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輕賤了他們三人
皇后,太子蕭雲霆的生母。
秦安眉頭擰緊,皇后賜這麼普通的料子,這擺明是衝他而來!
提醒他賤奴的身份,配不上公主。
極有可能是太子在背後授意
突然,他眼底閃過一抹暗光。
等等......
亦或是,皇后衝著貴妃和昭陽公主,羞辱她們母女。
早就聽聞,皇后與純貴妃關係不和,曾為了後宮之位明裡暗裡較量。
可現實很殘酷。
要知皇后母族乃是當朝宰相,純貴妃的母族順安侯府豈能抗衡。
自然,美人在江山面前,不值一提。
但皇上蕭凌淵極寵純貴妃,雖不能給她皇后之位。
至此,皇上給了她皇后未曾擁有的偏寵,連帶他的女兒蕭雲霓。
令皇后怨恨在心。
秦安深知不管皇后此舉是針對他,亦是貴妃母女。
他都不能插手。
至於這婚服,他本就不在乎。
純貴妃和蕭雲霓即是權勢滔天的上位者,豈能容忍?
“放肆!你是何居心!”
純貴妃冷聲質問,威嚴十足,嚇得那掌事噗通跪倒在地:
“貴妃娘娘冤枉!這兩套喜服是皇后賜給公主與世子的,奴婢怎會有異心呢,奴婢只是按照皇后旨意辦事罷了。”
心知這番質問是故意發難在她身上。
畢竟,貴妃怎會因此事大鬧皇后那去。
俗話說,大神打架,小鬼遭殃。
“胡說八道!”
純貴妃冷哼,睨著那兩套新做的喜服:“皇后哪有這般閒情,定是哪個賤人想借此偷工減料,敷衍本宮!”
尚衣局管事嚇得臉色蒼白,連連磕頭,哆嗦道:
“娘娘恕罪,奴婢實在是沒辦法......這喜服,這......”
這一聲‘賤人’擺明就是罵指皇后。
就算給她一百個膽,也不敢再辯解了。
若是被嘴雜的人傳出去,不管今日能不能平息貴妃之怒。
便他日也會死在皇后之手。
為了保命,管事只能瑟抖著身子,不斷的俯首磕頭求饒。
連帶一同跟來的宮婢驚悚磕頭求饒。
“娘娘恕罪啊。”
“娘娘恕罪啊。”
純貴妃氣急敗壞,一巴掌狠狠甩在掌事臉上。
“本宮讓你說話了嗎?!”
管事嚇得身子直抖,卻依舊戰戰兢兢地開口:“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秦安垂眸斂下所有神色。
這時,蕭雲霓扶住貴妃氣得發抖的身子,似不以為然寬慰道:
“母妃,何必跟一群賤人置氣呢。若是氣壞了身子,那豈不是正中賤人的下懷,得不償失嘛。”
“且說,誰不知母妃身份高貴,深得父皇偏寵,所以定是那些不懷好意的賤人嫉妒眼紅,做出一些低賤妒婦所行徑。”
“所以,母妃何須氣惱,降低了身份呢。”
一口一個‘賤人’,深怕人不知曉她罵指皇后。
果然是母女倆,一個模子刻出來。
只是一個深藏不露,一個明目張膽。
真不愧是當今聖神寵愛的兩個女人。
秦安坐在原位上依舊不為所動,神色晦暗莫名。
不過。
蕭雲霓這勸解,確實有幾分道理。
至少,她們不能明面上跟皇后起衝突。
這樣會讓朝外大臣看了笑話。
且皇上蕭凌淵即使在寵愛她們母子。
在江山面前,在皇家顏面面前。
她們始終是後宮女子,無足輕重。
退一萬步說,她並未能為皇上生下皇子,本就被皇后永遠壓一頭。
自然不能不顧及皇上的體面了。
純貴妃見狀,不免皺眉。
自然也有一份緣由,是礙於秦安在場並未直接發難他人。
斂下臉上的怒氣,轉而柔聲細語的安撫秦安:
“安兒,莫要擔心,本宮一定會將你和雲霓的婚事定會按照皇室宗親的規格操辦。”
“多謝貴妃。”
秦安起身作禮,淡漠地應聲。
純貴妃聞言,面色舒緩,笑意盎然地繼續安撫:
“安兒放心,皇后那邊即使在背後使壞,定不容他人將你欺負去了。”
呵呵。
這話要是放在三年前。
他又怎會被丟進鬥奴場。
並未埋怨當面貴妃不伸手援救。
而是他聽得出來,此話假得可笑。
秦安垂眸,斂去眸底精芒,再次謝恩:
“多謝貴妃。”
純貴妃滿意地點了點頭,旋即望向管事,冷聲喝道:
“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去重新準備!本宮警告你,若再犯錯,休怪本宮無情!”
“是,奴婢遵命!”
管事驚恐的匍匐在地,額頭緊貼著地磚,渾身顫慄不已。
“走吧。”
純貴妃懶散的揮手,管事和宮婢顫顫巍巍退了出去。
蕭雲霓見此,狐狸眼微挑地看向秦安:
“秦安哥哥,還真是好寬闊的胸徑,雲霓還以為你會氣憤皇后對你的輕看呢。沒想到秦安哥哥如此沉穩,雲霓越看越喜歡了。”
這話頗有埋怨之意。
但這話卻說對了一半。
皇后不是隻輕看他秦安一人。
而是輕賤了他們三人。
但此話,秦安不能直言道出。
隨即,勾唇淡笑:
“公主謬讚了,是貴妃娘娘宅心仁厚不願為難下屬,秦安怎敢插嘴。況且,秦安可比不過公主,才貌雙全、溫柔賢淑。”
這話說得,既抬高貴妃貶低了他人,又誇獎了蕭雲霓。
簡單來說,便是左右逢源。
秦安心思玲瓏,不論什麼時候都懂得取捨。
“嗯,秦安哥哥真懂事。”
蕭雲霓嬌俏的揚起唇角,眸含笑意。
秦安淡淡瞥了眼蕭雲霓,隨即收回視線。
發現今日的蕭雲霓,看他的眼底多了幾分嘲弄。
甚至,一抹厭棄.......
看來,玉佩之事還是惹怒了她。
純貴妃雖因此事心裡一陣窩火,但卻又拿皇后毫無辦法。
只能暫且先忍了。
隨即,繼續端莊賢淑的姿態,朝兩人擺了擺手:
“好了,本宮也乏了,你們都退下吧。”
待秦安與蕭雲霓離開後,純貴妃才陰森冷笑:
“老女人,看你還能神氣多久......”
走出昭鳳殿的兩人,一路無話,氣氛低壓。
並非秦安不願開口,而是蕭雲霓此時面上陰鬱至極。
行至秦安身側,彷彿隨時能責罰秦安的架勢。
秦安不禁苦澀地扯了扯唇角。
看來,今天註定不會太過平靜。
果然。
蕭雲霓忽然停下腳步,側眸凝視著他,眼底閃爍著幽光:
“秦安安哥哥,你可記得,雲霓答應過你什麼?”
他怎會忘記。
秦安頓住腳步,凝了她一瞬,不卑不亢:
“公主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