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周猛明牌
“對，你敢嗎？”
褚雷滿臉張狂開口，反觀林越卻緩緩抬起手，指尖輕輕敲了敲腰間的刀鞘：“有何不敢？我三招就能打敗你。”
褚雷被林越這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徹底激得火冒三丈道：“狂妄！”
褚雷話罷抬手就朝林越一拳攻來，見狀林越腳步沒動，只是抬手輕輕一擋。
褚雷頓覺掌心撞上了一塊硬邦邦的鐵板，力道被卸得乾乾淨淨，自己反倒踉蹌著退了半步。
這一下讓周圍的議論聲戛然而止，因為誰都沒看清林越是怎麼出手的。
“打可以，但得有規矩。”
林越聲音不高，卻清清楚楚傳到每個人耳朵裡，“你我都是軍中弟兄，不是街頭潑皮，輸贏定個說法，免得傷了和氣。”
魏河在一旁挑眉喊道：“還裝什麼斯文！輸了就卸了教頭的職，滾回村裡砍柴養豬去！你要是贏了，褚雷給你磕三個頭賠罪，如何？”
他故意把賭注抬得這麼高，就是料定林越必輸。
褚雷也跟著吼：“就這麼定！輸了我認！”
林越點點頭，目光掃過演武場：“既分高下，也論本事——不用兵器，只比拳腳，點到為止。”
這話落在褚雷耳裡，倒成了示弱。
他咧嘴獰笑，擼起袖子露出結實的胳膊，大步流星走到演武場中央：“他孃的，別磨蹭！”
林越緩步上前，站定在他對面。
晨光裡，他身形不算最壯，卻站得穩如青松，眼神裡沒有半分怯意。
陳烈在一旁捏著把汗，新兵們更是屏住了呼吸——阿牛攥緊了拳頭，低聲對身邊的石頭說道：“咱們越哥沒吹牛，他肯定行！上次他打死了熊瞎子，可是我親眼看見的！”
“啊！”
褚雷沒等林越動手，叫嚷著率先揮拳衝了過來。
他的拳頭帶著風聲，直砸林越面門，這一拳要是打實了，一般人怕是要當場暈過去。
周圍士兵都驚撥出聲，可林越卻腳下一錯，像陣風似的側身躲開。
褚雷一拳落空，收勢不及，往前衝了兩步才穩住。
他回頭剛要再打，林越已繞到他身後，手掌輕輕落在他肩膀上。
“第一招。”林越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褚雷又驚又怒，猛地轉身橫掃一腿。
這一腿力道更足，可林越依舊不硬接，腳尖點地輕輕一躍，正好避開他的腿風，落地時還順手拍了拍褚雷的膝蓋。
“第二招。”
連續兩次被戲耍，褚雷徹底紅了眼。
他不再留手，雙拳如雨點般砸向林越，每一拳都用盡全力。
可林越身法靈活，像條游魚似的在他拳影裡穿梭，不管褚雷怎麼打，都碰不到他半分。
轉眼十幾招過去，褚雷喘著粗氣，額頭上的汗往下淌，動作也慢了下來。
他這才發現，林越不是躲，是在觀察他的破綻——每次躲開時，都會在他防守薄弱的地方輕輕點一下，提醒他的漏洞。
“你耍我！”
褚雷怒吼著，使出最後力氣撲向林越，想把他抱住摔倒。
可就在他撲過來的瞬間，林越突然不再躲閃。
他沉腰扎馬，等褚雷靠近，雙手猛地抓住他的胳膊，順勢往後一拉，同時膝蓋輕輕頂在褚雷的腰側。
褚雷只覺一股巧勁傳來，自己根本沒法反抗，“撲通”一聲趴在了地上，摔了個結實。
林越立刻鬆開手，後退一步：“承讓。”
……
一時間，演武場上靜得能聽見風吹旗幟的聲音。
所有人都看呆了——褚雷這等蠻力過人的漢子，竟被林越不費吹灰之力放倒了？
褚雷趴在地上，臉漲得通紅。
他撐著胳膊站起來，看著林越，眼神裡沒了之前的囂張，多了幾分喪氣。
魏山和魏河臉上的看戲的表情也僵住了，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驚訝。
他們總算相信了——林越殺熊這事絕對是真的。
就在演武場靜得能聽見風吹的時候，阿牛的眼睛驟然亮起，亮得像燃了火。
他猛地攥緊手裡的木矛，大喊道：“林教頭贏了，林教頭威武！”
這聲喊，像一顆炸雷落在平地上，瞬間點燃了所有人的情緒！
“威武！”
“威武！”
林家村的弟兄，反應最快。
他們挺得腰桿筆直，臉漲得通紅，跟著扯開嗓子喊道。
這是他們依賴的越哥，是能帶著他們在軍營站穩腳的主心骨！
“林教頭威武！”
“林教頭威武！”
……
新兵營計程車兵都跟著振臂高呼了起來。
上百人的呼喊聲擰成一股勁，聲音直往雲霄裡衝！
褚雷和他身邊的魏山、魏河，在這股聲浪的衝擊下，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他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彷彿被這股氣勢壓得喘不過氣。
林越站在原地，聽著耳邊震天的吶喊，看著一張張滿是信服的臉。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這支一百人的新兵隊伍，才算真正有了魂，才算真正認可了他這個教頭！
他對著眾人，緩緩抱拳致意。
……
就在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帶著幾分嚴肅，從演武場入口處傳來：“大清早的吵什麼？周將軍特意吩咐，新兵要抓緊訓練，你們在這聚眾喧譁像什麼樣子！”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周猛的親衛隊長帶著幾個兵，大步走了過來。
他一眼就看到了還在揉著腰的褚雷，眉頭頓時擰成了疙瘩：“怎麼回事！誰讓你們在這動手的？”
魏河一個激靈，連忙上前，強擠出笑容解釋：“是誤會，都是誤會！就是跟林教頭切磋武藝，沒控制好力道……”
親衛隊長冷哼一聲，凌厲的目光掃過魏河，又落在了林越身上。
“胡鬧！”
他厲聲訓斥，聲音傳遍全場，“官府的兵離咱們駐地就幾十裡，隨時可能來犯！大敵當前，不想著練本事保命，倒在這爭強好勝！軍規都忘乾淨了？”
“都給我回去帶隊操練！再敢在這裡鬧事，直接按軍法處置！”
雖然嘴上嚴厲，但親衛隊長看向林越的眼神裡，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賞。
他沒有再追問細節，只是揮了揮手，眾人如蒙大赦，連忙各自散開。
魏河也沒再停留，拉著還想跟林越討教幾招的褚雷，快步離開了演武場。
就當林越也轉身離去的時候，親衛隊長卻突然叫住了他：“林教頭，你跟我來。”
林越心中一愣，隨即轉頭對李山吩咐道：“李山，你帶弟兄們先去練兵場扎馬步，別偷懶。”
“是，林教頭！”
李山響亮地應下，領著一百個眼神裡滿是勁的新兵，步伐整齊地走了。
林越則跟著親衛隊長，來到了周猛的營帳。
帳內陳設簡單，一張鋪著地圖的長桌，兩把粗木椅，角落立著個放鎧甲的架子。
周猛揮手讓帳外的親衛退遠些，寬敞的營帳裡，只剩他和林越兩人。
“哈哈哈！”
帳簾剛落下，周猛就忍不住放聲大笑，一巴掌拍在林越肩上，力道十足，“好小子！幹得漂亮！沒給老子丟臉！”
他語氣裡滿是暢快，“褚雷、魏山、魏河那幾個，仗著跟著我打了幾場仗，眼裡沒別人了，總覺得新人沒本事。”
“今天你這一手，算是將他們的傲氣全打下去了！痛快，痛快！”
林越笑了笑，沒多言語。
周猛拉著他坐下，臉上的笑意收了收，多了幾分鄭重：“我沒看錯你。不光身手好，還懂分寸——贏了褚雷不趕盡殺絕，這氣度，比不少老兵都強。”
他看著林越，語氣誠懇：“我麾下的百夫長，前陣子跟官府交手摺了一個，位置空到現在。之前看你殺熊有勇，今天又見你處事有謀，這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