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粗重的補償
待大軍休整下山，又是一夜過去了。
晨霧散盡，日頭已穿破雲層。
林越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馬腹，玄色披風在晨風中獵獵作響，帶著大軍直奔大營。
稍作一番安排後，累了一夜的林越，便準備回府休息。
昔日富麗氣派的白府，經過簡單的一番收拾後，現在已經變成“將軍府”。
大門兩側立著一對威嚴的石獅子，朱漆大門上嵌著獸首門環。
林越穿過正堂，剛踏入後院，幾道身影便急匆匆迎了上來。“相公……”青黛、阿淺與龍葵三個女子便快步上前，眼裡帶著急切。
幾人聽聞林越昨日親自帶隊去了黑風寨，她們皆是憂心忡忡，擔心的不得了。
不等林越開口，阿淺已撲進他懷裡，聲音帶著哽咽：“相公，你可算回來了，嚇死我們姐妹了！”
青黛與龍葵也緊隨其後，一左一右拉著他的衣袖，目光在他身上細細打量著：“你沒事吧，相公……”
林越笑著抬手，輕輕拍了拍阿淺的頭，又拉了拉另外兩個女子的手：“不用擔心，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嘛！”
“對了，秦素和婉清呢？”
龍葵指了指臥房方向：“秦素姐姐和婉清妹妹正在裡面休息呢，大夫說她們有孕在身，不能太勞累……”
“好，那讓她們歇著吧！”
林越勾了勾青黛泛紅的下巴，嘴角露出一抹壞笑“讓你們擔驚受怕了一夜，相公給你們補償一下？”
他狡黠的目光在三個女子臉上打量一圈，見阿淺臉頰緋紅，青黛和龍葵也是垂著眼簾，一臉嬌羞，嘴角一勾道：“顛簸了一夜，確實乏了，就由你們伺候相公歇息吧。”
話音剛落，林越順勢攬住她們細軟的腰，往臥房方向屏風後面走去。
不多時，一陣激烈的狂風暴雨聲傳來，床上床下，衣裳散落的七零八落。
在他一頓粗重的補償後，幾個女子很快就橫七豎八，氣喘吁吁的繳械投降了。
……
直至午後時分。
林越才從床榻上爬起來，剛才一番酣暢淋漓的衝鋒，讓他四肢筋骨都變得舒暢無比。
他回頭看了一眼滿床的春色，站起身來穿好衣裳，準備幹正事。
……
林越在秦素房裡用過午膳後，高興地摸了摸她隆起的小腹，便起身前往府衙正堂。
陽光透過窗戶，在青磚地面上投下光影，林越抬手對立在一旁的親兵說道：“你去把莊先生請來正堂議事。”
“是！”
片刻，一陣腳步聲後廊下傳來，身著青衫的莊先生手持一副卷軸緩步而入。
“將軍。”莊先生拱手行禮。
“先生不必客氣，坐。”
林越抬手示意，待莊先生在對面案前落座，才語氣輕鬆的開口道，“先生，黑風寨的事已經了結了，我和寨主鬼面王已說好，將來雙方井水不犯河水，還請先生放心。”
莊先生聞言，微微頷首道：“將軍行事果決，有勇有謀，這一點老夫沒什麼好擔心的，只是……”
林越見莊先生面露難色，便開口道：“先生，你我之間，有何話不妨直說！”
“好。將軍，這黑風寨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接下來你便可以安排將士們協同礦匠前往礦脈開採，軍備這個難題暫時是算解決了。”
“可天下這盤大棋，正下到關鍵處，將軍不能掉以輕心啊！”
說罷，莊先生將手中的卷軸拿起來，隨後在案上徐徐展開，竟是一幅詳細的大靖地形圖，上面密密麻麻的標註，山川河流、城池州縣皆標註得非常清晰。
“將軍請看，如今的大靖天下，名義上分設十二道，下轄八十餘州，看似疆域遼闊，可底子裡早已是四分五裂。”
他的指尖落在圖上，徐徐劃過，“大靖朝廷能穩穩掌控的，不過是京畿及周遭的六道之地。而南邊那些煙瘴荒蠻之地，勢力分散且都還不成氣候，不足為懼。”
他看著林越指尖一頓，最終停留在地形圖的中部與西北部區域，語氣嚴肅：“將軍請看，咱們真正的威脅，來自這三方。”
“河東道的藩鎮節度使曹暉原是朝廷派過去的鎮守的，後來擁兵自重，逐步割據一方，如今早已經是一方的土皇帝，實力雄厚。”
莊先生頓的頓，指尖接著往下滑道：“而山南道的錢氏一族財力雄厚，這些年招兵買馬，儲備糧食，實力也不容小覷。”
“而這兩路人馬還不是最大的威脅，我們最應該警惕的還是——青州的安民軍。”
“安民軍？”林越眉頭蹙著，有些不解。
莊先生看著一臉疑惑的林越，點了點頭：“正是！青州地處平原，土地肥沃，糧餉儲備豐厚。而且據我所知，他們的統帥趙桓運籌帷幄，擅長收買人心，眼下，他們的大軍已有四萬之眾。”
他的指尖重重敲在“青州”二字上，“更關鍵的是，他們與將軍佔領的三地接壤，是所有盤踞的勢力中離我們最近的，相信在不久後，與他們第一個兵戎相見的，就是我們。”
林越的目光緊隨著他指尖在地圖上移動，眉頭微蹙，一陣沉思。
“將軍，若他們與咱們兵戎相見，恕老夫直言，咱們的兵力不如他們，儲備的糧餉也不如他們，這場仗沒有勝算！”
林越聞言，猛地抬起頭看著他：“聽先生這話的意思，是否已經有了應對的錦囊妙計？”
莊先生撫著長鬚，意味深長的看著林越，神秘的點了點頭：“將軍，恕老夫唐突，請附耳過來……”
……
一陣耳語過後，林越眼睛猛地一亮，隨即看向莊先生，兩人默契的點了點頭。
“先生，大才！”
正在這時，一陣輕柔的腳步聲傳來，芷若身穿一襲淺色衣裙端著茶盤緩步而入，屈膝行禮後，將兩杯溫熱的茶輕放在二人案前後，便退到廊下聽候吩咐。
林越端起茶盞，茶香四溢。
他輕輕的品了一口，目光看著莊先生，嘴角噙著淺笑：“先生，這丫頭性子溫柔沉靜，是內人專門挑來伺候先生的，可還舒心？”
莊先生聞言連忙放下茶盞，雙手急促的擺了擺：“將軍和夫人真是折煞老朽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長鬚，自嘲道，“老夫都這把年紀了，只求能為將軍出謀劃策，分憂一二，這件事將軍可別再提了。”
林越看著他這般窘迫的模樣，笑著擺了擺手：“先生不必多慮。”
他抬眼望向廊下的芷若，又轉回頭看向莊先生，“不過是府中一個尋常丫頭，內人也是想讓先生住的舒服一些，你就權當是多個人陪伴左右，料理一些日常瑣事，讓先生省些心力罷了。”
莊先生這才鬆了口氣，笑著拱手：“哦……那老夫就多謝將軍和夫人的安排了！”
“不必客氣，先生為我殫精竭慮，這些都是應該的。”
“來，先生，喝茶。”
“喝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