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再破羅城
“靖軍主將已死！降者不殺！”林越高舉染血長劍，吼聲震得谷內回聲陣陣。
殘存的靖軍見狀，士氣瞬間崩塌。
有人扔下武器跪地求饒，有人轉身想逃，卻被義軍士兵追上砍倒。
趙虎帶著盾陣趁機推進，破門錘狠狠砸向主營柵欄，“轟隆”一聲，柵欄斷裂，義軍如潮水般湧入營中。
陳青的弓箭手也從山坡衝下，火箭射向營內帳篷，火光沖天，濃煙將整個野狼谷籠罩。
谷外的趙魁聽到歡呼聲，也率軍發起反擊，雖渾身是傷，卻硬生生將靖軍援軍打的四散逃跑。
半個時辰後，當林越提著靖軍副將的頭顱走出敵軍主營帥帳時，野狼谷內已聽不到廝殺聲，只剩義軍士兵清點俘虜、打掃武器的聲響。
趙虎、陳青等人圍上來，看著林越滿身血汙卻依舊挺拔的身影，齊聲喊道：“林督頭威武！”
林越抬手抹去臉上的血，望向谷外，聲音沉穩：“天快亮了，收拾戰場，等周將軍主力到來——這野狼谷，咱們拿下了！”
晨光刺破谷外薄霧，將林越染血的鎧甲鍍上一層金芒。
“督頭，清點完了！”
趙虎粗聲粗氣的嗓音打斷思緒，他手裡攥著一張皺巴巴的羊皮紙，“咱們俘虜靖軍三百二十七人，繳獲糧草二十餘車，但……咱們弟兄也折了一大半。”
李山站在一旁，見林越沒出聲，於是接話道：“督頭，我們弟兄們沒白死，剛才搜營時，我們找到了靖軍的佈防圖。”
李山急忙從懷中掏出那張邊角泛卷的佈防圖，雙手展開遞到林越面前：“督頭你看，有了這佈防圖，說不定……咱們還能一鼓作氣！拿下羅城！”
林越聽到這話，趕忙伸手接過佈防圖，指腹在“羅城”的標註上輕輕劃過，染血的指尖將羊皮紙邊緣蹭出淡淡的印子。
他抬眼望向羅城方向，晨光裡能看見遠處城池的模糊輪廓，眉頭卻微微蹙起：“羅城是靖軍運糧的要道，佈防定然嚴密……”
“咱們剛經一場惡戰，弟兄們傷亡慘重，若冒然進攻怕是不妥。”
李山急忙往前湊了半步，拱手道：“督頭，我審過俘虜，羅城守將是個貪生怕死的主兒，守衛也鬆散，咱們有了這佈防圖，等周將軍主力一到，兩面夾擊，定能一舉拿下！”
趙虎在一旁聽得熱血沸騰：“我看行！咱們弟兄們的血不能白流！拿下羅城，不僅能斷了靖軍的糧道，還能給死去的弟兄們報仇！”
“督頭，您就準了吧！”
林越沉默片刻，目光掃過周圍坐地喘息計程車兵——有人胳膊纏著繃帶，有人鎧甲破了大口子，卻都眼神灼灼地望著他。
林越心裡很清楚，這場仗不好打！
贏了還好，輸了就是全軍覆沒，之前拿下野狼谷的功勞，全得打水漂不說，恐怕還得受軍法處置。
可現在軍心正盛，勢不可擋！
要想乘勝追擊，再下一城也不是不可能！
林越心裡盤算著，緩緩將佈防圖摺好，塞進甲冑內側，聲音重新變得沉穩有力：“李山，你去把羅城守軍的換崗時間、口令都問清楚；趙虎，你安排弟兄們輪流休整，看好俘虜和糧草，別出岔子。”
“等周將軍來了，咱們就裡應外合，給靖軍打個措手不及！”
“領命！”
……
話音剛落，谷外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
眾人抬頭望去，只見周猛的親衛蒙開騎著快馬奔來，塵土飛揚中，蒙開高聲喊道：“林督頭！周將軍主力已到谷外，命你過去議事！”
林越眼中閃過一絲亮色，抬手抹了把臉上殘留的血汙，提劍起身：“走！咱們這就去見周將軍！”
林越剛出谷口，就見周猛身披玄鐵鎧甲，立於高頭大馬之上，身後是列陣整齊的義軍主力，浩浩蕩蕩，氣勢震天。
周猛見他滿身血汙卻腰桿筆直，當即翻身下馬，大步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聲如洪鐘：“好小子！我就知道把野狼谷交給你，準沒錯！短短一夜就拿下要塞，果然沒讓我失望！”
林越抱拳行了一禮，語氣沉穩：“全靠弟兄們拼死作戰，趙虎、陳青、趙魁幾位兄弟更是身先士卒，我只是做了該做的。”
說罷，他從甲冑內側取出折得整齊的佈防圖，遞到周猛面前，“將軍，這是從靖軍主營搜出的羅城佈防圖，我已讓李山審問俘虜，摸清了守軍佈防。”
周猛接過佈防圖展開，目光掃過圖上標註的防禦點位，眉頭微挑：“你的意思是……想趁熱打鐵拿下羅城？”
“正是。”林越上前一步，指尖點在佈防圖西側的角樓位置。
“羅城守城之主貪生怕死，守軍又多是新兵，咱們可派一隊精銳扮成靖軍，用俘虜供出的口令混進城內，屆時將軍率主力從正面進攻，裡應外合，定能一舉破城，斷了靖軍的糧道！”
周猛盯著佈防圖看了片刻，忽然放聲大笑，重重拍了下林越的後背：“好計謀！我果然沒看錯你！就按你說的辦！”
……
周猛當即召集將領議事，手指在佈防圖上重重一敲：“傳令下去！等到夜色暗些，主力部隊隨我攻東城門，擂鼓吶喊，把動靜鬧大，務必吸引所有守軍注意力！”
安排妥當，他看向林越：“西城門就交給你了，兩千精銳已備好，記住，務必速戰速決，若等到他們的援軍到了就不好辦了！”
林越抱拳應道：“請將軍放心！”
……
不多時，日頭西沉。
東城門方向傳來震天的擂鼓聲和喊殺聲，煙塵滾滾直衝天際。
林越趁機率領兩千精銳，藉著樹林掩護，悄無聲息地摸到西城門下。
他抬頭望去，只見城頭守軍雖不如東城門密集，卻也手持弓箭、長矛嚴陣以待，城牆上還架著幾架投石機——看來“守衛鬆散”的訊息，倒有幾分水分。
林越心頭一沉，悄悄按住腰間的赤焰劍。
原計劃是讓弟兄們換上繳獲的靖軍甲冑，用口令騙開城門，可看這城頭的架勢，守軍顯然已收到訊息，早有防備。
“準備雲梯！弓箭手壓陣！”林越拔劍出鞘，染血的劍身在暮色裡泛著冷光，話音未落，已率先攥住梯繩向上攀爬。
“有情況！弓箭手準備！放箭！”
城頭靖軍聽到動靜，立刻箭如雨下，幾支羽箭擦著林越的鎧甲掠過，釘在地面濺起塵土。
身後陳青率弓箭手即刻反擊，箭矢精準射向城頭守軍，逼得他們暫縮掩體。
“熱油！快潑熱油！”
城頭突然傳來靖軍的嘶吼，幾個守軍立刻搬起木桶，滾燙的熱油順著城牆傾瀉而下，還未落地就傳來“滋滋”的聲響。
趙虎見狀，當即嘶吼著指揮盾陣：“舉盾！都把盾舉高！”前排士兵立刻將厚重的鐵盾斜支起來，熱油潑在盾面上，瞬間蒸騰起白霧。
有兩名動作慢計程車兵沒來得及躲，熱油濺在手臂上，頓時疼得慘叫出聲。
林越見這情況，趕忙奮力攀爬，抬頭時正見一名靖軍舉著石塊砸來，他側身避開，石塊“轟隆”一聲砸在爬城梯上，梯繩瞬間斷了兩根，梯子猛地晃了晃。
趙虎則帶盾陣頂在梯下，盾牌連成鐵牆，擋住滾石與熱油。
林越手腳並用地攀上城頭，剛探身就遇一名靖軍舉刀劈來。他側身避開，反手一劍刺穿對方胸膛，借力翻上城垛，揮劍便是橫掃。
兩名守軍撲來，林越左擋右劈，劍刃劈在對方兵器上迸出火花，趁其一愣，一腳將人踹下城牆。
後續義軍順著爬梯湧上來，與守軍在城頭展開混戰，刀光劍影裡，慘叫聲與兵器碰撞聲交織成片。
林越砍倒身旁守軍，直奔城樓絞車。
幾名靖軍挺槍刺來，他側身抓住槍桿，猛地發力將人拽到身前，劍刃順勢就抹過對方脖頸，鮮血淋漓。
林越伸手扳動絞車，沉重的城門緩緩向內開啟。
“城門已破！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