把按住也準備往前擠的李萱，衛鳧溪沉聲喝道，既然救不了所有人，那就只能先救身邊的人了。
看著嚇得瑟瑟發抖的李萱，再看看雖然也臉色蒼白，但還算冷靜的溫螢，衛鳧溪沉聲說道：
“接下來的行動非常重要，你們一定要聽從我的命令。我保證，只要按我說的作，你們一定平安無事，明白麼？”
確定兩人都明白了了自己的話，衛鳧溪終於行動，一把拉過窗簾在手上捲了幾層，“砰砰”就是幾拳，把一塊玻璃砸得粉碎。
也有其他人試圖透過車窗逃生，但就算有安全錘，驚慌之下，結實的車窗玻璃也不好砸，像衛鳧溪這樣，能赤手空卷打碎鋼化玻璃的，更是一個也沒有。
用窗簾掃掉邊沿的玻璃渣，衛鳧溪壓低聲音對兩個女孩說道：
“安靜地爬下去，哪怕玻璃扎進你屁股都不能吭聲！下了車也別亂跑，到車後面等我，知道麼？”
“好！”
似乎被衛鳧溪的鎮定感染到了，李萱終於鎮定了下來，不再得了瘧疾一樣打擺子了，緊靠車窗的她，第一個爬出了窗戶。
整個過程，三人都默契地小聲行動，要是被其他人發現了，一窩蜂地湧過來，結果必然是誰都走不了。
車窗有兩米多高，李萱一個沒站穩，就“噗通”一聲摔倒在地。
許多細碎的玻璃渣當場扎入只穿條熱褲，沒有半點遮攔的大腿，細密的血珠立刻把白皙的大腿染得鮮紅。
李萱痛得直吸冷氣，卻牢牢記著衛鳧溪的話，一聲不吭。
但她也沒有第一時間躲到車後面，而是堅強地佔了起來，向溫螢連連招手。
“去吧，我會護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