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再現
“嬸子，你先好生養傷，那夥麻匪就交給我們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替鄉親們報仇。”
夏桀揮手，派兩名士卒將這婦女帶下，看她渾身鮮血淋漓，從懷中掏出了軍中秘製金瘡藥交予其手。
“謝謝，謝謝軍爺。”
那婦女接過價值不菲的傷藥連聲道謝，膝蓋一彎便想給他磕頭，但是被夏桀扶住了。
“殿下，若你擔心會誤了行程，我可以讓柳牧帶著赤血營與你先行，我只需帶十餘人即可。”
夏桀轉過身對趙言說道。
趙言義正言辭道。
“大雍發生如此慘案，孤身為皇室難辭其咎，若為了一己之私視而不見，那與那群麻匪何異？”
趙言說完，從懷中掏出一片金葉子給那婦人。
“這位嬸子，孤乃大雍二皇子，以大雍皇室名義起誓，必會為你和你的鄉親們報仇雪恨。”
那婦人伸手接過，不語，只是一味的流淚，若非旁邊還有兩名士兵攙扶，早已跪下磕頭。
那兩名士兵為其生了堆火，這婦人身上的布衣已是破破爛爛，裸露出來的皮膚也被凍得通紫。
趙言上前兩步，在婦人受寵若驚的眼神中，脫下他身上的華貴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
“可使不得啊！”婦人如同被燙到一般連忙推辭。
只一碰這軟和的毛皮，便知道這大氅價值不菲，若是不小心弄髒了一點，就算十條命也不夠賠的。
“嬸子，你安心穿著，天寒地凍的，可別受了寒。”趙言把著婦人的手拍了拍。
夏桀看在眼裡連連點頭。
“那辛苦殿下與我們共去一趟了，王磊，你貼身護著殿下。”
柳牧交代一聲便跟著夏桀進了樹林。
這林子高樹聳立，騎馬無法通行，於是夏桀便帶上半數赤血營步行而往。
雖然一夥小小的麻匪不至於出動如此多的人手。
但獅子搏兔尚且拼盡全力，而且夏桀的目的是全殲這夥匪徒，若有一人逃脫，便對不起死去的鄉親們。
雖然趙言有言在先，要與士卒一般待遇，但誰也不敢真讓他衝在前頭，一群人牢牢將他護在隊伍中，王磊端著弓貼身守護。
夏桀沿著足跡朝著樹林深處走去，一路上看見不少背後中箭的屍體，死狀悽慘，一個個瞪大了眼睛，雙手無力地朝著前方伸去。
柳牧嘆了口氣，上前查探一番後眼神凝重。
“這夥麻匪非同一般，他們居然配備了弓弩。”
夏桀也快步上前，皺起了眉頭。
“侯爺最開始也想組建一個神機營，配備這種弓弩，但花費太高，一把足足要花費三兩銀子，而且射程近，威力小，填充還麻煩，遠不及白羽營，僅嘗試了一下後便很快放棄了這個想法，這夥麻匪居然配得起弓弩，有問題。”
夏桀原本以為他們只是一群兇殘成性，以虐殺為樂的普通麻匪，可普通麻匪會去配備如此昂貴的弓弩嗎？
“夏將軍，您還記得那婦人的描述嗎？”柳牧似是感受到了什麼。
“那群麻匪每天晚上拖幾個人走，然後一個個發出不似人的叫聲...你是說！”
夏桀細細回憶了一番，很快便聯想到前不久蠻子丟出的恐怖武器，那宛如地獄一般的景象還時不時出現在他的夢裡。
柳牧嚴肅的點點頭，因為他的頭，慢慢的開始痛起來了。
“如果真是那東西，可就麻煩了。”
夏桀腦門上一滴冷汗緩緩滑落。
當即下令，讓赤血營士兵帶著趙言原路返回。
“夏將軍這是何意？莫非是覺得孤貪生怕死，會壞了你們的事？”
見夏桀突然下令讓其回去，趙言以為夏桀是擔心他會耽誤此次行動，才讓赤血營護送他回去。
雖然滿面塵土，但眼神發亮。
“夏將軍你放心，自古以來姓趙的就沒有過貪生怕死的，不論此戰孤收到何等重傷也不會怪罪於你，若是連區區麻匪都不敢面對，何談去殺那狡詐的夷人。”
柳牧知其誤會了，開口解釋道。
“殿下，非是我們不信任你，一路上殿下於我們同吃同睡，沒有半分架子，這些牧都看在眼裡，豈敢有半分輕視。”
見柳牧對自己評價如此之高，趙言面色稍緩，看來他一路上的苦沒有白吃，但心中仍然疑惑。
“那柳校尉為何中途反悔？”
“實不相瞞，這夥麻匪來歷不凡，不僅配備了弓弩，而且可能還持有前不久北蠻使用的大殺器，不瞞殿下，當時那暗器襲來的時候，牧便頭疼難耐，才發覺那東西的不同尋常，而隨著離山頂越來越近，頭，又開始疼了，一如當時。”
“大殺器...莫非是那個！”
趙言思忖了片刻，驚恐失聲道。
見柳牧鄭重的點了點頭，他臉色也陰晴不定。
太后曾跟他說過北蠻今年使出了一個恐怖的武器，中之全身潰爛，藥石無醫。
“所以不止是殿下你，就連這些赤血營精銳我們也不打算帶上去，畢竟在那東西面前，人數，沒有絲毫作用，所以此次便我，夏將軍，王磊三人前去即可。”
“孤明白了。”
趙言深吸一口，點了點頭，他不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的紈絝，若是一意孤行很有可能害人害己。
“那三位請務必當心，待你們歸來，孤為你們慶功。”
說完，便從懷中摸出三顆藥丸。
“這是孤臨行前母后賜予我的，與當初救你的藥丸一般無二，希望對你們有所幫助。”
將藥丸交於柳牧手中後朝著三位深鞠一躬。
“那麼便拜託三位了。”
隨後轉身跟著赤血營出了林子。
柳牧將藥丸分給他們，二人也不推辭，收進了自己的懷裡。
“夏將軍，牧能粗略定位這東西的位置，那便由我來開路。”
夏桀點點頭，此行極險，一不小心就會全軍覆沒。
三人呈三角陣型穩步朝前，越是臨近，躺在地上的麻衣屍體便越多。
足跡越來越密集，柳牧的頭疼也愈來愈加劇，憑藉過人的目力，看到不遠處有一堆草屋，向身後打了個手勢，示意二人發現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