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想挖我的牆角,該死!
翌日,雞剛叫頭遍,銳鋒營西大營都還一片靜悄悄的。
這二十名從京城來的將士,昨夜剛被安置進臨時搭起的營帳,這環境遠比不上京城舒適,再加上一路車馬勞頓,此刻正睡得死沉。
“呼啦!”
帳簾被人猛地掀開,帶著清晨的寒氣灌進營帳。
一臉虯髯鬍須的趙魁,腰間別著長刀,帶著一行人走進帳內。
他目光如炬,掃過帳內橫七豎八,睡得死沉的將士,喉間發出一聲冷嗤,隨即揚聲喝道:“都給本將軍起來!”
他這雷公般的嗓子,在帳營內就像一聲炸雷,把眾人都驚醒了。
可他們看了眼外面黑沉沉的天色,又翻了個身還想再睡,趙魁卻是一個大步上前,抬腳就踹在了最外側的那個將士腿上。
“哎喲!”
那將士被踢的痛呼一聲,“咚”的一聲,滾到了地上,被褥也散落一地。
這下,帳內所有人都被徹底的驚醒,他們憤怒地坐起身,看向帳中立著的趙魁。
一個領頭模樣的人帶著一臉的傲氣,不耐煩地開口道:“你誰啊?懂不懂規矩,我等是皇帝陛下派過來的,你們膽敢如此無禮?”
趙魁冷笑一聲,上前一步,伸手就攥住那領頭將士的衣領,“陛下是派你們來效力的,不是來讓你們當大爺的!”
他眼神掃過帳內眾人,聲音冰冷,“一刻鐘後,演武場集合。誰要是膽敢晚一步,今天一天就別想吃飯了。”
說著,他鬆開攥著那領頭衣領的手,嚴肅的告誡道:“還有,在這大營裡,將軍的話,就是軍法!誰以後再敢拿陛下的話當擋箭牌,軍棍伺候!”
說完,他看都不看那些臉色氣的漲紅的將士,轉身幾步,掀開帳簾帶著人走了出去。
帳內眾人面面相覷,隨即爆發出一陣抱怨聲。
“太他孃的操蛋了!我們是陛下派過來的人,他們怎可如此放肆?!”那領頭將士理了理被攥皺的衣領,咬牙切齒的說道。
“說的對,他們還敢掀人被子、對人動粗!這……這是根本沒把陛下放在眼裡!”
“等咱們緩過勁來,騰出手一定寫信上京,狠狠的告他們一狀!”
“對,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將士們皆是憤憤不平,一邊胡亂套著鎧甲,一邊罵罵咧咧!
……
等到眾人跌跌撞撞跑到演武場時,校場上早已站滿了列隊整齊的銳鋒營舊部,他們個個甲冑整齊,站姿如松,精氣神完全碾壓他們這夥歪歪扭扭的模樣。
趙魁站在演武場的高臺上,見他們來了,眼神掃過來,一臉嚴肅。
他清了清嗓子,高聲道:“將軍有令,朝廷派過來的二十名將士初來乍到,先熟悉熟悉營中事務——東邊那片荒田,從今日起,就交給你們了。”
“什麼?”那領頭的將士猛地抬頭,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趙將軍,我們是陛下親派來協助林將軍作戰的,不是來……來這裡開荒的!”
趙魁嗤笑一聲,手裡長刀指了指東邊的荒田方向:“林將軍說了,糧食在軍中就是頭等大事,開墾荒地就是眼下最要緊的軍務之一。”
“我想各位是陛下派來的,必定也都是軍中精銳,不可能這點事都做不了吧?”
“這……”
眾人都被這話噎住了,瞬間傻了眼,你看我我看你,一下都不知道如何應對。
皇帝派他們來,是要他們盯著林越的作戰進度,留意他的動向,再把訊息傳回京城。
不是讓他們來當農夫,刨地開荒的!
“趙將軍……”
那個頭領又往前邁了一步道:“我們京營出來的將士,騎馬射箭、排兵佈陣都擅長,開荒這種粗活,哪用得著我們,不如……請將軍收回成命!”
趙魁聞言臉色一沉,狠狠地懟了回去,“讓你們去開荒,你們就去開荒,你他孃的哪來那麼多廢話?”
他眼神掃過眾人,語氣冷冽:“要麼,現在就扛著鋤頭去開荒田,要麼,就按違反軍令,軍法伺候!”
“你們自己選!”
眾人被他這蠻不講理的態度噎了回去,心裡把林越和趙魁罵了千百遍,卻也不敢方面硬剛。
畢竟初來乍到,要是得罪了這閻王似的趙魁,被他以違反軍法一刀給捅了,豈不冤枉!
想到這裡,那頭領只好咬了咬牙,帶著幾分不甘的聲音說道:“我……我們去。”
……
與此同時,這日,傳旨的隊伍剛踏出滄州地界,天就擦了黑。領頭太監怕走夜路生險,便帶著人進了一個驛站歇腳。
而此時的徐光來騎著大馬縮在隊伍中間,完全沒有來時的意氣風發。自打那日從林越手底下死裡逃生,他就一直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入夜,驛站的燈次第亮起,正當眾人準備歇下時,院外突然傳來一陣兵器碰撞的脆響。
沒等太監身邊的隨從侍衛反應過來,一群蒙著黑巾、手持長刀的土匪模樣的人就撞開了大門,刀光掃過,幾個侍衛瞬間倒地。
“你……你們是何人?膽敢……”太監的尖著嗓子叫了起來,就被為首的土匪狠狠踹在地上,頭撞到桌子暈了過去。
徐光來看到這一幕,嚇得腿一軟,整個身子癱在桌下,卻被一隻大腳狠狠的踩住了後背,硬生生從桌子底下拖了出來。
“大、大俠饒命!我給你們銀子,我是京中徐家,當大官的,有的是銀子……!”
他雙手抱著頭,拼命的求饒道:“求大俠……好漢們放我一條生路,銀子要多少有多少……”
可那土匪壓根就像沒聽見一樣,手持大刀步步逼近……
隨後一道狠厲的寒光閃過,徐光來的求饒聲戛然而止,腦袋“噗嗤”一聲滾落在地,眼睛還直直的,瞪的大大的。
死不瞑目。
領頭的土匪看了眼地上的屍體,又掃了一眼暈在地上的太監和隨從,隨即揮了揮手,一行人翻身上馬,很快消失在夜色裡。
……
兩日後,“山匪劫殺驛站,徐光來大人不幸遇害”的訊息傳回將軍府,林越正坐在書房裡看地形圖。
親兵低聲稟報完,他只抬了抬眼,指尖漫不經心的劃過案上的地形圖,語氣平淡:“知道了,下去吧!”
“是!”
親兵躬身應下,轉身退了出去。
林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敢打我的人主意,該死!
……
將軍府,後宅。
入夜後,西廂房裡燭火搖曳。
劉家凝坐在透鏡前,身上換了件素色絲綢寢衣,髮間只鬆鬆挽著一支玉簪,此時她在丫鬟的伺候下,慢慢的梳著烏黑的長髮……
突然,房門被輕輕推開,忙完正事的林越緩步走了進來。
他抬了抬手,丫鬟便放下玉梳,朝林越行了一個禮,退了下去。
林越走到劉家凝身後,雙手撐在案上,將她環在懷裡,溫熱的呼吸落在她白皙的頸間,帶著淡淡的酒氣。
“在等相公?”他慢慢的低下頭,嘴唇蹭過她的耳尖,聲音溫柔,卻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掌控力。
劉家凝身子一僵,想要躲開,卻被他手臂圈得更緊。
林越伸手,扯下她髮間的玉簪,一頭青絲如瀑般散落下來,落在她白皙的肩頭。
林越輕輕摩挲著,眼中的慾望在酒精的加持下,更加濃烈。
他猛地一把將她轉過來,俯身吻向她的粉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