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聖女的告別
這次危機，李言當真險象環生，若非自己有著諸多底牌，並且足夠果斷，後果難以想象。
“此次感謝諸位的庇佑，他們的魂血，還予你們。”
李言從眉心之中，放出數十道魂血，算是了卻因果。
昔日自己斬殺羅墓，救了這些人一命，如今他們帶著長輩，為李言抵禦陳天等人的圍攻，也算是恩怨結清。
花婆婆杵著柺杖，向李言走來：“多謝李言小友，以後有空，可以多來老身宗門走動。”
“小友真是年輕有為，不到百歲，卻能斬殺元嬰老怪，小友的名號，相信很快就能傳遍百魔大陸了。”
場面略顯怪異，李言樣貌的衰老程度與花婆婆相仿，卻是被花婆婆稱之為小友。
花婆婆情商也是極高，目光掃視李言和楚瑤，旋即笑道：“李言小友和初聖宗聖女，當真是天作之合，是再合適不過的道侶。”
“如若需要，老身也可以為二人做媒。”
楚瑤呼吸微微加重，雖然表面還是一副平淡冰山般的模樣，但內心卻是慌亂成一團。
她的臉頰，產生一縷難以察覺的紅暈。
花婆婆作為過來人，豈能察覺不到楚瑤這細微的變化。
“多謝花婆婆好意，我還有大仇未報，此事以後再說。”楚瑤作揖道。
花婆婆蒼老的眸子裡，掠過一縷精芒，她看出來此事有戲，因為楚瑤並未拒絕，而是暫緩。
這當中或許真有大仇未報的緣故，或許還有少女的羞澀，第一反應的慌張。
李言心中的思緒，則極為複雜。
有些話他雖然從未說過，但內心卻還是在意的。
那就是自己的樣貌。
通常來說，修仙者的樣貌，會在煉氣期之時減緩衰老速度，定格在築基時期。
到了壽命尾聲，才會變得衰老。
而李言卻是在九十多歲踏入修煉之途，哪怕現在已經結丹，卻還是這副蒼老的樣子。
這使得他在面對周芸，或者是楚瑤時，都深感自卑，不敢有結成道侶的想法。
花婆婆作為人精，也是猜測出李言的心理活動，於是道：
“在百魔大陸東海，有一處遺蹟，此遺蹟將會在一個月之後開啟。”
“到時候百魔大陸所有強者，都會匯聚於此。”
“遺蹟內，或許會有逆轉歲月容貌之物。”
李言眉頭一挑，問道：“遺蹟？”
花婆婆解釋道：“沒錯，化神大能的遺蹟，遺蹟內部的結節將會在一個月後鬆動，到那時百魔大陸將會暴動。”
“甚至周邊大陸的強者都會專程而來。”
“我們很多人都在為了這次機緣，處於閉關之中，所以此次追殺你的強者，才只有這一些。”
李言心頭震驚，他剛剛步入結丹，就聽到化神強者的遺址。
“化神......”
僅僅聽著這個境界，李言就能想象出對方的強大。
元嬰境界，如羅塵一樣，尚有著身不由己，被血魔大法控制。
遠遠在此之上的化神大能，竟然也命隕，形成遺蹟。
這讓李言意識到，修煉之路還很漫長，太初金丹，絕不會是自己的終點。
“好，一個月後，我會去化神遺蹟，但願能獲得逆轉容貌之寶。”李言向對方告別。
李言和楚瑤二人，一同離去，以空間挪移之法，消失在此地。
他們並未回到初聖宗，而是來到他處。
“此地，倒是離我曾經的仙源宗不遠。”李言眺望遠方，內心感嘆。
對於仙源宗的事情，楚瑤也是知情的。
如果不是初聖宗，仙源宗或許不會那麼快覆滅，李言也不會被囚禁在煉丹房內數十年。
李言道：“你已經突破元嬰，初聖宗很難再讓你更進一步了。”
“而且你說過，突破元嬰以後，聖主就無法再控制你了。”
楚瑤輕輕點頭，她望著李言，微笑道：“是的，我不會再回初聖宗了。”
“還有一事我要提醒你，唯有突破元嬰，才能擺脫聖主的控制。”
“你的體內已經被種下魔種，生死全在聖主一念之間。”
“而元嬰強者掌握空間之力，可以隔絕聖主的意念。”
李言有些明白，如果把自己比作電子產品，聖主掌握遙控器，可控制開關。
而到了元嬰境界，就可以主動隔絕訊號，讓遙控器失效，而不是去除體內的魔種。
李言道：“所以這不是戰力的問題，而是能力的問題。”
縱使太初金丹之力，以及古神肉身強悍，也無法做到空間隔絕。
所以李言的性命，仍然是掌控在他人之手！
楚瑤凝聲道：“哪怕突破到元嬰，這種安全也只是暫時的，因為一旦聖主達到化神，我們的性命，仍然是在他一念之間。”
“如果我們想要徹底擺脫這種威脅，只能有一個選擇。”
李言心領神會，他回應道：“斬殺聖主！”
不過對於初聖宗聖主，李言還是有著一絲忌憚的，對方的實力，必然遠遠強過這羅塵。
楚瑤微微沉默，眼眸中流露出不捨，然後多看了李言兩眼。
“我們可能要告別了。”
李言眉頭一挑，詫異道：“你要去哪？”
楚瑤目光望向遠方，粉拳不由緊握，那如同星辰般的雙目，湧現出強烈的恨意。
“我要去復仇！”
“昔日我弱小時，是兄長庇佑我成長，但他卻死在我面前。”
“我加入初聖宗，也是為了能快速獲得力量，來為我兄長報仇！”
“現在，是時候了。”
李言略有些擔憂，問道：“需不需要我幫忙？”
楚瑤搖了搖頭，道：“我不能總是依賴他人，昔日有兄長，今日有你。”
“現在，我要以我自身的力量，解決困擾我心頭許久的夢魘，”
隨後楚瑤從懷裡拿出一柄寶劍，劍體通亮，銳利無比，散發著濃郁的法寶波動。
“你為我護法時，捨棄了諸多法寶。”
“此劍名為冰魄，曾經是我兄長所用，也是元嬰級法寶，不遜色你那魔棍。”
“我將冰魄贈與你，今後，見它如見我。”
李言心中動容，旋即將此劍接過。
楚瑤的身影變得虛幻，顯然是動用了挪移之法，從此處空間離開。
“再見了，下次，花婆婆的建議，我會採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