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披甲上陣
“對，李百夫長這話在理！”
“周將軍，你就準了林教頭所請吧！”
……
林越聽罷，緩緩抬眼，銳利的眼神直直的盯著李達，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
這群人心底想什麼，他心裡一清二楚。
李達卻是不屑林越的眼神，他轉頭對著帳內其他幾個百夫長和隊正使了個眼色。
池重會意，當即往前半步：“周將軍，林教頭練兵最是用心，麾下弟兄們也服他，這次任務交給他，咱們都放心！”
另一個百夫長緊跟著補話：“是啊，將軍，今日練兵，大家也都見識了林教頭帶出來的兵的身手，林教頭若願意帶領這支先鋒軍，絕對是戰無不勝！”
“周將軍，你就允了吧！”
……
幾人一唱一和，帳內的氣氛瞬間被推了起來。
見目的快達成，幾人眼底都閃過一絲得意。
周猛卻是緊蹙著眉頭，他望著挺直如松的林越，喉結動了動——這小子從農戶出身，憑著一身蠻力殺了黑熊。
自己賞識他破格提拔為教頭，這些日子摸爬滾打，槍法、陣法全靠自己死磕，眼看要成氣候，萬一折了，豈不可惜？
“此事……”
周猛剛要開口，池重卻是拱手再次打斷了他：“將軍！”
池重往前又邁了一步，聲音擲地有聲，“眼前的形勢危急，已經迫在眉睫了，還望您早做決斷！”
隨即他轉向林越，聲音陡然拔高：“林教頭，既然大家都信你，你若真能拿下先鋒首功，我保證再也沒有人會提你靠殺熊上位的事……”
“日後你立功升官，我們大家也心服口服，絕無半句怨言！”
這話一出，帳內瞬間安靜。
這哪裡是推舉，分明是把林越架到火上烤，讓他不去也得去！
而，林越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嘴角一勾，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轉身對著周將軍拱手，聲音沉穩有力：“周將軍，末將願帶領先鋒軍前往野狼谷！”
周猛嘆了口氣，知道事情已成定局。
他起身走到林越面前，目光沉沉地落在他身上：“既如此，本將便準了你所請。”
說著，他抬手喚來親兵，取過一支令箭遞過去：“林越，我命你為先鋒軍督頭，此行兇險，你務必小心行事！”
林越雙手接過令箭，箭身冰涼的觸感透過掌心傳來，他抱拳行了個軍禮，聲音鏗鏘：“末將領命！定不辱使命！”
……
會議散去，李達、池重、褚雷等人湊在一起，臉上滿是掩不住的幸災樂禍。
沒過多久，幾個百夫長就“湊”了兩百個老弱殘兵過來，丟給林越。
這些人要麼手腳帶傷，要麼眼神渙散，一看就知道是被故意挑剩下的。
林越看到這情景，知道他們是故意而為之，一是都不願意把自己的精銳士兵讓出來，再者也是故意給林越難堪。
林越沒有多做糾結，徑直回了自己的營帳。
帳外，一百個精壯漢子早已列隊站好，身姿筆直，眼中滿是期待和堅定。
“此次當先鋒軍，攻城拔寨，九死一生。現在如有後悔的，還來得及。”
林越的聲音很平淡，卻帶著一股讓人信服的力量。
無人後退。
“我願往，我願往！！”
“林督頭你去哪，我們就去哪！”
“誓死跟隨林督頭！”
……
林越的目光掃過眾人，如鷹隼般銳利卻又帶著幾分沉穩，從佇列之首緩緩移至隊尾，掠過每一張寫滿堅定的臉龐。他沒有多言，只在駐足時抬手輕點，聲音清晰有力：
“趙虎，你力能扛鼎，前陣破障歸你。”
被點到名的壯漢往前一步，抱拳沉聲道：“定不負林督頭所託！”
“陳青，你箭術精準，側翼警戒由你負責。”
一個身形挺拔的青年應聲出列，眼神亮得驚人：“請督頭放心！”
林越指尖不停，從擅長近身搏殺的李山，到熟悉地形探路的狗蛋，再到能處理傷口的孫老栓……
不過半柱香的功夫，五十個各有所長的漢子便站到了佇列前方。
個個身姿挺拔，眼中全無懼色。
“餘下五十人，留守營中，待我等前鋒傳回訊息，再聽號令。”
林越轉頭看向未被選中計程車兵，語氣沒有絲毫輕視，“守住後方，便是守住我們所有人的退路，同樣是大功一件。”
留守計程車兵雖有遺憾，卻也齊聲應下：“遵命！”
林越不再多言，轉身看向五十名先鋒：“備好傢伙，半個時辰後，出發！”
“是！”五十人齊聲吶喊，聲震營帳，連帳外刮過的寒風，似都被這股氣勢逼退了幾分。
……
半個時辰後。
他帶著兩百多人的隊伍往前走，來到了陣列最前方，與其他隸屬的先鋒軍匯合。
一共足足有三千兵馬。
林越勒住馬韁，目光掃過眼前三千先鋒軍——隊伍拉得老長，甲冑樣式雜亂，不少人手裡甚至還握著鏽跡斑斑的長槍，連佇列都歪歪扭扭，一看便是各營臨時拼湊而來。
這時，一個滿臉虯髯的百夫長策馬出列，居高臨下地瞥著林越，語氣帶著幾分輕慢：“你就是林教頭？周將軍命我等歸你調遣，可我不明白的是，這先鋒軍素來由資深將領統領，你一個新來的……能行？”
這話一出，周圍幾個士兵眼神裡滿是質疑。
林越沒惱，只是抬手將令箭亮了亮，聲音沉穩：“末將奉周將軍令，掌先鋒軍印。諸位若信周將軍，便聽我號令，若不信，可回營向將軍請辭！”
“但此刻……”
林越提高音量：“軍法如山，誰敢亂我軍心，斬！”
林越話音剛落，趙虎立刻上前一步粗聲喝道：“我等五十弟兄，願跟林督頭前往，你們若不敢，趁早滾回去守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