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大軍開拔

周猛頓了頓，目光灼灼：“我給你留著！好好帶隊伍，等下次開戰立了功，我就向上面舉薦你！”

林越心頭一震，當即起身，對著周猛深深一揖：“多謝周將軍看重！我定好好操練隊伍，絕不讓將軍失望！”

“好！”

周猛滿意點頭，“去吧！明天一早，咱們要跟沙將軍的隊伍匯合，去加固東邊的關卡。”

“是！”林越拱手退下。

……

翌日，一清早。

營地裡便鼓聲大作，號角聲傳遍四野。

隊伍集結！

林越的一百人隊，被分到了靠近校場的營地。

他自己則身披一副輕便的皮甲，背上揹著那把磨得鋥亮的長刀，腰間挎著赤焰劍，手裡一杆長矛。

他站在隊伍前，身姿挺拔如松，眼神沉靜卻帶著銳氣。

那股沉穩，混著軍營的鐵血氣，讓他看著全然不像剛入營的新人。

曾經那個在林家村後山殺熊的農家小子。

此刻，儼然是一位能鎮住隊伍的鐵血教頭！

他手下的新兵們，看著眼前從容鎮定的林越，一個個攥緊了手裡的木矛，眼神滾燙。

能跟著這樣的教頭，上了戰場也有底氣！

林越環視著隊伍，見每個人都精神抖擻，心中也添了幾分豪氣。

他抬手舉起鐵矛，聲音洪亮地喊道：“弟兄們，都把精神提起來，出發！”

……

隊伍開拔，便是連著幾日的奔襲。

黃沙漫卷，戰旗獵獵。

白日啃著乾糧趕路，傍晚依山紮營，入夜後還得藉著月光負荷訓練。

新兵們腳底板磨出了水泡，疼得直咧嘴，卻沒人敢停下腳步——李山揹著兩捆木矛走在隊尾，見誰掉隊就伸手拉一把，嘴裡還唸叨：“想想林教頭！他比咱們扛得還多，卻沒喊過一句累！”

“等到了新的營地就好了！”

這話像劑強心針，掉隊的新兵咬著牙跟上，偷偷把眼淚抹在袖子上。

傍晚時分，隊伍終於在一片背風的山坳裡停下紮營。

新兵們剛放下行囊，就有人癱坐在地上，捲起褲腿檢視腳底板，有的水泡磨破了，滲著血絲，看著就讓人揪心。

林越剛指揮眾人搭好帳篷，就轉身從自己的行囊裡掏出個布包，裡面是青黛臨走前給他準備的草藥，有止血的蒲公英，還有消炎的馬齒莧，都搗成了碎末，用油紙包得整整齊齊。

“李山，你去把這些草藥分給受傷的弟兄們敷上，會舒服些。”

“是，林教頭。”

……

又是一日過去，林越始終走在隊伍最前頭，皮甲被汗水浸得發暗，手裡的長矛卻握得穩穩的。

他知道，這奔襲不光是趕路，更是磨性子——得讓這些剛放下鋤頭的漢子，先把“怕苦”的念頭磨掉，往後上了戰場，才能扛住更難的坎。

第四日傍晚，日頭西沉，隊伍終於停了下來。

一片依山而建的營寨，出現在眾人視野裡。

木柵欄圍著成片的營帳，校場上隱約能看見士兵操練的身影，遠處還飄著安民軍的旗幟，透著股肅穆的軍威。

“東溝寨的前哨營。”

林越停下腳步，望著營寨輕聲說道——這便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要在這裡協助加固防禦，防備官府的兵馬。

安營的流程很順當，陳烈早讓人留好了地方。

林越的百人隊，被安排在營寨東側，緊挨著水源，取水做飯都方便。

新兵們剛把行囊放下，熟悉地形佈防的狗蛋就湊了過來，壓低聲音跟林越解釋：“教頭，咱們這位置算安全的，你看那邊……”

他指了指營寨最外側的營帳：“那是警戒隊，白天黑夜都得在山頭放哨，官府的人要是來探路，最先撞見的就是他們。”

又指了指營寨西側：“那邊好像是後備隊，要是警戒隊頂不住，他們得第一個衝上去。咱們在東邊，離前線遠，又靠水源，算是最好的位置了。”

林越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卻沒半點放鬆。

他望著遠處起伏的山樑——官府的兵馬隨時可能從那邊過來，又看了看身邊正忙著搭帳篷、滿臉好奇的新兵，眼神沉了沉。

“看來，咱們在這待的日子，不會短。”

狗蛋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連忙點頭：“教頭說得對！我聽陳烈大哥說過，上次官府的人就是從東邊的山樑過來的，咱們這次來，就是要把那邊的山道挖斷，再築幾個土堡。要是官府真來攻，這東溝寨就是第一道防線。”

林越心裡有數了。

這不是簡單的加固，是要在這裡跟官府的兵馬硬碰硬了。

前幾天的急行軍和操練，只是讓新兵適應節奏，而接下來在東溝寨的日子，才是真刀真槍的準備——要把這些剛放下鋤頭的人，變成真正能打仗的兵了。

換句話說，用不了多久，是驢子是馬，就要見真章了。

林越攥了攥手心，一股無形的緊迫感，蔓延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