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好評如潮
一部短片只有那麼十幾分鍾。
歐洲三大短片競賽單元一般都有十部左右短片，加起來才一部長片的長度。
為了避免觀眾們剛看個十幾分鍾就得去另外一個影院或者展廳。
三大這邊會把所有的短片做一個合集，在同一場裡首映完，也能讓買了票的觀眾看個盡興。
這次展映便是所有短片共同的首映式，所以近八百人的展廳坐了個滿滿當當。
這也讓賈島稍稍感覺到了些滿足。
總比自己的片子只有幾個人，十幾個人看要強吧？
無論如何，自己的短片第一次和觀眾見面都是八百人！
八百人，不算少了。
放古代用好了能打十萬人。
不一會兒，隨著短片競賽單元的評委們入座，大廳黑了下來，第一部短片開始播放。
第一部是部動畫短片，叫《黑色靈魂》，通篇油畫色彩，展現了黑人種族的數百年曆史，從原始的部落時代到現代的黑人布魯斯，從被屠殺的命運到“我有一個夢想”。
看的賈島不禁暗道一聲糟糕！
三大是有偏好的。
柏林電影節尤其偏好和政治有關的型別。
這部動畫短片真是……
“強力競爭對手啊！”在其放完，第二部要開始放映的間隙，賈島給其送上了掌聲。
同時心裡也湧起一股無奈。
自己的《調音師》明顯是去戛納更合適的。
但沒辦法，誰讓自己就是個跑單幫的呢，連學校這棵大樹都沒有，也只能是抓住誰算誰了，要不是王曉帥，只怕連柏林電影節到來不了。
也不知道電影節組委會是怎麼安排短片順序的，賈島的短片被放在了第六部播放。
賈島作品四個字過後，直入正題。
畫面給到一架鋼琴，舒緩的鋼琴聲伴隨著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很少在公眾場合表演。
只有在真正特殊的場合，或者是為了特殊的觀眾。
比如今晚。”
男主聲音戛然而止，畫面給到了一位坐在沙發上的老者，其坐的很端正。
“這個男人是誰？我不認識他，我甚至看不到他，我是盲人！”
到了這裡，觀眾們才看到男主居然只穿著一個褲衩，而在男主身後有個身影。
“不管怎樣，我不是為了他表演，而是為了我身後的人！”
螢幕一暗，一道類似射釘槍聲，又類似關門的聲音響起。
接著是一個倒敘，講述了男主大賽因緊張失利，後來假扮盲人來當調音師。
他在盲人帶來的福利，以及那種沒人注意的偷窺感中樂此不疲。
偷窺別人的表現，偷窺穿著清涼，在他面前翩翩起舞的女舞者。
直到他來到了那個老太太的家中。
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右邊太陽穴已經是通紅一片，赫然有一道傷口，男主身上也染上了血，再聯想到開局時候男主穿著褲衩在彈琴，身後站在一道身影，大廳裡的觀眾們心情陡然一緊。
緊接著，男主不斷催眠自己是個盲人，只要自己好好彈琴，對方就不會殺他。
直到老太太拿著一把射釘槍站在了他身後，就如同剛開局時那樣！
“我的天吶！這個盲人真是被蠢死的，他不會反抗的嗎？”
“他不是盲人，但他的心已經盲了，諷刺，這部片子諷刺的真是太到位了。”
臺下的觀眾已經開始和認識的朋友們竊竊私語了起來。
就在他們期待著結局時，畫面戛然而止，演職員表開始播放。
“oh!mygod！”
“這是我看過最精彩的短片！”
“這個結尾看的我真是想把這個導演找出來打死，不，炮決，必須炮決！”
“炮決太殘忍了，犬決吧。”
“你們兩位沒用心看嗎？忘記短片剛開局的時候了，那不就是結尾的那個場景？然後在片名出來的時候有一聲槍響？這個男主角肯定已經被老太太打死了。”
“這個，有嗎？”
“這個真的有！”
“好吧，待會兒再看一遍！就是又得看那些無聊地看不懂在講些什麼的短片了。”
這些觀眾一邊議論著，一邊獻上了短暫的掌聲。
倒不是因為片子不夠精彩，主要是短片連著放，馬上就是新的短片了，繼續給掌聲總歸顯得有些不禮貌。
“你是少有的鼓掌這麼熱烈的！”高園園附到賈島耳邊，得意地笑了一聲，“我果然沒看錯，你的才華大家是認可的！”
“嗨，我也就是隨便那麼一拍！”賈島適時的裝了個逼，然後就發現高園園眼睛裡的欣賞更濃了。
在銀幕那點微光下，一雙桃花眼亮閃閃的。
哦！
原來喜歡這個調調！
瞭然！
不就是裝逼嗎？這誰不會啊！
只是面對記者的時候，賈島就謙虛起來了。
“哦，你真的非常年輕。”第一場散場，記者找到了這些短片裡面看起來故事性最強的《調音師》的導演，然後他們就震驚了，“二十歲？”
“十七，快要十八了。”
“OH，mygod!”豈止是記者，四周圍著的一些觀眾也全都發出了一聲驚歎，“你真是年輕的可怕！年輕人，你的作品也很優秀，我難得看到一部這麼優秀的短片。”
“謝謝！”
……
次日。
柏林場刊給出了前一天所有上映作品的評價。
“這是一部來自神秘東方古國的作品，一部讓人深思的作品。
讓人不由地自我反思，思考自己是否也像影片裡的男主角一樣，有時會選擇欺騙自己。
劇情結構上，影片轉折巧妙，開放式結局讓人回味。
導演的細節處理很巧妙，聲音的運用，鋼琴聲配合緊張清潔，特寫的主觀視角增強代入感，光陰暗示主角的身份和處境。
很難想象，這部影片出自一位十七歲的青年導演之手！非常推薦大家前去觀影。”
最後，場刊給了《調音師》3.6分的高分！
之所以說是高分，是因為三大的這些場刊滿分都是4分，3.6分，就相當於百分制的90分！
這個分可以說是相當不錯了！
……
在不間斷地到處看片，品味各式各樣的香腸下，時間倒也過的很快。
很快就到了頒獎禮的前兩天。
這天，賈島和高園園都沒離開旅店，大家和《十七歲的單車》劇組的人在一起，等待著各自的手機響起。
這是三大的潛規則。
為了避免面頒獎禮時得獎的主創提前離開，無法參加，在頒獎禮前幾天組委會都會打電話委婉地通知得獎劇組。
大家就是在等這通電話！
王曉帥的電話是先來的！
他剛打完電話掛掉，緊接著賈島的手機也響了起來，對面的人說著流利的英文，“喂，你是《tuner》的導演JiaDao嗎？”
“是我！”
“我是柏林電影節組委會的工作人員，我們非常欣賞你和你的作品，強烈建議你和你的團隊留下來參加閉幕式。”
“好的，謝謝！”結束通話電話，高園園露出了抹燦爛地笑容，“恭喜啊！以後真得叫你賈導了。”
“嗨，有那麼一點點的小運氣！”
“哈哈，賈島你這是雙喜臨門啊！”王曉帥大笑出了聲。
他心情非常是不錯！
這次的《十七歲的單車》看來是有獎了。
自己帶出來的一個導演也有獎，自己在國內電影圈子的地位都得漲一截啊！
畢竟自己和賈島怎麼著也是有半份師徒情在內呢，以後有什麼事也好商量。
“同喜同喜！”賈島抬手拱了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