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逆天改命
林越這邊卻帶領騎兵走前,身後是幾千步卒,他們將長矛歪斜地扛在肩上,隊伍拉得歪歪扭扭,與其說是去行軍打仗,更像是潰敗的一群逃兵。
“他孃的,這叫什麼事啊!那可是霍雷,咱們就這樣去,豈不是送人頭!”一個滿臉胡茬的老兵狠狠啐了口唾沫,咬牙切齒的說道。
“那林越一個新來的毛頭小子,憑啥騎在咱們頭上?他吃過的米還沒有咱們吃過的鹽多!”
旁邊的一個士卒攥緊了手裡的長槍,“你沒聽說嗎?這林都尉都立了軍令狀了!可這霍雷麾下光是精銳騎兵就有五千,咱們這群人,怕是連霍雷的眼睛鼻子還沒看清楚,就被端了。”
“是啊!老子可不想死在這兒!”隊伍末尾,幾個士卒偷偷放慢了腳步,眼神瞟向路邊的小道,“要不咱跑吧,前面就是密林,鑽進林子,他們就拿我們沒法子了。”
“是啊,到哪不是混了,何必跟著這個毛頭小子白白送了性命!”
這話被旁邊一個疤臉隊正聽見了,他猛地朝幾人抽了幾下:“都他孃的別胡說,沒看見隊伍兩側都有斥候盯著嗎?”
“我看這林越應該是有兩下子的,不然他敢立舉令狀?!”
“隊正,你就別替他說話了!我看啊,他就是想踩著咱們的屍體往上爬,用咱們的命搏上位!”
“就是,咱們一起跑吧,留著這條命吃糠吃野菜都行,總不能就這樣糊里糊塗的把命丟了吧!”
隊正又是瞪了他們一眼:“跑,你能跑得過騎兵?真是找死!”
幾個老兵卻是老油條一般的說道:“隊正,你也跟我們一起跑吧,別去跟著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賣這不值錢的命了!”
“是啊!跟前面的幾個隊的弟兄也說一下,大家一起跑,看他能逮住幾個!”
“是啊,與其送死不如拼一把了!”
……
這議論聲從隊伍前端蔓延到末尾,連最前方的騎兵都能隱約聽見。
林越縱馬走在最前面,滿臉鎮定。
他身後的親兵早已聽得怒火中燒。
一旁李山見狀忍不住催馬上前:“頭,你聽見隊伍裡那些議論了嗎?他們居然想要跑!”
“依屬下看,咱們把那幾個領頭的殺了,殺雞儆猴!”
林越聞言卻是抬手攔住他,依然是一臉平靜的看著前方的路道:“不必。”
這兩個字落入幾個親兵耳中,卻是更加擔心了起來:“林都尉,再不採取措施,他們若是帶頭跑了,大家都會群起而效之,到時候,咱們豈不是不戰而潰?”
林越卻仍然是不動聲色,縱馬前行著。
一旁的趙魁卻是個性急的,他看了看林越瞪大眼睛說道:“我說林都尉,你要是不好處理,老子去給你收拾的那幾個東西!”
……
就在這時,隊伍中出現了一陣騷動。
只見幾個老兵丟下武器,帶著乾糧朝著路邊的密林沖去了。
他們邊跑邊還煽動道:“我說,弟兄們快跑吧,現在不跑,到了前方就是死路一條了!”
他們的話傳來,立刻有十幾個士卒丟下武器,紛紛朝著密林的方向跑。
一旁警戒的斥候見狀,立刻催馬衝過去:“站住!再跑就放箭了!”
逃跑的兵士卻是頭也沒回,反而跑的更快了。
那個刀疤臉的隊正居然也跟著跑了,邊跑邊喊:“我說幾個斥候兄弟,我勸你們也趕緊跑吧,別去賣這不值錢的命了!”
“胡說,都給我站住!”斥候隊拉緊弓箭。
眼看場面就要失控,林越猛地勒住馬韁,朝後方看了一眼。
他調轉馬頭奔來,從背後摘下強弩,反手搭箭,弓弦拉滿。
在眾人一片目瞪口呆中,“咻”的一聲,箭矢已經破空而出,直直朝著最前面那個逃跑計程車卒飛去。
只聽“噗”的一聲,箭矢狠狠地釘在那士卒的腳邊。
幾個士卒嚇得一哆嗦,當場癱坐在地上。
“饒……饒命啊!”
林越卻是冷哼一聲,厲聲道:“你們誰想當逃兵,先問問我手裡的弓答不答應!”
隨即他又調轉馬頭,目光如刀掃視一圈:“我知道你們對我當上這個都尉有異議,我也知道你們害怕霍雷,但你們不妨想想,大靖軍破了羅城,接下來就是直指東寨溝。”
“東寨溝若破了,接下來的幾個郡都會落在他們的手裡。到時候你們的家人,你們的父母妻兒,他們一個都不會放過!”
“至於你們質疑我林越有沒有資格統領大軍?!”
他抬手直指落雁破方向,聲音洪亮如雷,“我林越已經立下軍令狀,若是不能夠拿下落雁坡,解前線之圍,我林越提頭來見!”
“但在此之前,誰敢再擅自逃跑,又或者煽動軍心,殺!無!赦!”
這幾句話說完,那幾個逃跑的兵士連連磕頭:“都尉大人饒命……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
疤臉隊正也低下頭,:“小的該死,小的再也不敢了!還請都尉大人饒過這一次。”
林越並沒有就此作罷,而是催馬走到那刀疤臉身邊,冷聲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身為隊正,不能約束屬下,反而帶頭逃跑!”
“來人,將他拉下去打二十軍棍,降為普通兵士。”
“領命!”
幾個親衛快速走向前來,將那刀疤臉拖了下去。
沒一會兒就是一陣陣求饒聲的痛苦聲音傳來。
那幾個逃跑的兵卒,嚇得腿都軟了。
經此一震懾,就再也沒人再敢公然議論逃跑。
林越重新調轉馬頭,朝著落雁坡方向策馬前行。
他挺直的背影在風中愈發威猛,只是這次,士卒們看著他的眼神裡,除了之前的質疑,還多了一絲複雜——這年紀輕輕的將領,不僅身手了得,對將士們也是軟硬皆施,還真是有兩把刷子。
或許還真能夠帶著他們絕境求生,逆天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