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祖靈雕像
作為遊戲設計專業的牛馬。
夜魔是雲天河畢業設計的作品裡，一個數值高的離譜，弄出來就沒想著能讓玩家笑著通關的種族！
連身為製作者本人的雲天河，在熟知各類夜魔屬性和弱點的前提下，十把裡至少有八把翻車。
後來一怒之下搞了個修改器，想著一雪前恥，給自己刷一個完美評價。
可惜還沒來得及實行，就收到鵝廠的實習通知，漸漸就將完美通關的事丟到腦後。
時間一晃，當了整整五年社畜。
要不是櫻的突然提及，他可能只會在某個寂靜的深夜裡，才會回想起畢業設計的生存類小遊戲裡，有一種名叫夜魔的怪物曾經摺磨地他頭皮發麻！
“雲，你難道不知道夜魔嗎？”
櫻不解地歪了歪腦袋。
難道雲之前是被部落保護的太好，以至於連夜魔是什麼都不知道嗎？
一定是這樣了。
要不然的話，雲天河也不可能獨自一個人離開部落，在危險重重的草原裡過夜。
“夜魔是黑夜的主宰，每一個部落生存的終極威脅，它們代表著世界中的黑暗面！”
此時一道嚴肅的聲音傳來。
雲天河循聲望去，一頭獸娘少女揚著毛茸茸的雪豹尾巴向他走過來。
“你是……風？”
“嗯？雲，你竟然記得我的名字？”
風一臉驚訝，又十分自然地拿起一根肉串。
雲天河當然記得她。
在一群獸娘裡面，就屬這頭雪豹吃得最多了。
兩三口消滅完手上的肉串後，風的臉上露出充滿幸福表情。
擦了擦油汪汪的嘴角後，她用手裡的籤子給雲天河描繪夜魔的大概輪廓。
還沒等風畫完。
雲天河心中一驚！
他認出來了！
風筆下的夜魔，正是他設計出的，龐大的夜魔種族裡面最不起眼的一種！
名為「屍魔」！
屍魔可以近似理解為喪屍。
但相較於普通喪屍，每一尊屍魔的身高都超過四米，移動速度極快的同時更是皮糙肉厚。
且一出現。
就是大幾十頭起步！
除了無法造成感染之外。
幾乎和生化危機裡的暴君一模一樣！
而這只是夜魔種族裡面，最平平無奇的小怪！
“夜魔的力量層次普遍高於部落勇者，即使是像酋長這樣強大的「感靈戰士」，面對夜魔的襲擊，也需要小心謹慎！”風一臉凝重地說道。
停頓片刻後。
風和櫻你一言我一語，繼續為雲天河科普夜魔的可怕。
雲天河全程一語不發，默默充當烤串師傅。
關於夜魔，他比少女們更瞭解無數倍，心裡沉甸甸的，像是壓了一塊石頭。
“被夜魔吃掉，這是絕大多數小型部落的歸宿。我們能做的，只有儘可能地減少每一次的傷亡。”櫻緩緩說道。
在提及夜魔後，一群活潑開朗的少女陸續變得沉默，獸耳無精打采地耷拉著。
“其實在一年前，噠咕部落還是小型部落，有一百多個姐妹。”風咬了一口肉串，語氣沉悶地道。
“風姐姐，也許雅姐姐和露姐姐她們並沒有死，而是和咱們走散了呢。”水一臉認真地說道。
“是啊，雅姐姐和酋長一樣，都是強大的感靈戰士，她們一定還活著！”
…………
悲傷沉默的氣氛並未持續太久。
少女們相互安慰一番後，又恢復成樂天派，嘰嘰喳喳地討論明天吃什麼。
“當然是吃烤肉了！”
“嗯嗯，我要吃一輩子烤肉。”
“不知道白姐姐能不能捕獵到熔岩披毛犀，它的肉可好吃了！”
“……”
時間滴滴點點過去。
雲天河接待完最後一名“顧客”，望著漸漸暗淡的木炭陷入失神。
“吼！”
此時傳來一聲穿透耳膜的虎嘯。
月和白打得白熱化，相互糾纏在一起，戰鬥場地煙塵滾滾，以至於分不清誰佔優勢。
“酋長她們不會有事吧？”雲天河擔憂地問了一句。
“放心……”
風拖著一條和她嬌小身形完全不搭，至少有大幾百斤的長毛象後腿，緩緩走到雲天河的跟前。
她腰間的獸皮裙彆著一柄骨刃，藉著火堆淡淡的光亮，將後腿肉裁切成一塊塊大小均勻的肉塊。
櫻和薔跟隨在風的身後，抱著一捆削尖的樹枝，將肉塊仔細地穿進樹枝當中。
“酋長和白姐姐是部落裡唯二的感靈戰士，她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重傷，不僅會導致部落的狩獵效率下降，更是會失去抵禦夜魔的能力……”
“所以，酋長和白姐姐即使決鬥，相互之間也不會下死手。”
聽著風的解釋，雲天河鬆了口氣。
“那就好……”
“對了，風，你能和我說一下，什麼是感靈戰士嗎？”
其實剛才雲天河就想問了。
但滿腦子都是夜魔，以至於給暫時忘了。
雖說獸娘部落被夜魔攆地到處跑，可面對夜魔，倒也不是完全沒有一絲反擊能力。
“雲，你怎麼連感靈戰士都不知道？”
包括風在內。
旁邊一群肚子吃得圓滾滾的獸娘們，都露出詫異的表情。
雲天河默默不語，擺出一副虛心求教的表情。
“在解釋感靈戰士之前，首先要理解什麼是「靈」……”風緩緩說道。
沒有人和風搶著回答。
因為風是噠咕部落，各種知識儲備最豐富的獸娘，擔負著噠咕部落的祭司薩滿一職。
“靈可以是世界上的任何一樣東西，但大部分情況下，我們將它分為三類……”
“第一類叫做自然靈，包括山川、河流、野獸、火焰、樹木、石頭等等。”
“第二類是祖靈，是部落裡逝去的強大先輩之魂。”
“第三類叫做圖騰靈，它是被部落子民共同信仰，具象化出來的強大靈體！”
“感悟到靈的存在，那麼就叫做感靈戰士，她們體內會誕生出「巫」的力量……”
風此時表情肅穆，像個小老師，蓬鬆的尾巴微微揚起。
經過長達半小時的解釋後。
雲天河總算清楚了獸娘們的升級路徑。
第一個階段是「凡軀」。
也是除了月和白之外，噠咕部落所有獸娘目前所處的境界。
這個階段無法感知到靈的存在，或者對靈的概念很模糊，並沒有一種確切的認知。
凡軀境界的獸娘，她們的力量全部來源於純粹的肉體鍛鍊和狩獵技巧，無法像月和白那樣激發血脈，化為本體進行戰鬥。
第二個階段名為「感靈」，也就是月和白目前所處的境界。
主要透過部落的成年儀式，由祭司進行引導，尋找某種契合度較高的靈融入體內。
另外在危機中受到強大靈的注視或感召，也能邁入感靈境。
但這種方法相當危險。
往往十個獸娘裡面。
至多隻能成功一個。
風雖然有著祭司的名頭，可只是樣子貨，對於怎麼樣引導獸娘尋找和融合靈，她根本一竅不通。
所以噠咕部落的成年獸娘，想要覺醒成為感靈戰士，都需要用到第二種辦法。
歷經生死，賭自己會成為那個幸運兒。
根據風的說法。
獸娘成為感靈戰士之後，除了身體素質會得到暴漲，激發獸形態之外，還可以藉助靈的力量，實現短暫的飛翔、超遠跳躍等等不可思議的能力。
至於後面的喚靈境、融靈境和祖靈境，都是對靈運用的強化和延伸。
據說到了祖靈境，還可以融合好幾種，甚至十幾種靈，她們本身可以看做靈行走於人間的化身，力量強大的難以描述。
有些部落會把祖靈境的巫刻成雕像，當做圖騰進行祭拜。
而噠咕部落便是如此。
雲天河抬起望去，不遠處的一座雕像映入眼簾。
雕像半人高，看不清人臉，背後長著一對碩大的翅膀，被染料塗成五彩斑斕。
雕像跟前擺著一顆巨象腦袋，沖天而起的兩根象牙，要是放到地球估計能拍賣出天價。
雲天河目光落到獸娘雕像的下一刻。
竟然生出一股觸控的衝動。
雲天河看雕像離得不遠，於是拍拍屁股站起身，朝著雕像緩緩走去。
獸娘們吃飽喝足，一部分躺在柔軟的草堆裡休息，一部分在關注月和白的戰鬥，倒是沒人注意到雲天河的動向。
過了一會兒。
雲天河走到祖靈雕像跟前，仔細打量了片刻。
“按照風對於祖靈境獸娘力量層次的描述，如果噠咕部落的三十隻獸娘，全部晉級為祖靈境，數量上再翻個一百倍，組成一支祖靈境大軍，說不定可以踩夜魔一腳再被反殺……”
“退一萬步講，就算不能五五開，在熟知一切弱點的前提下，獸娘們至少能佔據一成勝算。”
“不過我沒見過祖靈境的獸娘，並不清楚她們的真實戰力，勝率分析可能存在差池。”
越是靠近祖靈雕像，心中的某種感召就愈發強烈。
雲天河壓下心中雜念，緩緩將手放在雕像的腦袋上。
就當雲天河以為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時，一道半透明的光幕突然出現在他眼前。
…………
「感知到微弱靈性，天河修改器已啟用……」
「宿主：雲天河」
「等級：凡軀」
「天賦：未啟用」
「是否開掛？」
「是/開」
…………
“我焯！掛！？”
看著眼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板，雲天河心中驚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