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初陽融陰
「陰陽訣第一層‘初陽融陰’已實踐驗證，內力增長速度提升10%，玄陰訣殘缺部分與陰陽訣初步融合。」
「提示：持續穩定的陰陽調和可加速雙方修為精進，建議保持規律修煉。」
林越緩緩睜開眼，眸中閃過一絲滿意的光芒。
他低頭看向身側仍在輕顫的龍葵，指尖在她肩頭輕輕摩挲著，心中暗道：這“寶貝”果然沒讓人失望。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時被雲層遮住，屋內只剩下彼此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在靜謐的夜裡悄然蔓延。
……
隔壁屋裡，青黛和阿淺本已睡下，卻被這邊隱約傳來的動靜攪得睡意全無。
阿淺攥著被角，耳朵尖都豎了起來，臉頰緋紅。
她悄悄往和她做伴的青黛那邊挪了挪，低聲道：“青黛姐姐，你……你聽見沒？”
青黛背對著她，肩頭微微發僵，連脖頸都染上了層緋色。她閉緊眼，嗔道：“就你這丫頭壞，還不趕緊睡！”
……
翌日。
天色微亮，林越一襲白衣，在院中站定。
他身姿挺拔，手裡握著一根筆直光滑的樹枝，正按照龍葵寫下的吐納法門調整呼吸，練習龍葵教的劍法。
吸氣時，晨光彷彿順著毛孔鑽進四肢百骸，呼氣時，又似有濁氣從腳底沉入泥土，一呼一吸間，竟帶起周圍空氣的輕微流動。
……
而灶房裡，秦素正在忙活，鐵鍋在她手下發出滋啦輕響，阿淺蹲在灶門前添柴，火光映得她臉頰紅撲撲的。
院角的竹匾裡攤著新採的草藥，青黛正在擇選晾曬。
林越一套吐納配合劍法練完，收勢時木棍在地上輕輕一頓，發出篤的悶響。
廊下，龍葵一襲青衣，捧著那本記滿法門的冊子，目光緊緊追著他的動作，時不時雙臂凌空比劃著。
見林越一個轉身的角度略有偏差，便輕聲提醒：“公子，‘迴風掃葉’這式，腰身該再旋半寸，才能借上地面的反勁。”
林越聞言收勢，看著她流暢的的示範動作，恍然道：“是這個道理。”說著依她指點再試一次，果然覺得腳下更穩，力道也順了許多。
“公子，還有這一招‘雲雀穿林’，腳尖會先點地借力，身形如柳絮輕飄，才能避開對方的鋒芒。”
“還有這招‘寒梅映雪’，氣要穩下來……”
……
林越聽得極為認真，每一句都牢牢記在心裡。
然後不厭其煩地一次次調整、演練。
林越心裡很清楚，這“實操”活動雖然很有成效，但是也有門檻，非處子之身不可得，去青樓那條路顯然是行不通了。
既然如此，那就把心思放在眼下最實際的地方。
不如將龍葵記下的劍法、吐納法門徹底融入自身。
……
一套劍法練完，林越額頭滲著薄汗，順著輪廓分明的臉頰滑落，透著一股英氣。
“相公，吃飯了。”秦素輕聲喚道。
阿淺則端著一盆熱水走了出來。
看到林越那副利落的身姿，她臉頰微微一紅，眼神溫柔地落在他身上。
林越接過阿淺遞來的毛巾，隨意擦了擦汗，笑著回秦素道：“馬上來。”
隨後目光落在阿淺紅撲撲的臉頰上，見她這副乖模樣，一個俯身，在她臉蛋上輕輕親了一口。
“呀！”
阿淺猝不及防，驚呼一聲，手裡的銅盆差點脫手，慌忙低下頭，連耳根都染上了粉色，細聲細氣地說了句“那……那我去端粥”。
說著，便提著裙襬快步躲進了灶房。
林越看著她慌亂的背影，忍不住低笑出聲。
……
早飯是簡單的鮮菌粥，配上臘味，在這個年代來說，這已經是相當豐盛了。
幾人圍坐在堂屋的木桌旁，熱氣騰騰的粥香混著臘味的鹹香在屋裡瀰漫。
秦素給每人盛了一碗粥，又把切好的臘味推到中間：“快趁熱吃，這菌子是青黛今早去後山採的，新鮮著呢。”
“龍葵妹妹，你也多吃點！”
……
早餐過後，幾個女子正在收拾，院門外就傳來敲門聲：“林越小哥在家嗎？”
開門一看，是村裡的劉三嬸，四十來歲，眼圈紅紅的，手裡還攥著塊補丁摞補丁的帕子。
“三嬸，進來坐。”林越側身讓她進院子。
“這是怎麼了？”
劉三嬸搓著手，一臉愁苦：“林越小哥，我家那石頭……被徵去修河堤了。你也知道，他從小就體弱，上次去河邊挑水都差點滑下去。這要是去了河工營，在水裡泡著，我真怕他……回不來了啊！”
話沒說完，眼淚就掉了下來：“他爹走的早，石頭可是我們家的獨苗啊！”
“三嬸別急。”
林越聽的一頭霧水：“什麼修河堤？”
“啊？你不知道？”
劉三嬸愣了一下，“昨天下午官差就來村裡通知了啊！說是堤壩要修理，每個村都得派壯丁去，咱家石頭今年滿14了，所以也被選中了……”
她越說越急，聲音都帶上了哭腔：“我去找里正求過情，可他說官差說了，誰敢抗命，就按匪徒論處！”
“林越小哥，你是咱們村最有本事的，你可得救救石頭啊！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沒法活了……”
林越這才恍然。
他昨日進城回來的晚，夜裡也忙著和龍葵“研究”功法，竟是沒聽說這訊息。
他扶著劉三嬸坐下，讓阿淺倒了碗熱水：“三嬸您先喝口水……修河堤的事，既然每家每戶都要去，我定會照拂石頭兄弟的。”
劉三嬸一聽這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撲通”一聲就要跪下：“林越小哥，你真是我們家的再生父母啊！”
“三嬸快起來。”林越趕緊扶住她，“都是鄉里鄉親的，應該的。”
三嬸抹著眼淚，千恩萬謝的走了。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劉三嬸又匆匆回來了。
這次她肩上扛著半袋沉甸甸的穀子，手裡還提著一籃子剛下的雞蛋，進門就往院裡石桌上放：“小哥，這點東西你務必收下！這是我篩出來的新米，雞蛋也是攢了好久的，你別嫌棄。”
林越剛想推辭，劉三嬸已紅著眼圈道：“你要是不收，我這心裡不踏實。石頭這孩子……全指望你多照看了。”
林越看著那些帶著泥土氣息的糧食，終究還是點了頭：“三嬸放心吧。”
劉三嬸這才又千恩萬謝地走了。
可她剛離開沒多久，院門外就又熱鬧起來。
有人提著自家織的粗布，有人捧著一罐自釀的米酒，有人提著乾肉……進門就求林越多照拂自家孩子。
院子裡很快堆起了小山似的東西，秦素和阿淺忙著歸置，青黛則給眾人倒水解渴，一時間滿院都是懇切的託付聲。
廊下的龍葵看得納悶，悄悄拉了拉青黛的衣袖，低聲問：“青黛姐姐，大家怎麼……這麼敬重咱們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