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只要練不死 就往死裡練

“是！”

一百個漢子停下手中動作，看著不遠處其他新兵被老兵像趕羊似的推搡辱罵，再轉頭望向自家教頭，心底莫名升起一股踏實感——昨日林越為他們向周將軍爭機會的事，早已在隊伍裡悄悄傳開。

林越將隊伍帶到營地西側一塊閒置的空地，這裡背靠山坡，視野也開闊，足夠百人操練。

他翻身下馬，目光如寒刃般掃過每張年輕又滄桑的臉，一百雙眼睛瞬間齊刷刷聚焦在他身上，有好奇，有忐忑，更有幾分敬畏。

“從今天起，到驗兵那日還有七日，你們的命，要不要，全看這七天的訓練了！”

林越的聲音不高，卻像鐵錘敲在石板上，字字有力：“我不管你們以前是種莊稼的、打獵的，還是逃荒的——現在，你們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我林越的兵！”

他頓了頓，伸手拍了拍身旁一名瘦高個新兵的肩膀，那新兵昨日操練時差點累暈過去，此刻正攥緊了拳頭。

“我知道你們怕苦，更怕死。”

林越的語氣緩了緩，卻更顯真誠，“但打仗，從來不會因為你怕，就饒過你。想活著，就得按我的法子練，往死裡練！”

“接下來七天，誰要是敢偷懶、敢叫苦，現在就可以走！”

這些話像重錘砸在每個人心上，一百人齊聲嘶吼：“我們不走！我們不走！”

林越滿意的點了點頭。

“好，大家過來。”

他從馬鞍旁取下一卷昨夜熬夜畫好的麻布展開——上面除了常規的體能、劈刺訓練，還多了不少從沒見過的條目——【小組配合】【地形辨識】甚至還有【躲避箭雨】的細則。

尤其是【三人聯防】的訓練，要求兩人持武器在前，一人持短刀在後護衛，相互掩護進退，完全打破了新兵只練單人搏殺的老規矩。

“林教頭，這……”

眾人都有些懵了，指著這些條目，“咱們練這個幹啥？新兵哪用學這個？老教頭帶隊伍，只教怎麼揮槍、怎麼衝刺啊！”

周圍幾個湊過來看的新兵也紛紛點頭，滿臉不解——他們以為林越會像其他教頭那樣，逼著大家練體能、練劈刺，可這章程裡的東西，聽都沒聽過。

林越沒多解釋，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根手腕粗的木棍，猛地朝旁邊的樹幹劈去，木棍咔嚓斷成兩截。

“少問為什麼！現在，所有人分成三十三組，每組三人，按章程裡的【三人聯防】站位！”

“李山，阿牛，你倆協助我做示範！”

林越的臉色沉了下來，原本平和的眸子此刻像淬了冰：“第一組在前，兩人舉槍對準十米外的樹幹，第三人站在兩人中間後側，短刀出鞘護著兩側——動起來！”

新兵們不敢再猶豫，連忙按人數分組，磕磕絆絆地調整站位，有的舉槍不穩，有的忘了短刀該放在哪個位置，場面一時有些混亂。

林越握著斷成半截的木棍，在隊伍間來回巡視糾正。

李山跟在一旁，看著林越有條不紊地指導，心裡的疑惑更重：“教頭，咱們只有七天，練這些新東西，來得及嗎？體能和劈刺不才是驗兵時要看的？”

林越停下腳步，看向不遠處校場上正埋頭練劈刺的其他隊伍：“體能和劈刺自然要練！可週將軍要的是能打仗的兵——七天時間，大家體能、劈刺都差不了多少，拼的是能臨危不亂！”

他指了指正在調整站位的新兵：“到了驗兵時，一隊能相互配合的兵，和一群只會單打獨鬥的兵，周將軍會選哪個？”

李山恍然大悟，再看那些還在笨拙練習站位的新兵，忽然明白了林越的心思——這哪裡是古怪的練兵法，這是為了弟兄們不去當炮灰，首先要做的是保住眾人的性命。

林越沒再多說，舉起手中的木棍在空中敲了敲：“所有人注意！聽我口令，第一組向前三步，出槍！”

隨著他的口令，第一組的兩名新兵咬著牙將木槍向前刺出，後側的新兵也立刻握緊短刀，眼神警惕地盯著兩側——雖然動作還有些僵硬，卻比剛才多了幾分章法。

林越看著眼前的隊伍，眼底閃過一絲堅定。

“再來！接著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