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得劍,赤焰問世
四人頓時一激靈,齊齊轉過身,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秦素硬著頭皮上前,福了福身:“沒……沒什麼,我們正商量著,今晚讓龍葵去裡屋裡伺候相公。”
龍葵一聽,忙擺手:“不,不,還是阿淺妹妹去吧……”
阿淺則趕緊往青黛身邊靠:“青黛姐姐細心,她去更合適。”
青黛一怔,臉色緋紅:“我……我……”
林越看著她們互相“推薦”,眼底藏著笑意,故意板起臉:“哦?這麼說來,你們都不想伺候相公咯?”
幾人慌忙搖頭,秦素連忙道:“不是的,相公,我們只是……只是……”
林越緩步走過去,目光在四人泛紅的臉上轉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笑,聲音裡卻帶著幾分戲謔:“既然大家都這麼謙讓,那索性就不選了——你們一個都別想跑。”
這話一出,四個女子頓時僵在原地,臉上紅得能滴出血來。
秦素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阿淺拽著龍葵的衣袖,青黛更是直接埋低了頭,耳根子紅得像要燒起來。
“相……相公,這……這怎麼行啊……”秦素結結巴巴地開口,聲音都帶著顫。
林越卻不容分說,伸手一把攬住秦素的腰,另一隻手還不忘拍了拍阿淺的腦袋,笑道:“有什麼不行的?反正你們推選不出來,今晚咱們就好好熱鬧熱鬧!”
秦素被他攬著腰,身子都僵了,結結巴巴地說:“相……相公,這……這不妥吧,再說……再說我們……”
阿淺挽著龍葵的手,臉色緋紅:“相公,我們……我們實在熬不住了……”
龍葵頭埋得更低,聲音細若蚊吟:“相公,要不……要不還是輪流吧……”
青黛乾脆沒敢說話,只是一個勁地往秦素身後縮。
看著她們這副又羞又怯的模樣,林越眼底的笑意再也藏不住,攬著秦素腰的手鬆了松,故意板著的臉也垮了下來,忍不住低笑出聲:“瞧你們的傻樣,逗你們呢。”
這話一出,四個女子都是一愣,齊齊抬頭看他,眼裡滿是難以置信。
林越伸手揉了揉秦素的頭髮,又捏了捏阿淺的粉嫩臉蛋,笑道:“知道你們這幾日累著了,今晚都回屋歇著,誰也不用過來。”
他頓了頓,看著她們依舊發怔的模樣,補充道:“相公明日要去取劍,等從後山回來……嘿,再跟你們算賬。”
秦素最先反應過來,臉上的紅暈未褪,眼裡卻泛起了笑意,輕輕捶了他一下:“相公,你別欺負我們……!”
其他三個姑娘也悄悄鬆了口氣,眼裡的怯意散了,倒添了幾分羞澀的感激。
“好了,都回去吧。”林越擺了擺手,看著她們如蒙大赦般轉身往偏房走,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林越嘴角勾起一抹壞笑——這幾個小娘子,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
七日之期,倏忽而過。
林越踏著晨露,再次往後山趕去,手裡依舊提著一罈美酒。
靠近老槐林,那“叮叮噹噹”的錘聲便越發清晰,帶著股不容錯辨的力道。
不多時,茅草屋前的景象撞入眼簾——屠老伯正赤著上身,古銅色的脊背淌著汗珠,每掄一次鐵錘,肌肉便如老樹根般虯結隆起。
“屠老伯。”林越拱手輕聲喚道。
屠老伯聞聲回頭,眼下泛著濃重的青黑,眼球佈滿血絲,顯然這七日未曾歇息。
他沒說話,只是側身讓出身後的鐵砧——一柄長劍靜靜躺在上面,劍鞘是老黃楊木所制,泛著溫潤的光澤,柄上纏著鮫魚皮,紋路細密,握在手裡恰好貼合掌心弧度。
“成了。”屠老伯的聲音沙啞如砂紙,指了指那劍,“試試。”
林越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握住劍柄輕輕一抽——
“噌!”
一聲清越的龍吟破空而出,劍身在晨光下閃過一道冷冽的寒芒。
劍身三尺七寸,不長不短,刃口泛著淡淡的青藍色,細看之下,能瞧見層層疊疊的鍛打紋路,像極了溪澗裡的流水。
屠老伯眼神看向一塊厚實的鐵板:“你試試。”
林越長舒一口氣,定了定心神。
揮劍,只聽“嗤”的一聲輕響,鐵板便應聲而裂,切口平整如削,劍刃竟未留絲毫痕跡。
他心頭一震,握著劍柄的手心竟微微發熱,彷彿與這劍和自己的手臂融為了一體。
“好生厲害啊!”林越不禁感嘆道。
“這劍,是用精鐵,加了我壓箱底的半塊天外玄鐵鍛造而成。”
隨即,屠老伯拿起一把小巧的刻刀,扔給林越,“割開手指,滴三滴血上去。”
林越一怔:“屠老伯,這是……”
“照做!”屠老伯打斷他,語氣不容置疑。
林越也不再猶豫,用刻刀在指尖輕輕一劃,三滴鮮血墜落在劍身上,瞬間被吸收殆盡。
奇異的是,劍身上的紋路這時竟泛起一絲奇異的紅光,轉瞬即逝,彷彿從未出現過。
“好了。”屠老伯拿起一塊軟布,細細擦拭著劍身,“給它起個名。”
林越摩挲著冰涼的劍刃,指尖劃過那些隱現的紋路,腦海裡還印著方才那轉瞬即逝的紅,彷彿有團火苗在劍身裡悄然躍動。
他望著晨光中劍刃泛出的冷冽光澤,沉聲道:“就叫它‘赤焰劍’吧。”
屠老伯抬眼看向他。
林越握緊劍柄,聲音裡添了幾分鄭重:“這劍吸了血,竟泛出紅光,像藏著一團火。晚輩想,前路縱有刀山火海,有這赤焰在身,咱們也敢闖一闖!”
屠老伯聽完點了點頭:“赤焰劍!好名字,不算辱沒了這把好劍!”
說著,他將擦拭乾淨的赤焰劍重新入鞘,遞到林越手中:“拿好它。記住,劍是死的,人是活的,真正能劈開荊棘的,從來不是劍。”
林越接過赤焰劍躬身道:“多謝屠老伯指點。”
屠老伯卻擺了擺手,隨即拿出一個布包,“這裡面是件軟甲,輕便無比,有了它,尋常箭矢和短刀傷不了你。”
林越接過布包,入手便覺沉甸甸的,解開繫繩一瞧,頓時愣住了。
那軟甲竟是用數百片巴掌大的烏金色鱗片綴成,每片鱗片邊緣都打磨得光滑圓潤,層層疊疊地綴在熟牛皮上,用細如髮絲的玄鐵線串連,摸上去冰涼柔韌,卻透著一股不容撼動的堅硬。
甲身貼合人身曲線,肩頭和心口處的鱗片更厚,隱隱泛著暗光,顯然是用了上好的材料。
“這……這是……”林越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雖不識得這鱗片的來歷,卻看得出這軟甲的工藝有多精湛——尋常鐵匠便是耗盡畢生心力,也未必能做出這般輕便又堅固的甲冑。
屠老伯瞥了他一眼,語氣平淡:“是用老鱉甲混了精鐵熔鑄的,水火不侵。”
他頓了頓接著道,“別愣著了,拿著趕緊走吧”
林越這才回過神,緊緊抱著軟甲和赤焰劍,對著屠老伯深深一揖,剛要再次道謝,卻被屠老伯擺手攔住。
“謝就不必了,把酒留下就行了。”他指了指石墩子上的那罈子美酒。
隨後目光又落在林越身上,帶著期許道:“小子,別忘了你求劍的初心。”
“晚輩記下了!”
林越握緊赤焰劍,對著屠老伯又是深深一揖,“晚輩再次多謝屠老伯。”
屠老伯沒再說話,轉身抄起鐵錘,重新站到鐵砧前,“叮叮噹噹”的錘聲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