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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青黛

“不瞞你說,前陣子我在山上救下一個姑娘,她爹孃沒了,孤苦伶仃的,腿還受了傷,我就先把她帶回了家……”

林越往屋裡瞟了眼,秦素正帶著阿淺和青黛在窗邊探頭看動靜,見他望過來,連忙縮了回去。

“這……家裡簡陋,實在擠得慌。”

林越見狀撓了撓頭,語氣透著實在,“我想著,趁這陣子有空,在院子東邊加蓋兩間土坯房。”

“一來讓她們住著寬敞,二來,過些日子我跟安民軍去了,她們幾個也能互相有個照應。”

林越頓了頓,補充道:“用料我自己備,就是佔的那點地方得您點頭,還有打地基時可能要借村裡的夯土工具用用。”

周圍的村民這才注意到屋裡的三個姑娘,秦素和阿淺就是個美人胚子,青黛雖面色還有些蒼白,卻也是個清秀佳人,眾人心領神會,不由得都笑了起來。

一大叔嗓門亮:“林小子,你這屋裡一下子添了仨姑娘,左一個右一個的,懷裡還得摟一個,你吃得消嗎?”

這話一出,眾人都跟著鬨笑起來,秦素和阿淺在屋裡聽得臉紅,青黛更是把頭埋得低低的。

林越也不惱,嘿嘿笑了兩聲:“叔伯們別打趣我了,都是苦命人,搭個伴過日子罷了。蓋房的事還得請里正多費心。”

里正念著林越肯帶後生們找活路的情分,當即拍著胸脯:“蓋!必須蓋!這點事還叫事?地方你儘管用,村裡的工具隨便拿!需要搭把手的,我讓後生們過來幫襯!”

林越連忙笑著拱手:“那多謝里正了!”

……

接下來的幾天,林越家門口熱鬧非凡。

七八個壯勞力一起動手,和泥、伐木、搭梁,熱火朝天。

而在這些天裡,青黛的腿傷也漸漸好了。

在秦素和阿淺的開導下,她也打消了離開的念頭。

秦素時常勸道:“這年頭兵荒馬亂的,有個安穩住處,有個踏實可靠的男人比什麼都強。”

阿淺則拉著她的手,小聲說林越的好:“相公本事大,人又實在,你聽他的準沒錯。”

青黛的心,也漸漸動了。

林越雖是農家漢子,卻身手矯健,為人沉穩。

沒有鄉野村夫的粗莽,反而處處透著一股細心的周到。

尤其是每晚。

隔壁屋裡傳來的動靜。

更是讓她這個未經人事的姑娘臉紅心跳。

……

半個月後,兩間嶄新的土坯房拔地而起。

新房落成,林越直接花掉了五錠銀子,除去建房費用外,最後剩的銀子,又買了酒肉,在自家院裡擺了滿滿一桌,招待那七八個同鄉。

酒足飯飽。

在林越的豪爽之下,幾個漢子紛紛站起來。其中一人端著酒碗,齊聲喊道:“林越大哥!以後我們都跟你混了!”

林越憑藉一身的本事和一擲千金的豪爽,早已讓他們心悅誠服!

“林越入山,滿載而歸。”

這些日子,關於林越的奇聞都傳的沸沸揚揚了。

“林越大哥,往後你但凡有啥活計,儘管開口!”

帶頭的漢子把碗底最後一口酒喝乾,抹了把嘴大聲道,“劈柴、挑水、進山搬東西,只要你一句話,咱哥幾個隨叫隨到!”

旁邊一個後生也跟著嚷嚷:“就是!你肯帶咱找採草藥的路子,又肯花錢請咱喝酒吃肉,這份情分咱記著!往後你家蓋房、種地,缺人手了別客氣,咱有的是力氣!”

另一個黑壯的漢子拍著胸脯:“大哥放心,村裡要是有誰敢給你添麻煩,咱哥幾個第一個不答應!”

林越看著他們滿臉的真誠,心裡也熱乎,端起酒碗站起來:“我林越謝過各位兄弟了!啥也不說了,都在酒裡!”

一碗酒下肚,漢子們更激動了。

有個年輕點的乾脆說:“大哥,你要是啥時候再進山找好東西,喊上咱唄?就算幫不上大忙,給你搭個手、背個東西總還行!”

林越笑著點頭:“行,往後有合適的活,肯定想著你們。”

眾人這才滿意,又七嘴八舌說了些掏心窩子的話,直到月上中天才醉醺醺地散去。

宴席散後。

林越在秦素和阿淺的攙扶下,回到屋內。

他望著眼前三個如花似玉的女子,秦素眼波流轉帶著溫柔,阿淺臉頰微紅藏著羞怯,青黛雖垂著眼簾,耳根卻泛著淡淡的粉。

夜裡的酒勁本就沒散,此刻被屋裡暖融融的氣息一烘,體內忽然湧起一股燥熱,順著血脈亂竄。

青黛心領神會,趕忙進了自己的新房間。

“姐姐,我先去歇息了……”

阿淺也準備撩開簾子出去,卻被林越一把拉住。望著眼前的兩人,他嘴角一勾。

隔壁半醉半醒的青黛躺在新房的土炕上,聽著主屋三人那羞人的折騰,卻是隻覺得渾身燥熱,輾轉反側,一夜無眠。

天矇矇亮時,青黛才迷迷糊糊合上眼,沒睡多久,她又猛地驚醒,臉頰有些發燙。

隔壁屋早已沒了動靜,想來林越和秦素她們都起了。

她掙扎著起身,剛推開門,就見秦素正在院子裡曬草藥,阿淺蹲在井邊打水。

林越正光著膀子劈柴,晨光落在他結實的臂膀上,汗珠順著肌肉線條往下淌,砸在乾燥的泥地上。

看到這一幕,青黛就想起了昨晚,臉不自覺就紅了。

秦素則笑著招手:“青黛妹妹,醒啦?快來洗把臉。”

阿淺也舉著手裡的銅盆笑:“青黛姐姐,我給你打了熱水。”

林越手裡的斧頭頓了頓,只點了點頭,又繼續埋頭劈柴。

秦素見狀便進了庖廚忙碌起來。

沒過一會兒,便招呼三人進屋吃早餐。

很快,早飯過後,林越決定進縣城一趟。

他要把這些日子攢的銀子換成糧食、布匹,新房還得添一些東西才行。

……

而此時的屋內,秦素、阿淺和青黛也已收拾妥當。

沒了昨夜的羞澀,三個女子湊在一起,倒有種說不出的默契。

新房堂屋裡,秦素和阿淺正低頭趕製著衣物。

“姐姐,你看這針腳夠不夠密?給林大哥進山穿,耐磨點才好。”阿淺舉著一件粗布外褂,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秦素接過來抻了抻,笑道:“傻妹妹,你這手藝越發好了,這般結實,相公看見了,定會歡喜。”

“姐姐,你又笑話我……”

青黛坐在一旁,手裡捧著一本藥書,看著她們忙碌,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她們是他的妻子,為他縫衣備物天經地義,可自己呢?

受了他的救命之恩,住著他的房子,吃著他的糧食,可終究是個外人。

她想做點什麼,卻又找不到由頭,最終咬了咬唇,輕聲開口:“兩位姐姐,我想……我想給林大哥備些草藥,算作……算作報答他的收留之恩。”

秦素和阿淺聞聲抬頭,相視一笑,那眼神裡什麼都明白了。

秦素放下針線,拉過青黛的手柔聲道:“這有什麼,你只管配就是。山裡多毒蟲,你配些解毒驅蚊的藥包,讓他貼身帶著。”

秦素一句話說得青黛紅了臉,低低應了聲“嗯”。而此時的林越已經來到了城裡,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

街道上氣氛明顯比前幾日緊張,路口多了不少手持長刀的兵丁,眼神警惕地盤查過往行人。

百姓們行色匆匆,臉上帶著惶恐,街邊小販連吆喝聲都壓低了。

一股肅殺之氣籠罩著整個縣城。

林越心裡咯噔一下,找了個路邊的雜貨攤停下,放下幾枚銅板:“老哥,來包針線。順便問一句,這城裡是怎麼了?兵丁怎麼多起來了?”

雜貨攤老闆收了錢,麻利地遞過針線,湊過來壓低聲音道:“客官可別大聲嚷嚷!聽說……聽說前兩天,商隊在西邊山道被劫了!”

他伸出三根手指頭晃了晃,“聽說啊,一下子就沒了三隻商隊,連帶著大批貨物都被搶了!現在城裡是風聲鶴唳,都在查可疑人呢!”

林越捏著針線包的手猛地一僵。

被劫了?商隊竟然遭了劫?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老哥,那你知道是哪夥人劫的?官府不管嗎?”林越急切地追問。

老闆卻一臉茫然地搖頭:“客官,你這可問倒我了。咱們這地方山高林深,匪寇橫行,這官府換的比翻書還快,誰會管這種爛攤子事呢。”

林越聞言心亂如麻。

只是眼下也顧不上再打探,起身直奔糧鋪。

不管未來如何,先把眼前的家底備足再說。

然而到了糧鋪,老闆報出的價格,讓他再次心頭一緊:“什麼?糙米要二十五文一斗?前幾天不才十八文嗎!”

老闆愁眉苦臉地攤手:“客官,你是不知道吧,這世道是越來越亂了,我聽說啊,前陣子義軍吃了一個大敗仗!”

“義軍……敗了?!”

“是啊!”

義軍竟然吃了敗仗?

林越聞言整個人僵在原地。

身為一個穿越過來的歷史系研究生,他自然明白這背後代表著什麼。

亂世末年,正是烽煙四起的時節,義軍理應如燎原之火,席捲天下才對。

偏偏在這種時候,他們竟吃了一場傷筋動骨的大敗仗!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這支義軍,根本沒有表面上那般強悍,甚至……孱弱得有些可笑!

前陣子,安民軍在鎮上威風凜凜,發糧食、釋出匹發婆娘,原以為是士氣高昂,沒想到背後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趙鋒的心猛地沉到了谷底。

他原以為參軍是九死一生,如今看來,怕是必死無疑了。

跟著這樣一支隨時可能被官軍圍殲的軍隊,別說前途了,性命都怕是保不住了。

正在林越沉思之際,老闆又慢悠悠的開口道:“這不,前兩天商隊被劫了!”

“西邊道一堵,糧食運不進來,我這都是存貨,賣一點少一點,這價格,明天指不定還得漲呢!”

林越咬了咬牙,亂世的寒意已透過飛漲的糧價傳遞到每個人身上。

他沒再還價,將一錠銀子換成碎銀,幾乎搬空了糧鋪的庫存,又買了大量的油鹽、布匹,把剩下的錢花了個七七八八。

僱了輛驢車,稍作遮掩後,將小山似的物資拉回村子。

剛到村口,他就看到一幕讓他怒火中燒的景象。

里正林大柱和幾個村民正被一隊兵丁圍在中間,為首的是個歪戴頭盔的兵匪,滿臉兇悍。

只聽那人唾沫橫飛地吼道:“別他孃的囉嗦!之前說好交十擔糧草,現在軍情緊急,周猛將軍有令,你們村必須再交二十擔!三天之內交不齊,老子就挨家挨戶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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